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终于把晚上吃下的夜宵彻底吐干净了,并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夜宵绝对不吃麻辣烫之类的玩意,强忍着呕吐感,大喊道:“颈椎,我的颈椎错位了,帮我正骨。”
霍冉闻言在我的脖子处一摸,顿时吓了一跳:“季藏,你睡觉怎么能把颈椎睡成这样了?”
我心中郁闷无比: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琢磨这些没用的有什么用?
可是强烈的呕吐感让我无法开口再说半句话,站在门口的孙超也着急道:“我没学过正骨啊,精神病专业不教这个的。这可怎么办?”
“我会。你来帮我给他翻个身,让他趴在床上,我帮他把颈椎给正回来,他这是颈椎错位压迫神经了,正回来就好了。”霍冉开口道。
“你行不行啊?可别乱来,万一损伤了神经,他可是要瘫痪的。”
“我们家是接骨世家。你就放心吧。”霍冉的话语中满是自信。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里已经是一片茫然:我梦到了尸魔躺在棺材里的情形,想要用力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怎么差点把自己给弄死了?
孙超帮着霍冉给我翻了身,霍冉先是给我调整了姿势之后,双手抱着我的脑袋。轻微扭动两下,似乎是在寻找手感,接着猛然一扭,只听嘎巴一声,又是一股剧痛传来,我的颈椎复位了。
我大脑内的眩晕感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肢的酸麻疼痛,错位的颈椎那里,也是一阵阵的隐隐作痛。
“好了,你刚才这是颈椎错位,压迫了神经和血管,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复位就好了,不过你这两天只能静养,不能随意行动,等到过了恢复期才行。”霍冉说道。
“你也是医生?”我趴在床上,浑身都是虚汗,虚弱的问道。
“不是,我们家是接骨的,别的不懂,骨头方面的问题都懂。不过,季藏,你这是什么情况,睡觉怎么把颈椎都睡错位了?”
我把梦中所见跟两个人一讲,霍冉顿时皱起眉头:“你说自己是在拧尸魔的脑袋,结果把自己的颈椎给拧错位了?”
“是啊,我现在都有些怀疑,尸魔是不是跟我的身体融合了,要不然我的颈椎会错位。”
霍冉沉思了很久之后,开口道:“季藏,我觉得不是她的身体跟你融合了,而是你在梦境中想要扭断她脖子的时候,现实中自己的身体在扭自己的颈椎。”
我顿时愣住了,半晌骂出了一句:“他妈的,差点把自己给玩死。”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去找那尸魔,必须把她给灭了。我明天就找梁教授,让他把那个岩洞的信息告诉我。”
大概是颈椎损伤的缘故,我跟霍冉和孙超聊了两句之后,就觉得疲倦异常,再次沉沉睡去。
等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钟了——我现在在精神病院那也算是特权阶级了,至少不需要像其他病人那样遵循作息时间了。
我想起床,可是四肢依然显得有些无力,脖子处还是一阵阵的酸痛,我知道这是颈椎错位后的后遗症,想到霍冉的交代,也就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过了一会儿,霍冉回来,帮我戴上了一个护颈,这才扶着我去了卫生间,又带我去了孙医生的办公室。
梁教授早已等在那里,他显然也听说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季藏,你没事吧?”
“这都是小事。梁教授,你那两个学生有没有把岩洞的具体位置记录下来?我要去那个岩洞看看。那个尸魔,我是必须杀死的。”
“好。”梁教授满口答应,紧接着补充道:“反正那个考古项目也批下来了,这样,我带着学生把你送到岩洞那边。不过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不会进去。”
“这个当然。”
两天后,我跟梁教授坐在越野车的后排,跟着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大山深处进发了。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照片上那个岩洞,属于大山深处的无人区,只有喜欢山间探险的驴友到达过,根本没有人类居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食物补给,很多东西都需要我们用车辆运进去。
这次出来,不止是梁教授担着风险,孙院长同样也担着不小的风险,我毕竟属于警方认定的杀人嫌犯,偷放出来不担责任才怪。
不过相比之下,梁教授担的风险更大,要知道,那岩洞里很可能就是尸魔,还有大祭司他们,这些人如果暴起伤人。就梁教授跟他这些学生,根本不够送菜。
梁教授送我进山,真的是冒着生命危险,为此,我还有些不解,可是梁教授的回答却让我无比动容:“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一条人命跟很多人命,孰轻孰重不是很简单的选择题嘛。再说了,我们也只是送你到附近而已,又不跟着进去,没太大危险的。”
无人区的意思不止是没有人类居住,还意味着基础设施也不曾到达。我们的越野车来到一个山谷之后,就再也没有可以通行的道路了,只能下了车子,各自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由梁教授的两个学生带路,朝着目的地进发。
我的颈椎在出事后第二天就恢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有了魔神左手的力量,我的恢复力也变强了不少,要是按照正常人的恢复速度,我现在还是伤员状态。
在无人山区行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直线距离可能只有几百米,但是隔着一条山沟或者悬崖。就要几个小时的折腾,更何况还跟着梁教授这个老头,行进速度就更慢了。
其实一开始我劝过梁教授,让他在外面等着我们,不用非要跟进来受罪,可他说想要进来看看。万一没有危险,顺便就对岩洞里的情况进行一次深入考察,也算是学术贡献。
对这个敬业无比的老人,我还能说什么?好在梁教授的身体还挺好,体力并不比年轻人差多少,也不至于成为拖累。
一路上没什么事情。我跟梁教授的学生打成了一片,听他们讲了不少考古时遇到的趣事,我也给他们讲了我的离奇经历,不过并没有人相信我。
“你们平时也会到这种无人区进行考古吗?”晚上在篝火旁休息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问道。
“很少。因为考古大多都是考察古人类活动的,大部分遗址都在人类活动频繁的地区。要不就是在郊区,这种到无人区考古的情况,特别少,我这是第二次。”其中一个眼镜男生回答道。
“那你们之前有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像什么法老的诅咒,是不是真的?”
梁教授因为过于疲惫,早早的睡了。现在就我们这些年轻人,聊这种话题的时候自然也放开了不少。
“他们那叫什么考古,就是白鬼子去掠夺落后民族的宝藏,美其名曰考古,实际上就是强盗行为。咱们的多少宝藏,都是被那些白鬼子给抢走的。”另外一个男生愤愤不平的说道。
一时间,话题转移到声讨白鬼子满世界掠夺的事情上去了。
等到话题终于告一段落,我继续刚才的话题提问:“那你们觉得法老的诅咒是真的吗?”
“应该不是,我觉得可能是他们进入墓穴,接触了里面的细菌,导致身体健康出了问题。说真的,在这次灵异事件之前。我们从来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说话间,忽然有一阵冷风吹过,篝火也被吹得忽明忽暗,一众人顿时都有些紧张起来,我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嘴贱聊起这个话题,随便说点什么不好。非要说什么灵异事件。
看到一帮年轻人都有些吓得不轻,我赶紧开口安慰道:“都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看到众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满足感:被人依赖。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众人各自钻进自己的帐篷,睡觉去了,我躺在帐篷里,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感应,自从进入山区之后。我的左手就一直有些发胀的感觉,感觉整个左手一直在一跳一跳的,就好像里面多出来一个心脏,在给它强力供血一样。
虽然这种发胀的感觉不疼也不痒,却无比的别扭,让我无法安然入眠。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我才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久违的面孔,正是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季灵。
“季灵,你终于来了,那个尸魔就在前面的一个山洞里,我也是来追杀他的。”我有些兴奋的冲着季灵说道。
“是吗?”季灵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我发现好多事情都变了。我想跟你联系,也联系不上,这下子好了,有你在,那个尸魔绝对跑不掉了。”
“我是来追杀尸魔的不错,不过在杀了她之前。我要先杀了你。”季灵说着,伸出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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