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北地的寒冷,这里是一片温热的沙漠,放眼望去见不到一点植被,除了荒凉,更为强烈的是陌生。.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行走于这个沙漠第三天的晖多,不得不认清这个现实,他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段。
夕是最先发现这个现实的,她一来到这儿就肯定地说:“这里离人族很远很远。”语调中还带有自由的兴奋。
“你怎么知道的?”晖多问道。
“知道有一种法术么?叫心有灵犀。”
“这是一种什么法术?”
“简单讲,就是一个你讨厌的人无论你在哪里都知道,你也知道他在哪里。”夕一脸惬意地说道,很喜欢这种陌生的环境。
但是,这也只是开始,看似无尽的沙漠,走起来三天远远不够。
“这里不热,但是再不喝水我们也会渴死的。”夕已经失去了初时的那股热情,变得如老人一样倦怠,软软地又说道:“那只马呢?”
她说的是阿半,把他们带离杀人蝶后,来到了这个地方。若是以阿半的速度,返回人族境内也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但是阿半又跑得没了影子。
“前面有一片绿地。”晖多平淡地说道。
“这是第三次了,沙漠中总有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夕有些丧气地说道。
风带来了水的气息。
“这次是真的!”晖多难免兴奋地说道。
“水!水!”夕狂叫着。
两人狂奔。
久旱逢甘霖,大略如此!
这片绿地比看起来大得多,当晖多和夕在一片水塘里撒足了野,打量起这块地方。
这里有一大块树林,不同于北地植被的暗沉,这里是一片脆绿,树木高大,但是并没有多少树叶。
“我们得找些吃的。”夕说道:“这片林子里应该有些果树,要是再有些野兽那就更好了。”
“有些东西过来了。”晖多突然沉声说道。
不久,夕也听到干枯树枝被踩踏的声音,一群披着杂‘乱’‘毛’皮的怪物围住了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古怪的棍子,恶意森森。
“这是兽族。”夕说道。
兽族在上古种族中排名靠后,仅仅比没落的巨人族以及身为异族的人类稍强,但这并不是由于兽族本身羸弱,而是兽族至今仍然氏族分封,互相攻伐,消耗了大量的实力。
森金氏族是兽人族三大氏族之一,他们擅长兽人古秘术炼血,这是一种极为邪恶的强**术。
炼血术纷繁复杂,但大体分为三种,强化,侵蚀和寻踪,大多采用生灵活血炼制。所谓生灵活血,即是一切生灵活着时所流放的鲜血。在曾经兽族极为强大时,各大上古种族也是采血的容器。
许多兽族元老总是怀念着那段日子,上古种族的鲜血也让他们力量充沛,权力与力量的记忆,那是段美好的时光,但是难以再现,或许每个兽人的心里总有那种念想,兽族再次一统,辉煌再现,可是这也只是一个念想,自从氏族出现就再也难以回返。
森金氏族长烈刃是一个三百余岁的兽人,在普通兽人都有着长达千年寿命的寿命里,实在是年轻有为,以至于他每次拿着镜子,照见那略显沧桑又不失伟岸的脸时,总是万分满意,但是他今天有些生气。
烈刃非常不喜欢在梳洗的时候被打扰,今天他刚要丫鬟梳了一个特别的发髻(这里忍不住吐槽,兽人并没有多少‘毛’发),准备在镜子里好好欣赏,一个不识趣的军官来报,在营地里抓到了两个异族。
烈刃有些愠‘色’地听着手下报告,直到听闻其中一个异族搏杀了十个兽族卫兵才被擒下,才有所动容。
兽人卫兵的战力单论单,在各大上古族中实属前列,兽人敬畏强者,即便是敌人也不得不重视。
两个异族被带了上来,烈刃感觉到颇为怪异,那‘女’的不说,那男‘性’异族也长得颇为瘦弱,他问道:“你们是谁?”
男‘性’异族一副沉默,‘女’‘性’异族尖声怪叫,都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
烈刃接着问:“谁派你们来的?”
男‘女’都没有回应。
烈刃有些恼怒:“你们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我直接斩了你们。”
这时一个手下提醒他:“族长,他们可能不懂兽人语。”
烈刃恍然,怒道:“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你们可知他们说的什么?”
有个看起来斯文的兽人说道:“我族论对各族的了解,非大长老莫属,族长若请了她出来,一定能问个明白。”
森金氏族的现任大长老是一个八百多岁的兽人老婆子,年轻时候倒也是个美丽的‘女’兽人,也‘迷’倒过不少兽族小伙,但是现在年老,又有着祭司絮叨的‘毛’病,烈刃不喜,早将她赶到部落的角落,今日不被提起,也是断然不会想到。
烈刃心里有些不喜,但是手下说的确实是个道理,于是差人去请大长老。
一段日子不见,大长老越发老态,一身兽人祭司袍也破旧到似乎经年没换,脖子上带着一副骷髅项链,手里拄着根羊头拐杖,见到烈刃用尖酸的声音说道:“族长好久没见我这老婆子了,今日不知……”
烈刃怕她絮叨个没完,连忙将事情告知。
“是这样啊,老朽尽力试试。”大长老拄着拐杖颤悠悠地靠近两个异族,嘴里神神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兽族不懂艺术,甚至可以说与艺术绝缘。晖多二人被绑着,穿过一丛丛奇怪搭配的棚子,几个穿着乞丐装的兽人围在路边似乎是在看热闹,他们被押送到一座稍微大型的破棚子里。
一个怪异的兽人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兽人问道:“#@%?”
晖多想这便是兽人的首领,但是他不懂兽人语。
夕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说道:“&……%¥!”
“这是兽语。”夕解释道。
“但看起来他们并不懂。”晖多小声嘀咕。
兽人开始争论,头人看起来发怒了。
不久之后,一个老的‘女’兽人进来,带着一身腐朽,晖多甚至能闻出她牙齿上的臭味,一身装扮看起来像个巫婆。
那个兽人巫婆靠了过来,念出古怪的音节,头上戴着配着不知什么动物的‘毛’发,状若疯魔。
夕只能感觉到铺面而来的腥臭,这个古怪的老巫婆突然指着她说:“你是真正的异族!”说得古怪尖酸,但正是人的语言。
没等夕回答,老巫婆又自言自语:“异族,让我想想,嗯,最近的异族是人吧。”
突然老巫婆猛然凑近,嘴里的獠牙似乎要咬住夕的脖子,森森地说:“你是人,嘿嘿。”
老巫婆一转身,没再理会吓得有些痴呆的夕,又凑向了晖多,用她那干瘪的鼻子闻了闻,眼中越发充满了光亮。
“你的身上充满了谜团!”说得古怪,眼神闪出嗜血的光芒。
没有再与他们说话,老巫婆与兽族头‘交’涉。
兽族头似乎极其不悦,老巫婆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向晖多与夕,一手一指,两人轻飘飘地浮着跟她走了。
老巫婆的住所比她的人更为古怪,刺鼻的气味,不知名的绿‘色’液体在破旧的锅内冒泡,杂七杂八的废物堆里散‘乱’着盛有鲜红液体的瓶子。
老巫婆取来一根兽骨,轻轻搅动着破锅内的液体,搅了搅拿出兽骨用舌头‘舔’了干净。
“真是美味。”巫婆说道:“我很仁慈,你们要不要来点。”
“不要!”夕尖叫着:“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们一族将遭受灾祸。”
“不,不,小丫头,我劝你在兽族的老先辈面前不要做捶死挣扎。我知道上万种鲜食的做法,是直接煎食,还是先洒上香粉,再浇上婆罗汁。那味道!”巫婆似乎对着夕说着,又似乎自言自语。
老巫婆在杂物堆里鼓捣一阵,‘摸’出一个装着玛瑙红液体的瓶子,对着夕一招,夕不可控制地飘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夕惊惶地喊道。
晖多挣扎,身上劲道已消,挣不脱绳子。
巫婆拔开瓶塞,用尖尖的指甲一引,一小缕玛瑙红被拨像夕的脸。
隔着面纱,这点玛瑙红侵染了夕的皮肤,夕脸‘色’一阵绯红,然后又转成酡红,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不要担心,这只是一点点梦魂水,玛瑙般的美丽,她会有一个好梦。
食物总要有个好梦才‘肉’嫩!”巫婆塞上瓶子,把夕又悬浮在另一边,转过头来对晖多说:“现在,我想来聊聊你的问题。比起她,你更令我向往。”
巫婆把晖多招了过来,用指甲轻轻的敲击着他的身子,嘴里喋喋道:“这身子!”
又用鼻子轻嗅:“这血脉!”
巫婆似乎梦呓:“我常想那个传说是假的,没想到今日,传说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咔咔”巫婆笑得干涩:“我将走向巅峰,恢复青‘春’!”
“我将统一兽族,我将会成为世界之王。”巫婆状若疯狂,灰败的兽人皮肤都显出了一点红晕。
若梦何须梦魂水,贪‘欲’总将世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