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停地战斗,不停地杀死那些想杀死我的人,到最后却发现仍活着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君麻吕半躺在树枝上,眼瞳里倒映着火光。战斗后的他,充斥着一股子慵懒的倦意,好像一切都是虚无毫无意义的。
他的目光所视处正在燃烧,燃烧的房屋中央,族人们的尸体被堆在一起,忍者们围着尸体商量着什么,他听不清。
君麻吕看见,一名忍者正赶向这个燃烧的地方。他跳下树,把燃烧的村子,死去的族人抛在了脑后。
“他说过,今天会再见的。”君麻吕心想,漫无目的地缓步走着。
“水影被人控制了,他也已经死去。因此水影当时下达的命令作废。各族族长希望你们停止这项族灭任务,并且收拢竹取一族的遗族。”赶来的忍者大声说道。
十几名忍者相视一眼,一齐发出低哑的嗤笑。一名忍者从忍者群中走出,忍者笑道:“当然我们会停止这项任务。因为,因为,任务已经完成了啊!你没有看到么,你看到了吧。我后面堆在一起的尸体,他们全在这儿了,竹取一族都在这。”说道最后,忍者已经笑得没气了。
传令的忍者看着面前带着惨白面具的恶鬼们,感觉脊背后面满是冷汗,这群疯子!疯子!
君麻吕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漫步,与八神岐的约定好像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意义,他在期待,期待那个拥有一头乌黑头发的男孩来见他。
君麻吕还有许多问题要问男孩,其中最紧迫,最重要的一个是“我为什么活着?!”他不知道男孩会不会有答案。
“是了,他说过,会有一个人在今天给我答案的。”低垂着头,君麻吕喃喃道。君麻吕缓步走着,森林很大他还可以走很久。
君麻吕看见了一朵花,一朵有着五瓣洁白的花瓣,中间是黄色花蕾的小花。花在鲜绿的绿草之中,鲜明而美丽。
花,在风中微微摇曳着,散发它特有的清香,与青草味儿混在一起。
君麻吕停下了脚步。他弯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碰着幼嫩洁白的花瓣。
君麻吕问花
“你为什么在这儿?”
“你这么美丽,你在为谁而开着呢。”
“你,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要杀了你”
君麻吕生气地瞪着眼,就要把花捏碎。
“请不要那么做!”
声音,温和而充满磁性。君麻吕看见了三人正在向他走来。那个拥有着一头乌黑长发的男孩正在向他微笑。不知不觉地,君麻吕露出了微笑。男孩的右边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子,他遇到过就在今天遇到的。
最重要的是,在男孩之前的男子。他就是能解答我问题的人么。君麻吕的心脏梦里跳动着,他在期待。
“你知道我存在的意义么?”盯着面前金色的蛇瞳,君麻吕问道。
一只手缓缓地伸向君麻吕的面颊。那只手伸得很慢,君麻吕可以轻易地躲开。但是君麻吕没有,他甚至隐隐期待着。
手贴上了面颊,手很冰,君麻吕的脸却渐渐通红了起来。
大蛇丸低下身,凑近君麻吕的面颊。
“活着本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只要活下去,就会找到有趣的东西。”
“就如你遇到了那花,而我遇到了你。”
“跟我走吧,君麻吕。只要与我一切窥视到世界的真实,你自然会寻找到你的意义。”
八神岐看着晕晕乎乎地被大蛇丸牵走的君麻吕无奈地耸了耸肩,大蛇丸一直有这样奇异的魅力。
这拐带儿童的能力已经突破天际了吧。八神岐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
他弯下身,摘下了那朵美丽的花,恶趣味地戴在了因为大蛇丸的话而呆滞着的白的头上。
“真是,可惜,可惜。”八神岐看着水无月白,轻笑地道。
白自然知道八神岐在可惜什么,他涨红了脸,映衬着乌黑头发上的洁白的花朵,显得更加好看了。
“八神大人!”白恼怒道。
八神岐开心地大笑,跟上了在前面大蛇丸与君麻吕。
白摘下了头上的花,捧在手心里看着,洁白的花瓣,亮黄的花蕾,真是美极了。她抱歉地把花放在了青草之间,跟上了八神岐的脚步。
一阵风把花瓣吹起,它依照着自己的轨迹,飞舞飘落。
八神岐侧眼看着君麻吕,他的脸颊依旧满是红晕。
“你在看什么,八神君?”君麻吕笑问道。如果在君麻吕心中大蛇丸是他的神的话,八神岐就是神使,八神岐带来了神的神谕,更把他带到了神的面前。
“没什么。”带着一股歉意,八神岐回道。他已经注意到了君麻吕脸颊不自然的红晕,君麻吕的病从这个时候大概就开始了吧。因为过早地开发出了强大的血继界限,所以影响到了寿命,得了大蛇丸与兜都毫无办法的血继病。
当然这只是八神岐自己的猜想而已。
在火影世界,有这么一种说法。血继血脉即是上天的恩赐,亦是恶魔的诅咒。这对于君麻吕来说的确如此。
“我们要去哪里,父亲大人?”八神岐对大蛇丸的称呼使君麻吕身子一颤。君麻吕看着八神岐与大蛇丸八层相似的脸,心里涌出了说不出的感觉。
“去收回我们与雾隐村交易的尾款。雾隐村可是有不少有趣的忍术呢。”大蛇丸答道。
“当然还有许多有趣的人。”八神岐补充道。
“的确如此!”大蛇丸忍不住笑了。
森林里,蝉鸣一片,炽烈的阳光透过薄雾,划过树梢,照射而下。在阳光中,那朵白花渐渐枯死了,美丽的白色花瓣,变成了黄黄的一团,卷曲在了一起。
拥有白色头发的君麻吕,突然间发出一声轻咳,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真是短暂的美丽啊!八神岐在心里感叹道。
不知是对被自己摘下的白花,还是对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