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礼泉(下)
“醒醒,醒醒。地耳,地耳。”声音就浮在六指的耳边。
六指听见有人拍打自己的脸,第一下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可是他想来一个出其不意,现实的自己的真气凝聚化成万箭,隐藏于自己的体表之下,然后来一个“孔雀开万刃”。
可是听到是天眼的声音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你帮我把他们都杀了!”如今的他只是意识恢复了,身体尤其是后脑勺,被断风拍过的地方,生疼!一抹还起了一个馒头似的大包。没出血,八成是内伤,最次也是个脑震荡,这还是过了水层位强化过的身体,换成别人,就算是刀疤这样皮糙肉厚的人,也要开了瓢儿。
“六爷,你让谁死呐?”刀疤俯下身子,想要听得更仔细些,并非是恐吓。
嗷呲一口,六指立即咬住了刀疤的耳朵。“哎呦!俺滴个亲娘来!”
其他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呀这是?最看不懂的就是独眼老头,这小子怎么了,一百好几的老头了,怎么还像个顽童蛋子似的。于是用自己的长长的指甲往六指脸上的迎香穴一戳,六指的嘴一下子张开了,咬牙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最里面还是含着咬刀疤耳朵时带进的头发。呸呸呸。连忙的吐了出来。“哈哈哈…现在知道他的耳朵不好吃啦。”
刀疤人高体壮,刚才就是蹲着往后撤着身体,如今六指的金口大开,刀疤有一种虎口脱险,死地重生的感觉,“感情六爷有嘴呀!牙口还挺好。”刀疤一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埋怨地说到。
在旁边坐着烤火的军师拉了一下刀疤的裤腿让他少说两句。“六哥刚刚醒来,睡了这么长时间难免有些犯癔症。”小声的说。刀疤很无奈的坐下来,不再理会六指。
“你们不是别我们完走了一天,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沿着你留下的记号,一直就往西南走。看到你们在这里都睡着了,火已经冷了。天亮了也不出发。就把你们叫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我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时辰了。他们我都叫的醒,唯独你。”
“哎!可能是晚上着了道了。你有没有问道一股枣花的清香?也许我们都是中了这种毒。”听到这里,蹲坐在一旁的开门用力得嗅了嗅,确实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按着你们的行进速度来看,你们已经在这里躺了两天一夜了。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
一提到这个岔儿,六指的脸上是又羞又恼。之说往上生火的时候闻到了花香,而且还遇到了泉眼,大家喝完都是兴高采烈,有些忘我之类的话。关于被猥狎侮辱还有被打之事只字未提——感到太丢人了。
“我来到的时候你们都在这里躺着,会不会是你们中了迷眼,产生了幻觉?”
“不会的,我先前是面南坐着的,你们如果没有搬动过我,我应该还是的,现在确实面西坐着。”六指很肯定昨晚的事情并不是错觉,因为自己的头部明显的能感觉到一个大馒头包的存在。六指太高了身子,看了一眼军师、断风、旦无毛,他们如今像是没事人的样子。他们都是高手——真能演。军师断风不必说,以前一直把旦无毛当成小喽喽,内有想到还会有这么深的城府。
这种特别的信息,六指告诉独眼和开门。如今他们三个人在窃窃私语,“除了巫神教,我们谁也不能相信!”
其他的人则是打成了一片,郝泰和米不凡更是自来熟,只是可惜没人待见他们。
“地耳你会不会小题大作了。”
“不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先前门主为了方便我们的行动,才安排他们替咱们趟路,想断风、军师、铁虎这样的好手,虽然没有修仙的经历,可是他们身体的强度、敏捷、耐力已经是水中的层位。先前死了几个,只要我们顺利的到达了病州城,对于我们来说他们都是弃子,现在我们的实力已经暴露了,不是他们保护我们,反而是我们保护他们,还有这个比较吗!”
独眼听了地耳的话,这笔账他是能算清,可是在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笔账——培养自己的新徒弟,用来对抗教主的阴谋。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峦星、刘大财、六指都是教主的徒弟,这一次我是为了接自己的师父,护送自己的徒弟来到这里情有可原,可是为什么刘大财、六指也会跟着来,不就是教主察觉到一百年前用来收集灵魂的集魂珠少了一颗吗!他们这次来就是杀死师父,夺回集魂珠,我也不能不防。
先前支走了一个刘财主,可是六指才是云层位人之中修为最高的,而且大有可为。我已经一百八十多岁已经是褶面花发,脸上的皱纹跟老核桃似的。可是他比我小了三十岁,却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我与我徒弟联手未必是他的对手。找几个帮手总还是没错的,如果自己的师父能通过集魂珠里的灵气,修炼成仙,我也不用惧怕他什么了。
“大兄弟,俺怎么觉得俺的脑袋里晕乎乎的?”刀疤晃了晃脑袋。
“大哥,你这是吃的太多了,吃多了容易困倦,我帮你。”米不凡连忙将刀疤,手中的半个军粮丸抢了过来。
“哎呦!小子长能耐了,敢在狮子嘴里夺食啦!怎么跟吴三德似的,你觉得你的爷爷还在呐,净欺负我们了!”刀疤一把抢回了口食,虚张声势要踢他的脸。
“唉…唉…这又有我什么事儿呀!别指东骂西呀!”吴三德躺在地上委屈地说,看来还是感觉到头晕。
“什么东呀,西呀的,你们都不是东西!”刀疤说着自己的鞋子可是有离米不凡的脸近了几分。
啪,被郝泰的左腿挡住了。双手一手一根木棍杵着地,都是一副“怎么着!不服打我”的表情。
“给。”军师爽快的给米不凡扔了半个丸子过去。
“不……大兄弟……”军师让他坐下,不要没事找事,要不然吃多少口食物都补不回来。郝泰也是缓缓的放下了脚。米不凡正举着半个的半个丸子递给郝泰,郝泰没接,冷冷地看了一眼米不凡,“做混混做到,你这个份上,真丢人!”
“今天还走不走啦?”孟猫儿问,“咱们的吃头儿没有了。”
“不知道,应该是走不了了。六指的身体看来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了。”
“不仅是喝了点水嘛。俺也喝了不少……”刀疤连忙站了起来,“坏了!”然后往林子里跑去,然后就听到流水的声音。
军师要了要头,“哎,干什么事情都是一惊一乍的。”
“咱们确实喝水了,可是后边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只是醒来之后觉得浑身腰酸背痛的,胳膊、腿上、后背都是棍伤,真是奇了怪了。和谁打斗过都一点一向都没有了。”军师烤着火一边揉着腿肚子,一边拼命会想起昨晚,不,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似乎飘起来过,或者被好起来过,可是这种感觉似有似无的,这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的。
军师想着想着除了神儿,突然感觉到近处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袭来,立即改坐为蹲,一手乘着地,一手扶向腰眼,拿出自己的黄金匕首,用作防御。
“糟糕!”军师暗叫一声,不是对手有多么的可怕,而是自己的私藏的七珠宝刀不见了。行走江湖真是不能有半点的马虎松懈,自己别在腰间的匕首居然不见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每个人的兵器都是不见了,“秀才,你见到我们的骨剑骨钩了吗?”
“没有,我们来到这里,你们就是这样两手空空的。老爷子还一阵子伤心呢,一路上看到了不少丢在地上的尸体和骨器,来到这有看到你们,也把保命的家伙丢了,很生气来。打醒你们的时候都是咬牙切齿,两手开弓……哦,我什么也没说。”张秀才顽皮的吐了一下舌头,知道说多了。
军师起来身,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也是没有穿。拿起火把踮起脚尖就往林子里去。
“大兄弟你……”正好遇到刀疤从林子里出来,见到就是这番走路的样子,不是做贼的就是没穿鞋。还想很幽默的说上一句,“大兄弟,你别踩着我的尿了。”最后还是说着,“你干嘛去?”
“跟我一起来!”
孟猫儿想可能是出了要紧的事情,也是举着微弱的火光进了林子。还在发昏的旦无毛、铁虎也是站了起来,跟了去。不是好奇,经过军师的一提醒。他们也察觉到自己的兵器不见了。刚才一直头疼也就没在意这些事情。
“二哥,怎么如今男的上茅房,也是成群结对的。”米不凡说。
郝泰没有理他,一瘸一拐的做到了先前军师呆过的位置,捡起了刚才米不凡很有骨气,还给军师的两个小小的丸子块儿。
米不凡也想嘲笑一下郝泰,可是此时郝泰已经将其中的一半送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