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她轻喘着说:“如果你要,我可以坚持一下,万一这次可以呢?”
容琛俯下身,喘息逐渐粗重,向来从容自若的脸上,已然熏染上浓烈的情/欲。。し0。
他爱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怀里。
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该。
她眼波流转不定,嘴唇更因为刚才的热吻而泛着柔软的殷红。
她抬起手,指尖迷恋地轻触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下颏新长出的胡茬,再顺着喉结一点点往下。
这个大胆的尝试,令他倏地全身崩紧。
下一秒,他捉住她的手,似在极力克制蹂。
天知道他平时很忙,可以忙到对那方面没有任何需求。
他有严重的洁癖,生意场上合作商为讨好他,费尽心思给他安排过无数千娇百媚的女人,他却从未有过任何心思。
然而此刻,她身上的幽香却仿佛摄魂夺魄的毒药,无孔不入地诱/惑着他,一寸寸冲垮着他自以为无懈可击的理智。
他简直要疯了!
他被撩拨得意乱情迷,终又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再次用力地吻住她。
唇齿相依,舌尖抵着舌尖,牙齿磕在一起,发出轻微的脆响。
这在彼此急乱的呼吸声中,简直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这个吻辗转绵长,长到了两个人近乎快要窒息缺氧的程度。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穿梭,嘴唇终于放过她,瞬即吻上她耳后那片细腻如瓷的肌肤,最后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苏念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唇中抑制不住地溢出清浅低吟,心理本能地渴望与深爱的男人继续这样亲密的接触。
可生理仍然不行。
那股熟悉的抵触感,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她死死咬住唇,本能地伸手环住容琛结实的肩背,仿佛试图借此找回些许慰藉。
他仍在吻她,她睡衣领口被掀到一边,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滚烫的嘴唇覆上来,从她纤长的脖颈,蔓延到纤削的肩,精致的锁骨。
她气息不稳,默默配合。
胸口的憋闷却渐渐剧烈,腹腔里一阵阵造反般的反胃。
她拼命克制,手指用力抓紧枕头,身体也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缩成了一团。
察觉到她的僵硬,容琛立刻停止。
按住她不断发抖的身体,他的声音带着强抑欲/望的沙哑:“苏念,不要勉强自己……”
苏念摇头,眼角淌出晶莹的泪,不停地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我能克服自己的恐惧了,可是……怎么办……好像真的不行……”
“没事,我明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为我能做到,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个不正常的女人,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了?”苏念拿手遮住眼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却终究难掩心中的挫败,失声哭泣。
他抱住她:“没事,我们可以慢慢来。”
她只是抽泣,将脸埋入他怀中。
容琛轻拍她的肩膀,良久,双手捧住她的脸。
她双眼痛苦地紧闭。
“睁开眼,看着我。”他说。
苏念这才睁着一双泪眼,怔怔无措地望向他。
他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过了一会,才一字一顿开口:“我说过,我不介意。这并非一时冲动的承诺,我是真的不介意。哪怕这个毛病一辈子治不好,那也没关系。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苏念,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更不需要为此自卑,明白么?”
她怔怔看着他眼底的郑重,眼泪却流得更厉害,一滴滴涌出来,浸湿他的衬衫。
他再度揽她入怀,无声包容着她的脆弱与无助。
深夜,外面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小旅馆简陋的房间里,他们是红尘俗世里最平凡的一对男女,静静给予彼此相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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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德病危的消息,是在第二天中午传来的。
吴管家打来电话报讯,容琛即刻动身,准备返回g市。苏念这边也请了假,两人收拾行装,一起提前返程。
飞机晚上七点半降落在g市机场,他们连行李也来不及放,就匆匆赶去医院。
医院,容怀德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只是目前还在昏睡中。
苏雪宜已经守了大半天,熬到现在,一张保养得宜的丽容,现出明显的老态。
看到苏念和容琛一起出现,她有些不自然,淡淡招呼一声:“回来了。”
容琛上前,问她:“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苏雪宜在容琛面前一向不敢造次,如实道:“早上还好好的,十点过时忽然就情况不妙。幸好抢救及时,现在已经暂时脱离危险,
不过医生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现在病情已经这样子,接下来都得时刻注意。”
容琛心里略有了数,正打算给何主任打个电话问明情况时,病房门忽然打开,从里面出来几个医生护士。
方良姿走在前面,看到容琛,又看了看容琛身边的苏念,眼底掠过一抹冷芒。摘下口罩,她公事公办地开口:“病人现在已经神志清醒了,家属可以进去看看他,但切忌不可时间过长。”
容琛说:“谢谢。”
方良姿淡淡一笑,眼神里透着若有似无的疏冷,“不客气,分内之事。”
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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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容怀德病容憔悴,一夜之间,仿佛又老了十岁。
看到一行人进来,他微微露出笑容:“阿琛和念念回来了。”
容琛上前,问,“爸爸,现在感觉怎么样?”
容怀德摆摆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今天算是从鬼门关踏了一脚,运气好,又回来了。”
他说完看向苏念,脸上仍是和蔼神色:“念念,出差是不是很辛苦,你脸色很差。”
苏念忙说:“叔叔,我没事,倒是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苏雪宜在旁边擦泪:“老爷子,你今天可吓死我们了。两个孩子也担心都担心你,马上就赶了回来。”
“都说了没事了。”容怀德握住妻子的手,温言安慰。
说罢欣慰地环视病床前几个人:“这样多好,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气气,不吵架,不斗气,家和万事兴,我就是死也能放心。”
众人反应各异。
苏念是略微不自在,容琛是面沉如水,苏雪宜则露出招牌式的雍容微笑。
几人都心照不宣地在这个重病垂危的老人面前选择默契配合演戏。
仿佛真的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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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德的病情自这一次爆发后,逐渐加重。
何主任委婉暗示容琛,或许就在这三两个月之间,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容琛当时没说什么,却开始抽出更多的时间,过来医院看望父亲。苏念接下来也免不得要医院、公司、家,三点一线之间来回奔波。
这天是周末,苏念特地抽时间煲了汤,带去医院看望容怀德。
午后的特需病区十分安静,连护士也不见人影。苏念走到病房外,还来不及伸手敲门,就蓦然听见里面传来容怀德和容琛的谈话——
“最近墨尔本那边,有人在暗中调查那件事,你知不知道?”是容怀德的声音。
随即是容琛在说话:“听说了。爸爸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他们查不出什么。”
容怀德长长叹了口气,话里似有深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瞒得了一时,未必真能瞒得了一世。当年满以为去了国外不会被人看出端倪……只但愿容磊的事不要被他们挖出来做文章,不然,容家的天可真的就要塌了。”
容磊,苏念再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住,拎着保温桶的手指也渐渐攥紧。
那一晚在容琛家看到照片时,那种瞬间怪异的错觉再次袭来。
为什么这些年,容家几乎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容磊?
为什么他们每个人仿佛都像在刻意在她面前,讳莫如深回避着什么?
到底容磊当年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她一想起容磊这个人,头就会没有缘由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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