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便被引进了猎魂者工会的五楼,留下一群默默羡慕的人,依旧乐此不彼的议论着。
“这不会是昨天来的那位帝尊吧?”
“我去,你这么一说!”
“天呐,议论不得!议论不得!”
帝尊说渐渐弥散开来,所有人都默认了牧阳的身份,这个消息也渐渐传开了去。
刚来的帝尊去猎魂者工会了。
只有牧阳和冷怡对此丝毫不知,此刻正端坐在一间豪华到无法想象的房间内,
就连桌上摆放的蔬果小食,都是这个世界难得的美食。
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定睛看向牧阳,表情明显一愣,而后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笑着道:“两位来此有何贵干呐?”
冷怡闻言眉头轻挑,心中暗道:“狡猾的狐狸,都把人带到五楼来了,还在装蒜。”
“齐会长您好,我来是有件事求您,我希望从您这里打听一些消息。”牧阳从不以貌取人,
虽然这男人长得确是猥琐了点,但他依旧有十分有礼貌的说着。
“噢?”齐会长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而后笑道,“这事儿不急,我想知道她来干什么?”
齐会长说罢便静静的看着冷怡,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是牧先生的向导,自然要陪他一起了。”冷怡对于齐会长的眼神丝毫无感,淡淡的说道。
“牧先生?”齐会长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恍然道,“好吧,那就先解决牧……先生的事情吧。”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冷总管回避一番,我们猎魂者工会对于客户的任务保密度非常高,
我不想因为一些外来因素,而坏了规矩。”
齐会长依旧带着满脸笑意说着,而后看向冷怡又道:“你觉得呢?冷总管?”
齐会长的要求自然是这里的规矩,冷怡心知肚明,虽然不太愿意,但也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毕竟她还不想在牧阳面前败坏好感,这样的财神爷,捧着都怕化了。
牧阳见状歉意的朝着冷怡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冷总管了。”
看着冷怡离去,齐会长转身看向牧阳,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
直到牧阳越来越尴尬,手足无措的想要干点什么的时候,
只听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个胖子的态度转变太快,以至于牧阳都没时间反应,顿时变得懵逼到不行。
“啧啧啧,还牧先生呢,臭小子今年刚刚二十,就敢自称先生了?
你齐叔我混了一辈子,在你娘嘴里还只是个老齐,在你爹那里更只是一个齐胖子。”
“齐叔?”牧阳回过神来,这人好像认识自己,而且跟母亲的关系很要好。
齐会长看着牧阳一脸懵逼的样子,有些诧异道:“怎么?你这个小兔崽子,才一年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我……”牧阳努力的搜寻了一番自己的记忆,似乎并没有这个胖子的资料,“我失忆了。”
“什么?失忆了?”齐会长终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还以为你刚才在演戏,说说,怎么回事?”
牧阳半真半假的将自己的经历说给了齐会长听,过了好半晌,齐会长终于回过神来,
厚厚的手掌用力拍打在了桌子上,怒声道:“他们怎么敢?”
看着他气到浑身颤抖的样子,牧阳终于有些相信他与自己父母的关系了。
“齐叔,他们是谁?那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吗?”
齐会长闻言也是冷静了不少,皱着眉头道:“唔,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按你所说,你娘救你到了花麟市之后便赶回了鲁梁市,
第二天鲁梁市的‘星辰’就被破坏导致关闭,
而且我还听说,圣魂学府的副院长被影魂术所伤,差点丢了性命。
这么看来应该是你娘所为,她有这个能力。”
齐会长的这番分析,也正是牧阳心中所想,一切的一切都应该跟自己的母亲有关,
可她为什么要破坏‘星辰’,又是谁暗杀自己呢?
黎氏一族?那绝不可能,他们还没有猖狂到干掉守护者之子这个份上。
“齐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所说的‘他们’是谁?”
“这个我也不敢确定,毕竟一切只是猜测,不过我估计你娘应该是查到了些什么,才会去破坏‘星辰’,
至于他们是谁,为了你的安全,我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以你的实力,还不足以去对付他们。”
齐会长顿时正色道,表情像是在教育自己的孩子那般,严厉且充满着慈爱。
“齐叔,你告诉我吧,没关系的,我心里有数也好小心提防一些。”
齐会长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但却耐不过牧阳的软磨硬泡,过了许久,终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这个臭小子,跟你爹一个脾气,当初我就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谁料他的脾气更是倔上了天,谁说都不听,结果……”
说到这里,齐会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哎,不提那个老家伙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因你父亲而起,当年他身为八大守护者之一,为了调查圣魂学府新生失踪的事情,
结果引来杀身之祸,虽然我不知道他调查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
圣魂学府每一届所失踪的学生,说是在大考中丧生,但其实不然,
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而你的父亲为了查清真相,得罪了不少人,但似乎终于被他发现了什么,
还未等他将之公布于世,就被人设下埋伏,最终死于一只尊阶魂兽之手。”
齐会长停了下来,细想一阵后接着说道:“在从那以后,你家便受到多方打压,甚至连你母亲差点都丢了性命,
幸亏那天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那些针对你家的人,经过我的调查,发现他们与八大守护者其中的五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牧阳也是皱着眉头,这其中牵扯甚光,定不是小事:“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敏慧为了你的安全,决定息事宁人,我陪着他假意去拜访其他守护者,
实则是去表态愿意放弃寻找真相,自那以后,你娘带着你才算是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不过几个月前,你一家人突然消失,我就知道事情并没有了结,
想要伸手相助,但却晚了一步啊。”
“这么说来,我父亲的死,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跟那七位守护者有很大的关系了?”
牧阳暗自揣摩其中的隐情,按照这位齐叔所说,那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想必那些失踪的圣魂学府的学生,也跟他们有着不小的关联。
现在既然已经几乎可以确定母亲的下落,
那么接下来只要想办法在七大守护者口中探查她的消息了。
于是牧阳接着问道:“对了,齐叔,那您知道黎娇娇的下落吗?”
齐会长闻言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哎,不知道啊,并没有人看到她回来。”
说罢又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不过听说黎氏家主三天后要宣布一个重大消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关于那个丫头的了。”
“奇怪了,怎么可能呢,那她能跑哪去呢?”牧阳虽然并没有指望齐会长能知道些什么特别的消息,
但还是失望不已。
“既然你确定她回来了,就一定能找到的,不用着急。”齐会长眼见牧阳有些绝望,连忙安慰道,“不过你小子可要想好了,那黎氏的幼女可是……”
话未说完,门外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齐会长!齐会长!您快出来吧,执政官带着七位守护者来了。”
齐会长皱着眉头刚想怒斥来人,闻言顿时惊讶不已,连忙开门沉声问道:“他们来干什么?”
“说是拜见帝尊。”
“帝尊?什么帝尊?哪个帝尊?”齐会长脸上充满了疑惑,四下寻找着‘帝尊’的身影。
在他的潜意识里,帝尊必然是在五楼呆着的,可这五楼就这么几个人,哪里有什么帝尊啊?
“就是……”来人有些惶恐的指着牧阳,颤声道,“就是这位少……帝尊。”
“啥?”
牧阳也是被搞的莫名其妙,与齐会长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
“他、他们说,昨天刚来的那位帝尊,就被您带上了五楼,我、我也不知道呀!”
“昨天?”齐会长闻言眉毛一挑,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仅仅片刻便有了主意,“行,知道了,你先去让他们等着。”
“这……这……等、等着?”
“对,等着。”齐会长低喝,“赶紧去。”
来人连忙领命而去,虽然心中明白自己传了这话可能就挂了,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嚯,你小子,他不说我还没注意,我竟然感觉不到你的魂阶?”齐会长回身看着牧阳,一脸自豪的样子。
“我是高阶魂师嘛?我也感觉不到您的魂阶呢。”牧阳无奈,摊了摊手道,“我真的不是帝尊啊。”
“屁话,我是贤阶魂师,如果你是高阶魂师的话,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齐会长瘪了瘪嘴,像跟自己的孩子斗嘴那般,
假意生气的说道,连肚子上的那坨肥肉都在跟着颤抖起来。
牧阳闻言连忙摆手道:“我真不是啊齐叔。”
“不信你看。”
说罢便拔出背后的纯风剑,将‘斩魂’施展了出来。
魂力涌动而出,齐会长立刻就感觉到了牧阳的魂阶,果然是高阶武魂师。
然而他的脸上竟没有任何的失望与惊讶,仿佛已经知道这个结果那般。
“快,快收了!”齐会长连忙招呼牧阳收回魂力,紧张的四下看了看,“你不是帝尊,但你是帝尊之徒,明白了吗?”
“啊?帝尊之徒?为什么?”
“哎哟喂,你这个小兔崽子,还真的跟你爹一模一样,耿直憨厚不懂得审时度势。”齐会长那厚厚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们哪个不认识你?如果看到你还没死,必然会对你下手,如果你有个帝尊师父,谁还敢……”
齐会长话未说完,顿感身后来人,连忙改口高声说道:“齐智德见过牧先生,还望牧先生代劳向帝尊问好。”
牧阳刚要出声阻拦,眼角余光也是看见了正在走来的冷怡,
连忙轻咳一声道:“咳,齐会长见外了,问候自会带到。”
牧阳也是精明,两世为人的智慧不必齐智德差到哪去,立刻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演戏,他是老手,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自己的实力虽然不能被贤阶魂师发现,
那如果是执政官那样的尊者呢?
不过虽然忐忑,但还是要把这场戏演好了,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比如父亲的死因以及黎娇娇的下落。
冷怡虽然身在远处,但两人最后的交谈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此刻更是停在了原地,不敢前行半分。
帝尊?徒弟?
那些是什么人物?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天宝阁鲁梁市总管而已,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死都算是一种奖励了。
“嗬,正好,冷总管来了,咱们快下去吧,执政官他们还在等着呢。”
齐智德转身,假意刚刚注意到冷怡的到来,连忙笑脸相迎。
“执、执政官?”冷怡更是紧张了,果然是帝尊的徒弟啊,执政官亲临,并且老老实实的等在楼下。
“牧先生,您先请。”齐智德又对着牧阳,摊手躬身,恭敬的说道。
“请!”
牧阳也不扭捏,直接迈着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