香香一脸古怪地看着方麟。
本来她以为,经过了今天这茬以后,方麟应该是不会再有那方面的兴致才对。
却没想到这一手是来得如此的猝不及防。
随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一路稀里糊涂的跟着方麟上了车,又一路稀里糊涂的跟着进了房间,直到下意识地走到床边坐下以后,香香方才突然回过神来,脸蛋蓦地一红。
方麟此时正忙着给自己沏茶,并未注意到香香的异常反应,因而也是很随意地问了句。
“香香姐,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知道,出了今天这事以后,你在骊煌只怕是做不下去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香香咬唇不语。
其实她现在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能从那个堪比地狱的002包厢走出来就很困难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考虑将来。
见状,方麟也是忍不住幽幽一叹,然后劝道。
“香香姐,我说话可能有些难听,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我觉得吧,你现在的这份工作,虽然收入可能不低,但毕竟不是长远之计,所以……”
说到这里,方麟止住了,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相信,以香香的聪明程度,应该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只是香香虽然听懂了,可脸上却是一片悲哀与无奈。
“方少,不瞒您说,我其实很多年以前就想过去找份正经工作,可是如今这个社会,像我这种一没背景二没学历的人,真的太难有出路了。”
香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表情很是复杂地叹了口气。
“当然了,凭我的资本,只要付出一些代价,求一个晋升的道路并不是什么难事,可那样的话,和我以前做的事情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
香香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所以与其靠出卖身体来上位,倒不如当个妈妈桑来的自由,至少我不用强逼着自己躺在别的男人枕边。”
闻言后,方麟心中也是忍不住升起了无限感慨。
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却不知红颜何其无辜。
尤其是像香香这种出身平凡,却相貌脱俗的美女,更是难逃被权势玩弄的结局。
可以想象,今天若不是方麟将她从包厢里带出来,香香的下场该会是何等的凄惨。
于是在沉吟了一会儿以后,方麟便说道。
“我看不如这样吧,反正张汉青那边最近新开了几家美容院,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等明天早上我给他打个电话,我想这个面子他应该会给我的。”
香香彻底愣住。
在她从小到大所形成的世界观里,在这个世上,是从来就不存在绝对的好人。
所以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跟方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为什么对方要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帮助自己,于是便问道。
“方少,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吗?”
方麟自嘲地笑了笑道。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我方麟虽然没可能帮所有人解决问题,但既然看到了,就没办法坐视无睹,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中二晚期吧!”
虽然方麟所给出的这个理由,并不能让香香完全信服,但不管如何,人家毕竟是帮了自己,所以香香也是立马站了起来,发自内心地给方麟驹了个躬。
“谢谢你,方少。”
方麟摆了摆手,示意香香不要客气,随即说道。
“我先去浴室里洗个澡,你随意就行。”
说完,方麟就边脱上衣边往浴室里走了进去。
而香香则是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复杂地想道。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么?”
对于香香来说,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其实她是抱着一种很矛盾的心态。
一方面,她对于方麟的印象很不错,但也绝没好到心甘情愿陪方麟睡觉的地步。
而另一方面,即便她已经告别这种生活很多年了,但曾经的花魁身份,始终是如同一根倒刺般扎在她的心里,使她自卑到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方麟的这种要求。
所以在这两种情绪的作用下,香香也只能是在心里长叹了一声,一闭眼想道。
“罢了,就这最后一次吧!”
这般一想后,香香也是立马就开始宽衣解带起来,不一会儿就整个人身无寸缕地平躺在了床上。
如此,便导致接下来方麟刚一洗完澡走出浴室,就被床上的风景看得两眼一直,鼻间也是忍不住两股热流涌动。
若不是方麟反应及时,怕是当场就得闹出个大洋相来。
“香香姐,你,你这是干嘛,晚上冷,你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吧,免得着凉!”
说话的同时,方麟便急忙扯过被子盖在了香香的身体上。
而香香呢,原本她都已经闭好双眼准备迎接方麟的饿虎扑食了,却没想到,方麟除了一开始有些失态以外,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半点急色的表现。
而且从方麟的反应来看。
似乎是并没有让自己人情债肉来偿的意思啊!
于是香香便睁开眼睛,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方麟。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那种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好人?
“香香姐,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啊?”没看懂香香这个奇怪的眼神,方麟便问了句。
香香咬了咬唇。
“方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眼见这回怕是躲不过去了,方麟只能是正色起来,说道。
“香香姐,我想你是真的误会我了,我方麟虽然自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绝不会是这种挟恩图报的人,所以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香香闻言后不由得一怔。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所以透过方麟的眼睛,香香很清楚地就能体会到,方麟说这话并不是在装,而是真心实意就是这么想的。
可一想起自己方才主动宽衣解带的大胆行为,以及方麟说这话时稍显严厉的语气,香香又忍不住患得患失了起来,满是自嘲地说道。“方少,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女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挺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