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虽然是瞧不起这个道士,可是听他说的这些大道理,她对他却是莫名生出一种崇敬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特别的奇怪,让人理解不了的情绪是油然而生,她真是越来越不了解眼前这个道士了。
“你倒是一个爽快的人,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与我说话时候,我也注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你的舌质淡、苔厚白,不过看的不是很真切,你再伸出舌头来让我看看。”
“你个杂毛小道,你真是太过分了,舌头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跟别人一样的。”
“我给你看相,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你愿意配合自然是有利于帮我更好的了解病情。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自然尊重你的意见,只是能不能帮到你,那后悔的自然不是我,只能是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要是不配合你,结果怎么样都是我的原因,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是想要表达这个意思吗?”
“姑娘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就像你想要帮忙,可是你却不愿意配合我,换成是你的话,你会高兴吗?”
“我自然是不会高兴的,如此说来,我必须得配合你才行,你别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
“你!”她是指着这个道士想要骂道,可是对方却没有大错,她也打不到生气的地方。
刘雯听话地伸出舌头,道士点了点头:“没错了,舌质淡,与正常的舌苔比较明显处于亚健康的善良,苔厚白说明你的身体却是出现问题了。再加上你说你会出现昏厥的症状,结合为你切脉的情况,我可以断定你真是有毛病。”
不管是谁听到这样的话,估计都会很生气吧,她也是一样的,她也很生气:“你才有毛病,你会不会说话的,你个杂毛道士。”
“我可是纯正的大地朝人,我可不是杂毛,更不是小道,你应该叫我道长才对,姑娘可不能乱说。”刘半仙是半仙,他最讨厌别人说自己是杂毛小道了,偏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更是接受不了。
“那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毛病,你说说看,要是说对了,我自然不会恼你。”
“你没救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信了。”
“我是患上了绝症,你确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病,你能不能说清楚。”
看这道士却是有难言之隐一般,他一口笃定自己是得到绝症,可就是不愿意告诉自己是什么病。他越是刻意的隐藏,她就越是想要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这个道长到底是瞧出了什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别人越是不告诉你,你就越是想要知道,而这种感觉常常让一个人抓心挠肝,让人是无比的期待。
刘雯此时此刻,他也不在意这个道士是否是有本事,他能不能向自己透露出有价值的东西,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知道他将要告诉自己些什么?
“你也不要再隐藏了,你如此的闪烁其词,真的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觉得你很可疑。”
“你这样认为吗?”
“你不是要钱吗?我给你十个铜板,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看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我不管你是编的,还是你真的知道,你说的内容我也不会去分辨,也不会去质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这病的。”
“你这病一言难尽,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毕竟这也不是简单的病。”
“你说得很对,我这病却也复杂,自然不是普通的毛病,要是普通的毛病的话,怕也早就治好了。就是因为这病却也生得奇怪,查了几乎所有的医术,却没有类似的病症,真是难办啊。想来我真是病急乱投医,这才是找上你,本来想要让你随便看看手相,却没有想到你却能猜出我病情的几分,不得不让我对你是刮目相看起来。相对的水涨船高,你说的话也就便得有价值了,我很想知道。”
“你原本一个铜板也不想要给我,可是现在你却愿意花十个铜板来听我的想法,看来你开始逐渐认可我了。不管你是从哪方面认可我,我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我们之间的交流还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
“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这样绕来绕去的,你不累啊,我听的人都累了。”
“不瞒姑娘,这些我都是猜的,我也不知道我判断得是否正确,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你让我怎么告诉人你,你让我怎么说。”
“没事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接受得了,这些年我什么也没有学会,就把自己的心脏练得强大了。就算是再难以让人接受的结果,我也能接受,也可以接受。”
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孩,有这么一刻他真的想要帮她,想要说出自己的看法。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看法可能很不靠谱,而且还很离奇,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想法。可是这想法在他的手与刘雯接触的时候却莫名的闪现出来,存在于自己的脑海里,而且有一分钟她很肯定这就是真的。但是理智告诉自己,自己一定是想错了,自己是如何的不靠谱,自己是何等的无能。
一个无能的人是没有自信的,就算是自己再认定的东西,只要别人提出任何一丝疑问,自己的思想也会动摇。
“”
“我自然不敢轻易的告诉你,你也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只怕你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我之前对你却也是抱了一丝希望,可是现在对你确实挺失望的,我确实不该对你抱任何的希望的,这并不怪你,是我的错。”刘雯也不怕告诉他,她的不满。
“你确实应该是放平自己的心态,不要动不动就要捏碎男人的鸡蛋,这并不是你,也不是真实的你。你本就是一个特别单纯天真的女孩,可是因为你生了病,你的身上便逐渐生出一种泣气。虽然,这事说起来也愿不得别人,你本应该是毓质粹和、秉心柔顺、兰闺佩训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村姑。也许是因为你的病,让你见到了世间太多的恶,让你看透了世间太多的人,让你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可怕的人。”
“难道说你怕我?”
“我并不怕你,也不怕你捏碎我的鸡蛋,我只是怕你因为别人的恶,而让你变成了恶,这才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
“你说我变了,难道怪我喽,如果不是因为骗子太多了,而我又遇到了这么多的骗子,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你不去怪那些恶的人,那些可恶的骗子,你却是怪我。我是鲜活的,我是任性的,我在努力的抗争,与病魔抗争,与那些恶的人抗争,与这个社会抗争。我只是想要做我自己,不想做一个被人宰割的动物,难道说我这样做有错吗?”
“你没有错,我想任何被骗过,伤得很深的人,都可以理解你,”
“我们道士虽然懂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可是本半仙确是学艺不精,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把戏。我也不敢在刘村造次,本想是赚几个铜板解决了今天的伙食就行,当然我也是有奢望的,我本想着能有个住的地方,走的时候带走几个烧饼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就有这点奢望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更不怕你嘲笑,道长我行得正站得直,也不怕别人对我是说三道四的。”
“哎,有些话我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婆婆妈妈的,你说。”
“还是那句话,姑娘的脉象虚虚实实,左边泽强而有力,右边却是圆滑,脉象往来流利,如珠玉走盘,这是……这是……”
“这是怀孕了吗?”姑娘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好笑,也是最无礼的话了。
“你不信吗?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可是后来诸多的症状,我也不得不信了,姑娘你是怀孕了。”
“无聊,你个该死的杂毛道士,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尚未嫁人,我哪来的孩子,你知道你说这话后果有多严重吗?你知道你说的这话对一个女孩的名节有多大的影响吗?这会影响到我一生,你怎可乱说。”
“我就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这下好了,我说了你又不开心了,还说我毁了你的名节,这罪过我可担待不起。”
“我让你说,你可不能乱说啊,这事关我的名节,你要负责。”
“我要怎么负责,我就是一个行走的道士,我身上的钱还没有你多,要不是你给的几个铜板,我一个铜板也没有。你让我怎么对你负责,我要如何对你负责,我自己尚且没法养活自己,道士我活得苦啊。”
“我负不起这个责任,那你就可以乱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