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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夜袭(1 / 1)

看着气急败坏的高文津屁滚尿流的滚了,和其他人因为扬眉吐气一脸喜意相比,南居益有些发愁。

屁股决定脑袋,他所在的位置决定他看问题的方式自然和别人不一样。直觉告诉他这位殿下这样做是刻意的。从那位小王爷的眼里,南居益看到了不显山不露水的笃定——然后那并没有什么用。

左思右想了一会,他终于开了口:“殿下,荷兰红毛鬼实力很强,这一来只怕必定要撕破脸做一场了。“

这样一说,很多原本高兴的人瞬间就不高兴了——

南居益的话提醒了他们,目前看来确实高兴的有些早了。

但很快他们就将眼神投向朱平安,有的人下意识想到:殿下他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朱平安:“南巡抚说的极是。”

没有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南居益憋得有些难受,忍了一会没忍住,满怀期待的开口:“殿下想必已有了克敌的办法?”

南宫英雄哈哈笑:“南大人想多了,咱们殿下天纵神武,小小红毛鬼,不在话下的。”

他的话音刚落,朱平安的声音响起:“——我没有克敌的办法。”

南宫英雄的下巴哐当掉在了地上,随着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过后,心碎了一地。

南居益脸沉下来,眉头皱起:“殿下,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朱平安脸上浮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但很认真的点了下头:“确定。”

四下里再次响起一片抽气声——

真是不能再忍了!南居益腾得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殿下,澎湖地势易守难攻,荷兰战力不容小视。恕老臣大胆说一句,殿下今天所为,难免有些率性而为。”

率性而为四个字,可以理解成狂妄自大,或者是不知好歹。

身为福建巡抚,他和荷兰仗也打过,谈也谈过,他知道雷也门有多么难对付。

朱平安好脾气的等他说完,然后缓缓说道:“南大人这是在说我轻敌冒进?”

南居益撅着胡子不吭气,已经不是他怎么说,而是大家都这么想。

“打不过就议和,打得过也议和。”朱平安四下里看了一下,眼神深深沉沉的不见深浅:“这好象已经成了一个规矩,也让很多人有了个错觉——”他的口气轻快,似乎在说与已无关的一件事。

南居易的心忽然紧了起来,貌似——他这么做还有什么理由?

“让我来猜一下,在座是不是老觉得咱们是巍巍大国,泱泱盛世?”说到这里,朱平这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笑:“所以,大国就要有大国的样子,要有江海之心,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南居易望着它,心道大国不应该是这样的呢?

“可是!所谓的大国风范——”下一秒,这位年青的皇子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表示了他的决心:“在那些觑觎我们的宵小强盗眼里,就是大明很好欺负!”

“你们也看到了,他们打得过就来强占,觉得没底了,就跑来议和,还理直气壮的,好象天大的恩赐?”朱平安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从现在开始,在我这,没有什么大国风范。”

自始至终,他说的音调不高,但一字一句象钉子一样楔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挺邪门的,南居易觉得自已一腔老血忽然变得沸腾起来。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

卢象升红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殿下,我们要——怎么改变?”

他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所有的视线再次凝聚到朱平安的身上。

“今后的大明字典里,没有议和两个字。”

朱平安站了起来,目光深远:“从现在起,敢踏上咱们国土那些人,就不要想着再回去了。”

太霸气了!众人一齐咝了口气!

什么叫杀气毕露,什么叫霸气无伦,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这话是从这位眉清目秀的皇子口中说出来的。

卢象升来得晚,免疫力没有南宫英雄与宋小宝高,当时就跪下去了,大声道:“殿下,让我当先锋,首攻澎湖。”

南居易老成持重,虽然他也一样的激动,但同样他认为说的好听没有用,怎么能打得胜才重要。

朱平安将卢象升拉了起来:“打是肯定要打的,这个无庸置疑。可是怎么打,才是最关键的。”

南宫英雄:“咱们的船比他们的多,人也比他们多,这么多船扑上去,小小的澎湖填都填平了,他们拿什么和咱们斗?”

一旁默不作声的菲力普瞬间慌了——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

守易攻难有没有?杀人五百自损一千知道嘛?

要照这意思,一场强攻下来,自已这条船队最少也得折损大半,这代价难免太大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早就青了,汗珠不要命的往外渗,一双绿油油的眼死死的盯着朱平安,心里已经在想:如果朱平安同意,自已一定要反对。

“馊主意。”朱平安只用一句话就终结了他的担心:“以力相拚者为最下,以智胜之者方为上。”

那怎么打?

朱平安微微一笑:“南大人,荷兰鬼子的兵布都分布那个地区?”

南居益张口就来:“主力都在澎湖,最近他们在全力修复工事,我听说光炮台都建了几十个了,还有小股兵力盘踞在厦门港,今天代表雷也门来谈叛的高文津,就是那里的头。”

“很好,卢象升!”

“在!”卢象升嗓门亮得都些失真,说了这么半天,终于要动真格的了。不止是他,南宫英雄与宋小宝早就热血沸腾了。

“给你二十条船,今夜进攻厦门港,澎湖第一攻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卢象升高高的昂起了头,眼底尽是无尽荣光。

菲力普提心吊胆的在一旁对手指,生怕下一秒朱平安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还好,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会议到此就散了,卢象升下去准备。

南居益走到了门口,又转了回来。

朱平安正低头想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下,表情没有一丝半点的意外。

“南大人去而复返,是不是有地方想不通?”

他的开门见山让南居益忽然间有那么一瞬,他不想问了。以面前这人的玲珑剔透,浑身心眼,自已能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无妨,有想问的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居益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端详着眼前这位少年,然后情不自禁在心里同那位做了下比较,心里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个想法——同样是两兄弟,差距怎么大呢?

如果可以,换换该多么好?

然后他自已就被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惊出了一身汗。

“敢问殿下,今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打就打,没有必要放嘴炮,南居益到现在悟出了一点,这位皇子殿下必定是有所图的。

“南大人猜对了。”朱平安微微压着声气:“那番话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借别人嘴传传话,让雷也门知道咱们的态度;二一个,确实是我有感而发,咱们大明退了这么多年,都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啦,后边就是万丈深渊,所以什么狗屁大国风范那一套不能再用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拿了我们的吐出来,吐不出来,就用命用血来偿!”

南居益脑子里嗡的一声!

睿王的话里信息量实在太大,先是点出了内部有汉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睿王又站在道德的高度来了凌空一击,直接打碎他多少年读圣贤书培养出的人生观。

人生观碎了个稀里哗啦,南居益瞬间有些迷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神,然后这辈子第一次没有打腹稿脱口而出:“殿下,这样做会招致非议,您会很危险的。”

朱平安淡淡一笑:“南大人,当你一只脚都踏在悬崖边上,命都快没有了,还会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么?”

南居益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不就结了。”朱平安收敛了笑容,几步来到窗前,外头的天已经黑上了来,风刮得很响。

“今天的事,别说荷兰没有几分真心与咱们议和,就算他们一步一跪来求和,我也不会改过自已的心意。”

“这一战必须要打,还要胜!”

南居益瞠目结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已眼是花了,眼前这个潇洒俊秀的少年,转眼就变成了一尊杀神!

“他们必须要为这次占领,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朱平安这句话说完,一道紫电应景一样在空中划了个丫丫叉叉,然后雷声轰然炸响。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结果,那就让他们拭目以待。”

轰隆隆的雷声在天际回响,南居益呆呆的望着朱平安,然后心悦诚服的跪了下来:“南居益从此愿跟从殿下,鞍前马后,肝脑涂地,百死不悔。”

是夜,厦门港瞭望塔上,几个荷兰兵拿着千里眼,四面八方的紧张的观察着。

天上雷鸣电闪的,一声接一声炸得人心发慌,但雨却一直没有下来。

一个值班的愤愤的吐了口唾沫,他的脸上带着两道鲜红的鞭印,“一样是当兵,在那边的每天吃香喝辣的,有钱抢有人杀还有娘们睡。妈的咱们在这里就得听天老爷放屁不掉泪,****娘的,你要哭倒是趁早啊——”

一个同伴看不过眼:“你安生点,脸上刚抽的那两下还新着呢。”

“不提这个,咱们还能做朋友!”那人愤愤不平,“我不就是无聊打了个盹么,这样的天,明军怎么可有来夜袭?他就是仗着总督信任他,也就在咱们眼前牛气哄哄的,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屁!”

那个同伴嘿了一声:“得得得,说说就行了。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听将军说么,明狗现在有佛朗机人帮着他们,这一仗可不好打了。”

那个挨打还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的正想再说什么——

“嘘,”同伴蓦地抬起头,“别吵,你听!”

一阵滚雷似的“隆隆声”隐约从风中传来,两个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眼睛一齐瞪大,抄起手中的千里眼就望了过去,很快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齐簌簌地发起抖来。

他们盼望已久的雨终于下来了——穿过漆黑的雨幕,海平面上一片船帆象恶灵一样飘来。

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皮,方才还只是片模糊的影子,转眼不知前进了多少,已经足够千里眼看个分明了。

黑压压的船群杀意凛然的在暗夜中黑压压地滑过,风雨中的战旗好像一面不祥的招魂幡,阴影盖住了浩浩大洋。

“夜袭——”其是一个人艰难地开口道。

“夜袭!明军打来了——”急促的锣鼓声穿透了骤雨,厦门港上所有活着的都被惊动了!

得知消息后的高文津第一时间出现塔楼上,他没有理会边上递过来的千里眼。

因为用不着了,就算雨如泼风如刀,他也能清楚看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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