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种物质目前为止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的效果,但他所能承受的压力十分惊人。善加利用,必堪大用。茂财叔现在亦是修为大增,连同他手下的那些建造师,都成功晋升到真神后期境界。到时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会同劫士们当中炼器高手,也许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法器吧。
话休絮繁,震寰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挖通了剩余约七丈壁嶂,还保留着最后薄薄一层,震寰便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那是,一种迥异于人类时空的压迫,似乎全身都将重塑而崩溃!偏偏又孕含着庞大生机。当然,这仅仅是震寰自己的一种感觉。究竟如何,还要等进入其中再作打算。
没有过多犹豫,震寰画了一个复杂的阵图,以‘精’神烙印后,金光一闪,阵图消失在刚挖出的通道内。以后,若有什么变故,至少会快速退回到这里。
最后这层如普通墙壁般厚的壁嶂,震寰双掌用力一推,自然应声崩塌。眼前一亮,这是什么呀?运足目力远眺,距此壁嶂约十万里外,尽是绿的世界!尽是不认识的、类似植物的生灵!看不见天空,看不见大地,满心满眼的绿!有鹅黄、有淡青、有墨绿,层次不一,但的的确确都是绿的生命!有密有疏,有浓有淡,一眼望不到尽头!让人心醉神驰,‘精’神为之一振,震寰立马飞近细看。
而且,这些似草非草,似树非树的绿‘色’生灵,隐隐感觉各具灵‘性’,随着震寰的到来,一个个都似张开无形的眼睛,惊讶地打量着震寰这个“异类”的降临!震寰试着向前走了一步,脚下软绵绵的;小心拨开挡在面前的如丝如藻的植物,它们不情愿地身躯微颤,一些更细小的孢子状生灵,似好奇地聚拢过来,依附于震寰肌肤,更是钻进衣物缝隙。震寰为防意外,早把黑晶‘混’沌护甲开启,然而,这些孢子状生灵,视若无睹地透过黑晶护甲,坦然在震寰的神识关注下,它们竟渐渐侵入肌肤,进入血管经络!不过,身体不但没有不适,反而很享受,很舒服地去迎接那些细小的生灵。
震寰感觉到身体里本就不多的杂质都被这些小生灵吞噬,就如人类在饥饿时见到美味佳肴一般。它们一路欢畅前行,逐渐深入到‘肉’身更深处。震寰本能地一惊,立马想要以神通杀死或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
此时,崤岅的声音传来:“主人,我便是来自此境!放心接受这些生灵的改造吧!不过,一般人,就算强大的魔头或人类的梵神,都无法承受这个世界的祝福!因为,这些弱小生灵,会下意识地占领与它们不一样气息的地方,这是它们最基本的本能。它们不允许任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存在。然而,主人与你身边的人,凡是接受过我生机的人,都不会‘迷’失自我,成为这个世界植物的养料。反而会因此得到生命的洗礼,获得强大的‘肉’身。因为,你们身体的关键部分,比如肌‘肉’、血脉、经络、骨骼,全都带我的气息,我可以说是它们的王吧!如果再回到人类与魔族世界,单是这些生命气息,就让他们不敢小看!稍不注意,这些孢子就会占领他们的全部,将其转变成植物!只须一枚小小孢子,再强大的敌人,在不留意的情况下,成为我草木族的成员!”
震寰颇感诧异,因为,之前佛祖曾对他言道,这不灭藤的不凡与危险。当时以为来自天外的魔族,看来,魔族中定然有人将不灭藤改造为适合他们魔法的法宝。其间,不知如何为青猿老祖获得此物,还原其‘性’质,限制其扩张‘性’、侵略‘性’,才带到下界播散,成为遥远的地球上一种不起眼的树。
“草木族?这世界都是这样的草木吗?”震寰问道。
“这世界很大很大!我在这里昔时的记忆里,我还从未走到过尽头。尽管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的故乡,但感受不到我当年生活的环境。在这里,强大的生灵是可以成为强者的。也有别的种族,包括跟主人外貌特征差不多的,或许亦可称为人类吧!他们……实力很恐怖!要是去到主人的时空,恐怕早就毁灭了整个时空了!主人见到,也最好避开。他们生长在这个世界,自然不惧我草木族的侵占,我们对他们也敬而远之,这里的类人生物,他们体内有火属‘性’,我族微小孢子再多进入他们体内都只有被堙灭的命运!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族的克制吧!”崤岅介绍道。
“那这里有土石山川吗?有日月星辰没有?能否飞行?如果遇到你族的强者,是否仍有被吞噬的危险?”震寰迫切问道,这个世界虽然奇异,但要是没有多大历练价值,他便会选择离去,早日进入天外,与魔族算总账。
崤岅其时身在法阵空间,对震寰的几个问题略作梳理后,侃侃谈道:“据我的记忆,这里天空、大地,都是我族构成,除了发光的星辰。也许主人所言土石山川是有的,只是,我族数量太过庞大,所有一切均被层层覆盖,绿意的生命支撑整个世界,形成一大片一大片……主人那个世界所说的位面!这个世界没有灭亡这个概念,我草木族的根本属‘性’就是赋予生机,当然符合其自身的生机。在我族眼中,若别的族群违反生存法则,我族便吞噬掉它的劣根,变成我族的一部分……听我族先辈流传,这里原本也是璀璨星河,只是到后面如何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当时也没有深究……”
震寰沉思:这岂非说明这草木族,毁灭了整个星河?这岂不是比魔族还更可怕?
“穿透高空的‘迷’雾,也许主人就可以更完整地看清眼前的世界。我想飞行不是问题。别的种族,可以拿草木族当能量来源,甚至作为食物,但索取过多,便会惊动每一个位面之王,它是具有生杀予夺的强大能耐,对这种生物,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彻底吞噬!”
突然,震寰问道:“崤岅,如果我汲取过多的草木‘精’华,你会对我下手吗?”
沉默半晌,不灭藤幽幽道:“现在不会。我坦言,如果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我的本能会不受压制地爆发,冲破魔族大能与青猿老祖对我灵魂的封印。到那时,也许会做出对主人不利之举。请主人将我再加几道禁制!我曾是位面之王看中的、将来接替位面之王的特级生灵,但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乐于为主人及主人的亲友奉献我的生机!”
震寰道:“还有一个问题。我能在这里得到什么?”
似考虑良久,崤岅道:“生机!适合主人的生机。每一个绿的世界,下方或者说内部,都有我族的生命‘精’华形成的灵泉地下河,其中蕴含的灵气、灵脉、灵矿,远超别的时空,因这灵气对我族不但无用,还有大害,我们称它为毒气河。我族必须以自身生命‘精’华包裹住它,让其彼此消耗。如果主人在‘抽’取生命河之时,将大量的灵矿带走,这会受到位面之王的祝福!千万别贪图过多的‘精’华灵液。此其一。还有草木族的技法,也许这是主人看重的。草木族很笨,不会高来高去飞行,不会爆炸‘性’地轰击,但其渗透术,恢复术,缠绕术,灵觉术,可能为主人以后与魔族大战提供帮助!比如单是这灵觉术,只要草木相联的地方,均可与主人灵觉相联,身在万里之外,却如在眼前一样窥查敌情。不过,这些技法崤岅没有机会学习,我离开这里毕竟也有十几个纪元了。”
“你对隔绝两界的壁嶂物质怎么看?”震寰拿出一坨隔绝物,丢进法阵空间。
又是沉默良久,不灭藤声音传来:“很厌恶这种物质,用主人的话说,叫‘恶心’!以我族的本能,见之不喜,因为它没有任何可供渗透的余地。万事万物,都有其隙,唯有此物,看不到一点破绽,难以依附。”
难怪壁嶂外近十万里才出现这异界植物!原来如此。
震寰没有进入法阵空间,他怕这些孢子趁虚而入。只是传递‘精’神意念,让不灭藤显出原形,接受‘花’姑与徐半仙的禁制。有‘花’姑在,震寰一百二十个放心。‘精’明的徐半仙,更是不会做吃亏的事。听到不灭藤近乎咆哮地吼:“快!我要忍不住了……”
“草木生命‘精’华?灵石灵脉?听上去不错!我先探路,果如崤岅所说,就让大伙都来分一杯羹!”震寰如是想,便缓步进入绿意更深处。
果然,没有排斥地,前行一路顺畅,尽管可以跑,可以冲得更快些,但震寰选择了步行,因为速度可能导致更多的嫩芽折断、柔茎拉裂。震寰似回到童年,与四娃子一起在密林中穿行,从内心里,对植物有一种敬仰与尊重。此刻便将一口气提起,看似在走,其实踏在草萍上毫不着力,完全是飘身掠过而已。
足足走了半月,眼前的植物更加茁壮粗大起来。有参天的蘑菇状生物,有如山脉一样粗的藤蔓,更有不知其几万里厚的落叶枯枝沉积在森林的空隙中。差不多了,震寰心道,然后徐徐飘上半空,察看地势。既然要钻入地下,那就最好找一处地势相对偏低的、如山谷一般的地方。
天空中飞行就轻松快速多了。震寰心情不错,忘记了天外的海平恶少,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体内的杂质被那些占领而来的孢子清除后,似乎‘精’神上的压抑也随之消除,清啸一声,声振林越,身影高高拔起,有种翱翔蓝天、俯瞰大地、山河万里、人物俊杰、舍我其谁的意味!
越飞越高之后,身下绿‘色’渐远渐淡,震寰极目四望,果然在约一光年处,又有相类似的绿‘色’球体。看来,所谓的域内域外,在远古,其实都同处一片天空。只是后来由于各生灵属‘性’相克吧,导致人为的隔开。
此时震寰有一个想法,要是各种族都能和平相处,找到一种平衡该多好啊!我喜欢绿,喜欢草木,但人类时空的颜‘色’跟这里相比,就太灰了些!人类时空很多位面,根本就看不到一丝绿意。这些生命的禁区,若是有了眼前的生灵的改善,那将是多大的因果呀!
有机会,要见一见这个世界的某一个王。嗯,就这么办!
这时,震寰也看准了一处地势极低的盆地,身形一闪,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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