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修砚最近有些不对劲儿,经常早出晚归。
清晨醒来,苏映月身边位置空旷,用手抚摸已是冰凉,晚间,在苏映月睡沉之后,房间的门悄悄推开,那人洗漱一番之后才在苏映月身边睡下。
那日苏映月下楼吃早餐,苏映月问过行静文:“有没有见到先生?”
行静文摇头:“没有。先生这几天走的很早,有的时候连早饭都顾不上吃。”
当晚,苏映月留意霂修砚回来的时间,从房门被打开到那人洗漱完上床睡觉完整的时间是夜里两点半。夜里不开灯,霂修砚从身后拥着她,以为她睡着了。可她却转身靠在他的怀里,带着些睡意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以为你睡着了。”霂修砚搂紧她,大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苏映月往他怀里蹭了蹭:“没有,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霂修砚把灯拉开,半起身把妻子抱起来,俊俏的眉眼,笼在灯光里尤其迷人。温柔的目光投在苏映月的脸上:“这样看清楚我了吗?”
苏映月看着他,伸出手抚摸他的眉眼轮廓,后来实在没忍住便躲在他怀里笑了,肩膀上传来震动,受其感染,霂修砚竟也唇角上翘,摸着妻子的头发,开口:“笑什么呢?”
“对不起,我没忍住。”苏映月说,但还在笑。
这人大半夜回来却把自己当人脸模特了,想着勾引她。
实在是魅色难挡啊!
“好了霂修砚别闹了,我困。”苏映月把脸埋在他胸前,嘤嘤呢喃,她认输中可以了吧。
他说:“苏映月出来看着我。”
她把脸露出来,抬头看着他。
他用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墨眸流光,十分认真的看着她,逐自靠近,情绪渐渐升温,直到她白皙的脸走到暖光里,他才将唇压过去。
温柔而缱绻是连日不见的思念,唇与唇精细的摩挲是诱哄……
这人是个大骗子,到最后竟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映月不知道后来她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一直往他怀里蹭,惹得那人失笑不已。
清晨,天刚蒙蒙亮。
迈巴赫往郊区的路上行驶着。霂修砚在后座上打开电脑,关心着这几天cm集团的股价走势,旁边空位上放着一束火红的玫瑰。
宁通开着车忍不住问:“霂董,我们去找陈伊莲的事情真的不用告诉夫人吗?”
查到陈伊莲消息的时候,霂修砚曾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亲自登门致歉,可谁知女人油盐不进,一口咬定自己流产全是因为佩戴了cm旗下的珠宝导致。
当着霂修砚的面儿放狠话:“你是厉害,但鑫硕集团也不是好惹的,被你迫害流产的那个孩子可是欧阳鑫硕的亲孙,这件事我们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那天,他见到陈伊莲的时候,女人一袭红裙,打扮的极为妖娆,一点都不像是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应有的模样。看她行色匆匆,急着外出,霂修砚只好作罢。
霂修砚看了眼陈伊莲住的房子,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怀疑。也是在那天,陈伊莲走后,他让宁通跟着陈伊莲看她到底要去哪儿,自己先回公司等消息。
事情就像霂修砚料想的那样,陈伊莲的私人生活并不干净,宁通一路尾随陈伊莲到一家高级会所,女人进去后,有一个男人出现,两人举止亲密,那个男人机警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并小声问陈伊莲:“没有人跟来吧?”
陈伊莲笑的妩媚,勾住男人的脖子就吻上去,“没有,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刚丢了孩子伤心过度,一个人在郊区别墅里静养呢!”
会所大厅,两个人旁若无人吻得难舍难分。男人朝陈伊莲的肚子望去,唇角勾起,眼里浮现一丝冷漠,“这次倒是委屈了霂修砚当这个冤大头。”
陈伊莲一听,立马垮下脸,推开男人:“还不是你狠心不要这个孩子,不然我也不至于在媒体面前出这个风头。现在欧阳鑫硕那个老东西因为这个孩子大发雷霆,虽然指明要报复霂修砚,但我在欧阳家也不好过啊!”
男人心情好,伸手抱住陈伊莲哄:“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这是在偷晴,孩子能要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孩子不行。”
宁通回到公司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霂修砚,才有了霂修砚瞒着妻子,一早带着玫瑰花往陈伊莲家去的这一幕。
果然,车里静静地。后座上霂修砚眸子沉静,冷峻的脸部轮廓落在了以股票走势为背景的电脑屏幕上。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到,但陈伊莲的事情必须解决,不然任由他方做大,最后受到伤害的反而是妻子。
半晌,男人终于开了口:“宁通,我们什么时候到?”
啊?
宁通有些大脑反应不足,但却很快回答:“快了,前面就是。”
陈伊莲住的郊区别墅实属偏僻,好在车里有导航仪,不然他们会迷路。
合上电脑,霂修砚偏头去看安放在一旁的玫瑰,红的妖娆耀眼,墨眸中尽是讽刺,一个背叛丈夫的女人,一个失职的母亲,这束玫瑰怕是要葬送了她。
晨光微薄,在廖无人烟的郊区,独独有着一栋房子,显得十分荒芜。
下车之前霂修砚接到了妻子的电话,一大早又不见他身影,苏映月问他去了哪里。
“公司有点急事,我先去公司了。”他说。
面前是一栋女人的别墅,他却对着手机对妻子说谎。霂修砚有些心慌。
“那好吧。”听口气苏映月有些失望,“今天是产检的日子,我原本想跟你一起去的。你既然忙,那我一个人去好了。”
**!
霂修砚皱骂了一句
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你等我回来,我陪你一起去。”霂修砚收回手已不打算下车了。却被苏映月制止:“不了,我让静文陪我去,检查完之后我还想回趟公司,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鸾凤鸣》反响不错,今天下午我约了作者,所以……”
短暂沉默,似是在等应允,霂修砚笑了,恰逢这时太阳露出云层,照在霂修砚的脸上,璀璨诱惑。
陈伊莲晨起正好开门,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看到了霂修砚,他坐在一辆迈巴赫限量版车内,对着手机讲话,笑容宠溺,对她来说却是诱惑至极。
“所以你想回到月集团工作?”霂修砚问。
“嗯。”苏映月点头,“前段时间本来就是休假,现在我想也应该回去工作了吧。”
商界诡异变幻,霂修砚本就有私心,结婚之后已经有心不让苏映月出去工作,但月集团是她的心血,纵使不想也不愿她失去希望闷闷不乐的呆在他身边。尤其是听到妻子声音时,心软了。
罢了,这件事情留在以后再说,或许等她肚子大一些,自己有了筹码再慢慢跟她说。
“好,由你。”
不知何时,陈伊莲已经站在车外,霂修砚挂了电话,抬头见到她,之前唇角宠溺笑容尽褪。
霂修砚打开车门下车,两人对视,没想到先开口的人竟是陈伊莲,清早一袭红色吊带睡裙,也不顾及室外温度,两条白皙的胳膊袒露在外。
“这么一大早霂董就找来,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霂修砚跟宁通递了个眼色,宁通从另一方向绕道后车座将玫瑰拿了出来交给霂修砚。
玫瑰一向代表爱情,尤其是今早陈伊莲看到霂修砚无懈可击的俊颜之后,立马对他有了幻想。
貌似这个男人是s市霂家的长孙……
貌似他身缠万贯而且还没有结婚……
霂修砚一身黑色的西装,双手负后,上身微微前倾,表现的很绅士:“陈小姐,道歉呢要有诚意,玫瑰配美人,请笑纳!”
陈伊莲眼底满是笑意,外界传说霂修砚冷漠难以接近,这么快就服软,其实也不过如此嘛。反正现在筹码在她的手里,一切由她说了算。
陈伊莲不急着接那束玫瑰,让霂修砚举着玫瑰花,稍许晾了他一会之后才说:“这就是你道歉的方式?未免也太廉价了吧,我可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是你一束玫瑰就可以换的?”
女子欲擒故纵,霂修砚也不急。
把玫瑰花放在鼻前闻了闻,抬眸看向陈伊莲,嘴角浮现使人沉溺的笑,“不知对于陈小姐而言,怎样才算的上是有诚意?”
陈伊莲情场风韵,自然对这样的美男没有抵御能力,或许是觉得鱼儿已经上钩,接过玫瑰花的同时勾住霂修砚的腰身,挑眉看了眼宁通,却在霂修砚耳畔低声絮语:“我想让你一整天都陪着我。”
宁通低头,不是脸红心跳,而是在笑。因为他看到霂修砚唇角一抹诡异的笑,心下却在想这女人一定要倒霉了!
“好啊,乐意为之。”空旷郊外,霂修砚的声音显得格外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