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外洋。一只小渔船正在快速的追逐着一波渔群。而在他们以北十里以外便是一个周边最大的小岛。。北界。后世称之为嵊四岛。
“再往前一些,此地哪里瞧得仔细!”个孩童的声音在小船里响起。
“二公子,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那些倭船便要出來捉人了。”
“我等在此打渔皆不可?”原來这个声音就是罗承续的。今天他便是來这个北界岛上进行实地的侦察的。
“当然,那些倭船可不讲道理的。”
“那好,你们忙你们的吧。”罗承续郁闷的说道。于是一只千里镜从船身上的伸了出來。从这里看來整个岛的南面一共有两座倭子的山城正在建设。都是建在单独的小山之上。一在东一在西。之是相距约八里左右。两个岛上的砦子都已经大致的建完了,在这里时不时的可以看到有小船在其间进进出出。
“那些小船平日里都往哪里?”罗承续对着仓上的一个长得极象渔夫的男人问道。
“有许多皆是周边的地区那些海商的码头。”
“看來汉奸还真不少啊。”
“二公子也不可如此说?”也许是很长时间沒有被人给否定过了,所以罗承续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们并非有意相助于此辈,不过其船行海上买个安全罢了。”罗承续一听顿觉此人说得极有道理。若是大明王朝能够保护他们这些海商,那些么这些人当中的许多也许便无需做这样汉奸的勾当了。
“那此有记录都是哪家的船。”
“大多记录了。”
“嗯。对了,你叫**吧”
“是的。正是小人。”
……
“二公子找我?”李二狗沒有想到罗承续刚回來便要找他。
“情报司在南京那边应当还沒有线索吧。”
“正是,二狗与那些孩子都只能在外围得到消息。”李二狗说道。
“嗯,这确实是一个难題啊。让我再來想想别的办法好了。”罗承续说着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扔到了李二狗的面前:“你看看。”
李二狗拿了起來快速的看了看:“二公子,情报司已经在查了。这些通倭的货船的背后商户也都一一的记录在案了。”
“我省得。你们查的方向不对。”
“二公子明示。”
“嗯,我需要知道哪些商人为富不仁,哪些平日里受人景仰。还有他们通倭的证据。若是可以买通这些大户家里的下人。然后派我们的人混进去。”
“这,二公子是想在将來让宋大人将其绳之以法。”
“有这想法。”罗承续毕近是一个尊重法制的人,陆战队的捉捕是在法律对这些人无效的情况之下不得以而为之。
“那二公子可以放弃。这些海商大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背景。又有许多在我浙地,以宋大人之权想來还是管不到他们的。且买通那些大户的家丁花费巨大。长老会那里怕是通不过吧。”李二狗说道。现在虽然随着罗承续的身望的提高。长老会对他的制约越來越小。但是并不是沒有。特别是在花钱这一方面。这些家伙真是扣到了家了。能不花钱便不花钱。结果罗承续买炮的黄金还得瞒着他们才行。
“言之有理,不过我等依然需要将之记录在案。在将來商会也许要与这些商家合作。至少承续不希望他们在将來与倭子们还有任何的关系。至于那些甘心做汉奸的家伙,他们的下场至少应当与冯胜一样。”
“我省得了。这便回去。”
……
八月六日,罗承续再一次的來到了苏州应天巡府衙门。罗承续刚刚到便被人带到了一间小厅当中,刚到这里便发现这一次这里已经是将星云集了。只见一张长桌之前站着一圈朝庭的官员。其中为首之人便中应天巡抚宋仪望。在他的左边为首之人是王叔果和一些他所沒有见过的人物。并且罗承续还发现陈成居然也赫然在列。而在右边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身形挺拔、须发皆白、精气内敛、一身戎装的老人。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些同样身着戎装的汉子。
“哈哈哈,小参赞來了。”王叔果说道。
“学生罗承续见过各位大人。”罗承续说道。
“承续这边來。”宋仪望见到他过來于是指着王叔果身边的一个位置说道。于是罗承续便走了过去。
只见桌子上面放至着罗承续在琉球各岛还有北界所画出來的素描图象,还有相应的地图,虽然这些地图还不是很精确。但是对于这个时代习惯了使用更为不精确的地图來作战的他们这种经过了六分仪测距的地图已经是非常的精确了。
“承续來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顶顶大名的俞老将军了。”宋仪望指着那个右为为首的老人说道。
“见过俞将军。”罗承续说道。
“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俞大猷笑道。
“哪里,我这点才能与俞将军相比差之甚远。”
“好了,好了,先说倭寇吧。”宋仪望说道。于是众人便把精意力集中到了会议当中。
“从承续的的图当中可见这些倭寇已将砦建好。而砦的下面目前还难以确实情况。不知几位有何想法。”
“宋大人。学生倒是有些想法。”罗承续说道。
“嗯。承续道來便是。”
“学生以为我们可先派人联系一些到过岛上的海商让他们提供一些岛上的情报,比如岛上有多少倭寇、有多少粮食、有多少被捉去作为苦力的大明人等等,然后再制作更为细致的地图。方可进攻。”罗承续虽然多次行险,但是总的來说他是一个喜欢打有把握的仗的人。
“承续所言甚善。卑职也复议。”王叔果道:“那些通倭之人只要衙门出面,便不难压服。大人只需答应他们一旦将來事毕不追究他们通倭之罪,想來当无大碍。”
“宋大人,末将也复仪。”俞大猷说道。
“嗯,那好,我这便发文臬司衙门前往拿人。”宋仪望说道。但是他刚刚说完王叔果便马上出言助止。
“大人此举恐有不妥。”
“育德(王叔果表字)是担心打草惊蛇?”宋仪望是何人,但有人提示便马上想到问題:“嗯,确有不妥。”
“不如便找人请那些海商摆上一桌。让其明白我等的心意如何。”王叔果道。
“若如此万一那些海商中但要心向倭寇者同样会通报于那些倭子。”罗承续道:“两位大人其实大可不用担心,便让有司处理便是。”
“承续有何高见。”王叔果问道。
“草民以为此间之事不若我等便大操大办更善。”
“引蛇出洞!”俞大猷马上便明白了罗承续的意思。
“正是,就承续所知那些倭子的头领目前正被困以倭国的一个叫长岛的地方不得回來。故而相信现在倭子并沒有完全准备好攻打大明。所以我等便不给其时间准备。只要那些倭子见着我等大张旗鼓的作出攻打北界的样子的话相信其说不定便会仓促之间便过來相救。那样赢面岂不更大。”
“承续言之有理。”宋仪望说道:“众位以为如何。”
几人一听也觉得罗承续的方案为目前最好的方案,所以都点头应允。
“那好便照承续所言。”宋仪望点头说道,然后又转向俞大猷道:“另外你等对于海上御倭有何见意。”
“大人,若是大人需在海上御倭,则水师与卫所舟师必需操练一二。不然难以使用。”俞大猷回道。
宋仪望一听沒有想到还有这个问題,于是向着俞大猷身边的一个身着武弁服的汉子问道:“郑千户,俞将军所言可是事实。”
“这,俞将军所言甚是。”这个汉子有些不快的应道。罗承续现在已经知道大明陆师虽然也有千总一职,但是水师的最高织位只有千总,而在这种场合之下,只见此人必定是舟山的水师千总。
“那尚需多少时日。”宋依望问道。
“请军门大人给末将一个月便可。”俞大猷说道。
“一个月?不可,那些倭子不定明日便已经过來了。”宋仪望不快的说道。
“那便请军门大人给卑职半个月也行。”俞大猷想了想说道。
“半个月可行。”宋仪望疑惑的看着他。
“可行。”俞大猷说道。
“那好,我便给你半个月。”
“谢大人。”
“陈成。”陈成一直看着这些当官的之间互相來去,不觉突然宋仪望点到了他。有些慌张的应道。
“草民在。”
“你所训练的民团何时可堪使用。”宋仪望盯着他问道。
“再月半月,也可使用。”陈成有些紧张的说道。
“那好,便定在半月之后剿灭那些倭寇吧。”宋仪望给整个战役定下最后的时间。
……
皇宫西苑的内阁值房里张居正正拿着一本本的奏疏仔细的看着。虽然已是八月,天气已经慢慢的凉了下來,但是张居正头上的大汗却是越來越多了。最近不顺心的事情并不少,五月工部尚书朱衡与冯保的矛盾使得文官集团与宦官集团之间的矛盾已经让张居心头痛不以,现在山西及淮扬徐等处水旱成灾让他心神不宁。但是让他不有想到了是当他拿起了一本宋仪望的奏疏的时候却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最后居然扔到了桌子上在厅子里了起來。走着走着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决定找个业务更精熟的人來问问。
“來人,请谭大人过來。”
……
云台之上十二岁的神宗皇帝朱翊钧也是端坐如松,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每天的生活便是学习、学习再学习。比之后世的中国学生的功课负担一点都不差。而观看每天的奏疏便是他的学习之一。平日里自己的母亲李太后都告诫自己张先生与其他大臣不一样,他是一个好人、能臣。所以他每天观看张先生对于奏疏上关于朝政的意见便可以从中学到他需要的知识。
但是今天的一份奏疏却让他感到了奇怪。张居正居然难得的只批了几个字:“其言甚佳。”
而再看这奏疏的内容,里边说的是两件事,第一,淮南直隶高邮州以东两淮所辖吕四等场大旱之后,又发生狂风暴雨,河海并溢,庐舍倾圮万余区,溺死居民一千六百余人,家畜无数,仓库盐场漂荡无存,百姓流离失所,饥馑无食。徐州、扬州等大雨为灾,海啸河溢。所以宋仪望希望朝庭能够下诏减免山西及淮、扬等处田租,赈济灾民。
这种情况历年以來都有发生,所以神宗认为可以照准。后成那事便新鲜了,是宋仪望说琉球现在有数万倭寇盘踞,随时会有可能入侵,希望朝庭能够准他派人前往琉球助琉球人剿倭。
明朝不是沒有出国作战过,从成祖时代起北征蒙古南征安南都是出国作战,但是这些都是在陆地上作战。而这些居然是带着军队跨海作战。这就比较见少见了,要知道现在明代为了禁海结果是防御力量越來越向内收。在这处时候居然想到出国作战,要知道大明的军队有多少年都沒有出国了。所以神宗并不明白张居正是同意此举还是不同意。所以不得以先是请示了李太后,结果李太后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明白军国之事,但是她一看便知道张居正这是有事情要教育一下小皇帝,但又不好直说。便來了这一手,便让他去问张居正。结果小皇帝只好请人去叫张居正來问问了。
派了个小太监去找了张居正來,沒一会儿张居正便來了。一番见礼之后小皇帝还给张居正派了个座,然后张居正便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招微臣。”
“宋仪望的奏疏里言琉球兵事。在下并不明白,便想请张先生过來问问。”
“原來如此,那陛下旦问便是。”
“宋仪望说倭寇居琉球,若是等其來攻则不但百姓受苦。这兵费也是无法省去。不如我等主动出击远击寇于海外,将贼击杀于国门之外此言可当否。”
“臣也与本兵(兵部大臣可称本兵,这里指兵部尚书谭纶)议过此事。依本兵与臣看來我大明之前也有战船之利,去年胡守仁多次出远征小琉球皆得大胜。可见此事非不可为。”
“那张先生的意思是这便让他们去了。”
“然此琉球与小琉球又不同。”
“其中有何分别呢。”
“琉球者乃我大明之属国。每年皆向我大明进贡。如今其无力守土,我等便救,那万一将來寇者见其软弱皆聚于其地,奈何。”张居正的话很明白了。大明王明朝现在自己的事情都料理不完,哪空去理会于其他国家。
“那张先生的意思是这琉球之事便就如此。”
“非也。琉球乃是我们的属国,属国有难,我等天朝又如何能坐视。日后传扬开來岂不坠了我天朝的名声。”
“那先生的意思是?”小皇帝被张居正给搅得胡图了。他并不明白为何张居正前面的意思与后面的意思完全的相反是什么原因。
“臣以为。此事可管,却不可大管。出兵外番之事可以,却不可大事声张。不然的大明番国十几若是个个将來有难都要大明出兵,那我大明哪有那许多钱粮。然此次倭寇之祸非害琉球一家,乃是与我大明休戚相关之事。故而次我等可出兵救助,却不可大事声张。以免其他番国将來引为经典。”
“先生此言有理。”万历是一个极为务实的皇帝,这个优点便是这个时候已能体现。
“此为其一,其二。出兵番国需以我大明的名义为之。而非以应天一府名义为之。故而便是应天一付出兵,我等也需让礼部出面派出得力人员从中协调,方显我大明的气量。”
“嗯,先生所言甚是。那便让礼部之人來应付如何。”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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