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见赵远不回答,那人突然轻轻一哼。那是那声音传到赵远耳朵里,却仿佛滚滚天雷,将他的心神震的剧烈的颤抖起来。
赵远口中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不禁有些懊恼的问道,“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如果要杀我,还请给个痛快!”
那人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那笑容配上他那满身的血红,有一种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要想杀你,不用我动手,你在门口就死了。”说着那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赵远一眼,接着道,“难道你以为这里的攻击阵法,是你那区区五级防御阵盘可以防御的住的?”
“什么意思?”赵远心中一惊,怪不得他总觉得有点虎头蛇尾。
“若是没有我帮助,你连那门口的阵法也没办法破除。难道你以为你地阶下品的破钟,能破了这门口的天罡锁灵阵?”
赵远此时根本没有听到那人后面的话,脑海中一个劲回荡的只有那天阶下品四个字。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手中的伏海钟到底是什么档次,只知道恐怕极高。
听那人说,伏海钟似乎是天阶下品的法器,赵远心中不禁吓了一跳。要知道法宝公分四个大等级,分别是灵、玄、地、天。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就连玄阶法宝他都没看过,只是听秦远道说过一次。
据说那次在上古洞府中找到一柄玄阶法宝,在广林城一带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而他爷爷也就是在那次争夺中身受重伤的。
自己的伏海钟居然是天阶法宝?赵远有些不敢相信之余,突然想起这人说什么……破钟?这话要是传出去的话,估计凌波城的人得笑死一半吧?天阶还是破钟?要知道地阶之上就只是天阶和传说中的灵宝了,而那些灵宝,就算比起仙器来也不会差的太多。
但是一想到面前这人的恐怖修为,赵远一时沉默了起来。他已经有些相信自己恐怕真的是被这人救下来的了。
“那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赵远问道
见赵远终于问到了这里,那人轻轻一笑道,“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赵远摇了摇头。
“七百年前,原本这里这是一片荒山,后来他们将我锁在这里,这里也就有了一个名字。”那人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前面,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叫镇魔窟。”
看了看钉在他身上的那些楔子,那人轻轻地道,“原来,已经过了七百年了。”
赵远瞳孔都收缩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让你来,想必是你得到了那张我传出去的地图吧?”那人问赵远。
一听地图居然是面前这魔头传出去的,赵远心中一跳,把阮争的祖宗十八代都X了一遍。
虽然赵远没有回答,但是那人似乎已经看出来了,接着说道,“上次来这里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根底的凡人,所以我便让他带了这张地图出去,寻找一个修真之人进来。”
“既然是你来了这镇魔窟,那我便问你。”说完,那人似乎要做什么决定一样,停顿了一会,才接着道,“你,可愿入魔?”
赵远心中一颤,但还是很坚定的回答道“我不愿。”
说完这句话,赵远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身怀三阳决,又得到了那神秘的石珠。以他现在的修炼速度,总有一天可以修到化仙期,飞升而去。
至于这入魔,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虽然对面前这人抓他进来,只是为了收徒这种事有些奇怪。但他知道,恐怕自己拒绝了他后,自己也就活不下来了。
说出那三个字后,赵远感觉心中原本的恐惧都消散了不少。虽然知道今天可能难以逃脱,但是对与赵远来说,人生除了求活之外,还有更多的是底线。
秦远道之前和赵远说过不少关于魔修的事,据传,修魔之人除了功法霸道之外,连心智也是不全的,大部分的魔修最后都会被修炼的功法左右,进而丧失神智,变成一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杀戮的魔物。
赵远不愿意自己也变成那样,即使面对死亡。
那人似乎对赵远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僵硬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不勉强你。”
“你的心神中,有我留下的一道蚀神咒。”那人接着说,“这次我就你一命,你就帮我做一件事,然后我便会帮你消除蚀神咒。”
赵远听闻,赶紧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来。但是他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体内有任何的异状,不禁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诓自己。
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撞在他的脑海里,他的身体随着剧痛,发出一阵痉挛,整个人在祭台上重重被抛了起来,砸在了地上。
“不用怀疑,我说下了,便是下了。”那声音一如开始一般的平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是落在赵远耳中,却仿佛恶魔之音一般。
“你的修为远胜于我,我有什么能帮你做?”赵远咬着牙恨恨的问。
“我要你帮我找一株塑骨草,丹成期之后来交给我。你有五年时间,若五年内你找不到塑骨草,或没有修到丹成期,就不用来找我了。”那人说着,看赵远疑惑的表情,接了一句,“蚀神咒五年之后便会不受控制,所以你好自为之。”
赵远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这蚀神咒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身体内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刚才那剧痛仿佛凭空而出,又仿佛凭空消失,让他一点痕迹都抓不住。
看到赵远有些愤恨的眼神,那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赵远说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修魔者,本就是这样。”
说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落寞。不过那一丝情绪转瞬就消失了,对着赵远又道,“你是这七百年来第一个到访我这里的活人,不如陪我聊聊吧。”
赵远有些惊奇的问道,“之前传出地图的那人难道没有进来?”
“当然进来了,不过现在已经死了。”那人说道,仿佛在说这一只蚂蚁的生意一般。
赵远打了个寒颤,听那笃定的语气,拿地图出去的那人如果死了,应该就是他所为。
“我名雍道临。”说出名字的时候,雍道临原本死水一般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睥睨天下的气势,身上的楔子根根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挣脱一般。(第三章会稍微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