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醉。?八?一?w?w?w8.?811?z?w1.?
寿敏格格卧病,蓝鸽这些时日被派了张良亲事的差事,整日地忙碌的不见人影,两个“小管家婆”都不在身边监视自己,到时让马贼皇帝轻松自在了好多,这一晚趁着酒兴,越兴致高昂,虽然张霖叫着火凤一起喝几杯,但火凤忙着替张霖烫酒、斟酒,却是只喝了寥寥数杯而已,一大坛烈酒基本都落了张霖的肚。
看着一旁的火凤满脸的不自在,马贼皇帝心里微微感到一丝得意。
张霖突然,把左手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暗示。
“爷,有刺客!”火凤随即明白了主人的意图,凝神细听。
在火凤居所的第二重院子里,下人们彻夜未眠,抹骨牌、打马吊,吃酒,划拳,但没人去歇息。
马贼皇帝和火凤夫人两位主儿饮酒正酣,她们哪里敢随便歇?尤其是侍候火凤那些值夜的女兵,更不敢歇了,主儿还没歇呢,仆佣奴婢难道比主儿还矜贵?
虽然是隔着一重院子,又隔了不知多少重的厚砖墙,但女眷们的打闹之声之声仍然偶尔有顺风传进来。
“鸭姐,你输了。拿钱来吧。怎么样?服了吧?”脸颊上有几颗不明显的雀斑的麻雀伸手道。
“得,你别拿什么说书先生的戏词儿说事,给你钱就是。你也别得意。”年纪稍长的鸭姐四十几岁,也是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标致人物。
“你这老货,又来取笑我!”被说中心思的麻雀笑骂一声,便来抓鹿妈妈。
“你们俩个是不是老糊涂了,还是吃了酒?大喊大叫的,成什么体统?别说夜莺我没提醒过,赶快闭上你俩招事的臭嘴。”出现在跨院的夜莺一脸正色地教训道:
“麻雀进来时间短,不懂规矩,可你鸭姐的女儿女婿都是十三爷‘狼卫军团’里有头有脸的人了,要是恼了十三爷撵出去,你有脸没脸?呸呸!该干嘛就干嘛去,还在这干嘛?一阵不敲打就犯毛病。”
夜莺姑娘年纪虽轻,但跟随服侍马贼皇帝日久,又极得主人欢心宠爱,身份在女眷堆里自是高人一等,一番话下来立时满院寂然,女眷下人们都赶快去忙自己份内的事儿。
“夜莺姑娘教训的是。”鸭姐有了年纪岁月的沉淀,满面堆笑的赔礼道:“对了,前些日子,老身家那不成器的外甥,跟着二爷到前边打仗,五爷给脸,赏了不少绫罗绸缎,外甥还没娶媳妇,暂时用不到,老身也领着国府的用度,改日便让外甥选两匹上眼的给夜莺姑娘送过去做件衣裳,就算我们娘两一点小小心意罢了。”
夜莺爱理不理的“嗯”了一声,麻雀看在眼里,心中暗自不服气的道:“不就是个被十三爷营救回来的****吗?同样是侍候人的奴才,偏生摆出个主儿的谱儿来,还真是可笑。”
院子里的动静气息,都落在房中的二人耳中,火凤似乎没有听出什么不妥,正要开口问询,辨识中隐隐约约听见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和时远时近的冷笑!
“是左厢房里的画眉姐在叹息……”火凤脸色羞红的道:“另一个出冷笑声音的是——”
“妖宗,妖公!”马贼皇帝冷冷的道,披了一件袍子,来至门外,喝道:“人来!搜府!”
张霖一声令下,狼卫、军刀、樱花全部出动,搜遍了整座帅府乃至国府,天明时还是未找到妖公的踪影,乱哄哄的闹腾了一夜,无不筋疲力尽。
马贼皇帝倒也没有责备这些忠诚的部属,仍旧如常的上班、练功、陪伴小张思玩耍。
少帅张良好事将近,元帅府也一天比一天热闹了,人多事杂,总理京城防务的五爷丧尸,只得再度强化了张霖身边的守卫力量,几位武技高绝的美女几乎是日夜不离马贼皇帝左右,以保证万无一失。
西南“鬼宗”的送亲队伍早已在路中,旱魃与夫人自重身份,并未出现在送亲的队伍当中,鬼蜮方面几位主导人物是玉魁和她的丈夫鬼影将军。
沿途的驿道上,一队队身着重甲、刀枪雪亮的马**兵,高唱着西南人从未听闻过的雄壮军歌,络绎不绝的从送亲队伍一侧的道路经过,好似在一程一程的“迎接”着送亲送行队伍一般,而且还是从早到晚没有间断的。
玉魁夫妇倒是为此颇担了一阵心思,他们可是素闻马贼皇帝这位“顽劣不羁”“风流浪荡”的家伙喜怒无常,行事蛮横,不会是意欲对送亲队伍有什么不利吧?
直到后来,那些派到各处打探消息的鬼族密探6续回来,才知道现在北方、关外到处都是马**兵兵在调动,驿道上都是一队队的民兵在行军,据说是什么“春操拉练”,夫妻二人这才放了些心。
他们又仔细询问那些手下,他们所看到的民兵是什么样?
结果鬼族密探的描述和回答,最让玉魁夫妇吃惊的是,那些下属所看到的马**兵,似乎多数都披挂了各式步军重甲,刀枪盾牌弓箭一样不少,甚至还有携带重火器的。
重达五六十斤的步军重甲,无疑是华龙军队的军械武库中最沉重的铁甲,打造费时,费用昂贵,难道马贼集团已经这么富庶?奢侈到连非正规的民兵也可以人一套步军重甲的地步?
再细问时,却又从那些负有打探消息任务的鬼族密探嘴里,得到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马贼所有的正规军团,无一例外的极少配重甲。像“狼卫军”骑兵军团的一部分“重甲骑士”,原先配的骑战重甲,全套也不过三十二斤,据说现在正在试用一种更轻的内嵌网甲的毛毡铠甲,其他的轻骑似乎仅是轻便的皮甲、毡甲而已;而马贼正规的步兵军团,也是皮甲、毡甲的天下,甚至有身着绵甲的,仿佛他们更愿意使用轻便的藤牌、皮盾,而不是在身上套上笨重的步军重甲。
至于民兵装备的步军重甲完全是马贼以前的库存,而且这些重甲仅是用于民兵的行军操练。在北方,有一条考核民兵的铁规,那就是一团民兵负重若干,一日夜急行军一百五十里以上无一人掉队为优良,将士俱可受赏晋军功。那些民兵团帅自然不敢怠慢,这一条铁规想靠临时抱佛脚耍小聪明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必须靠平时磨练出来的功底。所以平时的操练行军,至少有一半时间民兵们都披挂着这种重甲,但重甲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往往一套重甲要被拆成了三份甚至四份,与轻甲一起搭配,毕竟甲胄的负重比较均衡,对操练做动作的影响不大,来得方便。不足的负重则通过在腰上、腿上缚铁砂袋、铅沙袋来补足。外人若是不察,往往误以为马**兵的民兵人人都配了步军重甲。
“据那些民兵说,其实他们民兵也不愿意披挂重甲守城,若是敌人突然攻上城头,全身披挂着重甲,行动迟缓,那不是伸着脖子让敌人砍吗?若是敌军以大量火炮攻城,虽然那些火炮奈何不了夯土包砖的坚固城墙,但铁弹打进城来,真要打中了什么人,不要说披挂重甲,就是有铁叶大橹盾挡着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披挂重甲更无必要了。要想不怕挨炮,早早躲进藏兵洞,等敌军火炮稀疏了听令上城,也没重甲什么事。”其中一个鬼族密探还把从几个民兵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顺口也说了出来。
玉魁夫妇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雄霸北方的马贼,向称战马雄健武器精良,竟然是一支以轻甲为主的雄师劲旅。
其实,玉魁夫妇并不清楚,马贼倾向进攻远远甚于防守,所以轻甲的倾向在整个马贼都是比较明显的。即使是十爷冲锋的“重甲骑士”也能较长时间的冲锋陷阵而不需要频繁换马,而挂甲行军,千里奔袭,长途迂回,“重甲骑”一点也不会落在轻骑之后。
但不管怎么说吧,玉魁和鬼影,在了解了驿道上的民兵与送行队伍没什么利害关系,大大地安心了不少,一路东行,终于平安无事的到达了马贼的西方行营。
马贼留守行营的二爷师爷倒是早就吩咐手下腾空行营的不少房子,以作安顿西南鬼蜮送行队伍的一干王公部主、亲兵扈从之用。
但由于各家王公送亲队伍人员众多,“西南军政府”也相应委派了些办差的人员,行营附近,除了属于狼骑各支的若干堡寨的房舍都已经打扫干净,准备待客以外,又令人还在“晋州”城的城里城外找了不少空闲房子,并包下了府城的不少客栈驿馆。
非但如此,从“天京”一路到“晋州”,蓝鸽还搭建了若干营寨,挑选了若干可临时搭建营帐的场地,以备作安置人员的万一之用。
蓝鸽夫人又想着,这鬼族,让他们吃羊肉、牛肉可能还行,猪肉怕是也吃不习惯;于是,一声吩咐,早早地从关东调来了不少活羊圈养着备杀,也宰杀了不少菜牛放到储冰的冰窖里冻起来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