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我是阴阳师。
按照百姓们的理解,大概是和鬼神有关的职业吧,其实不全是。
贯通雷系法术后终于察觉到山与湖的呼吸,当然我的时代还没有这么科学的划分就是了,而且我发现我的新能力并不能干预现实,却能干预另一种东西。
阴和阳是事物内部此消彼长的两股力量,冲突协调、互为反正,人心也不例外。
而在阴阳边际寻找裂缝的存在,就是我的本领了。
另外要强调的是,我并不能用符咒什么的召唤小动物或者妖怪,因为那样做我会更快被关进府衙。
至少我在西湖边的亭子里对易安居士如此介绍的时候,她只用荒诞来评价我,那时候的她已经是中年老女人了,虽然这么说偶像不太合适,但我想表达我真正的向往也不是成为诗人如此这般。
流浪在时空里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但不得不面临相夫教子人老珠黄情缘逝去,对于大部分女性来说时光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从偶像忧郁的脸上也能这么发觉。
所以能在虚无中漫游的我已经不喜欢时间。尽管如此,我还会竭尽全力地满足她的需求。
可是当我沉睡八百年后再次醒来,看着一个来自明朝的小姑娘站在我面前……
用力对我吹气的时候,我觉得这个职业也挺可悲的。
◇
“哥哥,为什么这团雾吹不掉啊。”小竹用失落的眼神捂着肚子喘气。
文承叹了口气,总之和圣心堂沾上关系的人都会不正常。
“因为你跟班不在,而且我们也没带吹风机。”
好像没啥事一般的淡淡语气。
小竹一直很努力这件事文承是知道的,说实话,也从来没有想到妹妹能出这么暴力的一招。
话说回来,各种各样的线索决定了锁孔有三个,镜之馆、余潇和镜子,对选择哪个开始解谜也无所谓,也做好了被困在结界里很久的准备。
至少从柳真很自然地把他抛弃来看,不得了的事情在悄悄发生了。
从来没有置身过时空锁中的时空锁,也万万没有想到柳真已经在他的课桌和椅子上刻下了更多的小陷阱。
总之,真正意义上当领导的第一天还算不错。
可就在这个时候,青色雾团发话了。
“有人吗?”
其实并不是问小竹的,她的视界也是一团雾,也只想找个靠谱的人好好聊聊。
但小竹还是接话了。
“为了我的名誉我要说,”小竹挠了挠头说,“没有人。”
这又是什么操作?
文承还没回过神来,雾团居然回话了。
“太好了,完全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算起来已经有八百年没有见到自己了,不过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
她在说什么?
“你叫卢文竹。”小竹对雾团开心地答。
原来如此,她在尝试反过来说话!
“你叫卢文竹。”雾团答。
“对,那么你呢?”小竹问。
怎么又正过来了?!
“你叫……余潇?”
“对,我叫余潇。”小竹答。
一片混乱的对话方式,不过头晕目眩的文承很快理解了。
就算是镜面,也因为某种运作机制而不断切换正反。
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和她对话的时候,她有时候会接话,有时候会返回!
“说到我阴阳道的天赋,”雾团答,“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不过还是被自己祸害了,如果给你们带来麻烦,真不好意思。”
“福祸相依吧,总觉得你帮了我们大忙呢。”文承走过去感谢她。
起码把伊索的人全都困住了。
“你帮了我们大忙呢。”余潇回了同样一句话。
以前一到头疼的时候,麻烦事总是不断发生,而现在头更疼了。
还是好好利用这个对话机会吧。
“我为什么要建镜之馆?”文承问。
就在这时迎来正午,雾团之上的天空一片晴朗。
混乱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同一时间,被严格的纪律支配的十五中高三部,正在迎来绝无仅有的热闹时刻。
柳真刚刚回到班级门口就被体育部长拦住,其实两人也是旧相识了,早先柳真在体育部打破百米记录的时候部长也是他。
总之,体育部长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壁咚了柳真并深情地表白了。
其实体育部长追求柳真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此刻作为麻瓜的他认为这个学校的深层内幕有些奇怪,这就是少为人知的魔法社团,昨天放学在走廊里堂而皇之地瞥见柳真在光纹纸上点着什么,已经是很令人吃惊的事件了。
可他的结论是,一定要抢在吴班长前面行动。
然后柳真说了一句话,“笨蛋,在吗?”
“吃的好吗?”文承笑着对耳机说。
“饼不错。”雾团答。
“有人对我表白咯。”柳真小声说。
意思就是你这脚踩两条船的人渣赶紧说点好听的让我开心,这样本小姐才会考虑拒绝他。
“什么!有人对你表白?!”不管是谁我一定杀了他。
“谁对你表白?”余潇疑惑了。说实话还没谈过恋爱呢,不知道后代们又有什么新玩法。
文承快要哭了,大小姐你可以挂了电话吗?我这里忙正事呢!
这句话不小心说了出来。
“什么!”柳真立刻愤怒起来,“好啊你敢叫我挂电话,忙你的正事去!”
哦对了你在忙正事啊,那就不打扰咯,柳真正要挂电话又听见文承说。
“别别别!”
“好好好?”余潇似乎在歪着头。
“哦对了笨蛋你们怎样了。”
柳真就这么在众人的注视下打起电话了,高大的体育部长还没等到柳真的回答,于是有些挂不住面子地继续看她。
总之,两头都是很尴尬的时刻。
苏濛吁了口气,摇了摇头进教室了。
“对了地震,”文承问余潇,“绍兴三年的地震我有映像吗?”
柳真很快明白了文承在问什么,于是听起来。
可不配合的是余潇了。
“刚刚有人要对你表白?”余潇问。
文承对着天空叹了一口气。谁来救救我?!
还是把这一关过了吧,于是他说,“放心,没有人会对你表白的。”
想像一下你和一团很傻的雾谈恋爱。
这句话被柳真听见了。
“啊啊啊你这人渣!”
“人渣?!”体育部长欲哭无泪地解释,“我一直对你很专一啊柳真。”
虽然明白文承在做什么,但她还是把怒气撒在体育部长上,一个扫堂腿把体育部长撂倒了,走廊里传来学生们的一片哄笑。
“不不不,我在和她说啊柳真。”文承慌忙补救。
“柳真要对我表白?”余潇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点点头。
众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体育部长失落的身影,柳真拍了拍手索性不回答了,慢慢走到座位上看着窗外。
文承决定反击,他同时问两个人。
“玩够了吗?”
“好啦忙你的吧。”柳真满意地挂了电话。
“没玩够。”余潇答。
意思就是玩够了,文承还在翻译这句话,余潇接着说,“地震。”
“对,地震,”文承松了口气问,“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我救了大家是吗?”
可余潇答。
“是你制造了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