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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当然美丽,盛开的时候重重叠叠,风一吹,星落如雨,美到至极。只是,樱花,最好的花期也就七天,过了这七天,花落成泥。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悲凉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树也好,人也罢,好景怎么能一直常在?
那边江庆亮已经在说:“必须好活,你就等着看花吧。”
“好。”她点点头,“爸,您看着栽吧,我今天约了新联商厦的商场主管吃饭,我先去了。”
江庆亮摆摆手:“去吧,晚上用去接你不?”
“不用了,您和我妈别等我,我自己打车回去,我和张立明一起呢。”到如今张立明总算是能拎的清了,也算是成长了不少,没有白费了余厂长的苦心。
新联商厦的主管特别能拉,天南海北的胡吹,江宏景有心早点结束,听你在这吹牛皮,她还不如早点回家画两张图纸,或者就是窝在被窝里睡觉也行哪!
她心情非常的不好,吃着饭又收到吴小影的短信,还有两个电话,当然电话她没有接,看了短信就够恶心的,你找谁不行,非得看上他了,他有什么好?说长得好吧,也不是多好,说有能力吧,依着吴小影的家世找比他有能力的还不好找?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蜗牛,胆子小的可怜,瑟瑟的躲在自己的壳子里。她就是胆小,壳子那么薄,恨不能轻轻一捏就能碎掉。和她的人一样,不能深剖析,一剖析就是千疮百孔。
肖宇现在在北京,他们要干什么她约莫着能清楚点,其实实质上都是一样的,无非最终的结局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说的好听是为他们争取在一起,他何尝不是给自己挣出路。他精明的很呢,都不是什么好人,真是的,惹烦了,她就把肖宇拱手相让算了,自己过一辈子,轻快。
一个多年未见的父亲,一个如兄弟般的表兄弟,到底谁值得可靠?俗人么心里都有功名利禄的爱好,就像她一样都活了一世,依然爱钱。她在心里再一次的劝慰自己,不能拿前世长缨的标准来衡量今生的肖宇,淡定淡定。
手机又响,她低头翻开,又是吴小影:他也是人,也需要选择,你不能那么自私的让他一个人属于你.。。
还真够恶心的。
她用脚踢踢张立明,示意快点结束,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了。
张立明本来有心卖弄和他新联商厦商场主管的关系,哪成想老板不愿意了,赶紧的速战速决。
北方的冬天不仅特别冷,而且特别长,即便是快到春天,寒冷依然退不下去,必须要等到河开燕来之后,才能稍稍暖和点,但是那个时候是白天暖和,到了晚上仍然冷的令人哆嗦。她站在酒店门口等车,有一辆车租车,张立明和喝得醉醺醺的主管先走了。一股风吹来,冷得哆嗦了一下,立刻裹了裹毛呢大衣,中看不中用。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没了声音,她懒得掏出来看,肯定又是吴小影,真她妈的欠揍,等回去再收拾她。
正巧来了一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里面有两个人,副驾驶座位上的人正在付钱,后座上的人推了门要下来,她赶紧跑过去。两个人慢悠悠的下来,还不等她坐上去,两个人突然转身,一人架住她一只胳膊,拉上了出租车。车立刻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了。
就在这一刻,她恐慌极了:“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别害怕,我们就是想请你过去见证一些事情。”其中一个人开口。
“让我给我父亲打个电话行不行,我怕我回家晚了他担心。”她力争沉静的开口,但是声音里的颤抖让她自己听的都不忍心。
无奈,没有人回答她。
江北不大,很快就出了城,上了高速,她看了一下指示牌,是北京的方向,前面的路是黑暗的,黑暗的就像那个冰冷的夜里,她想要无所畏惧的走向死亡一样。
她害怕,她恐惧,她想大声呼喊,但是她被禁锢在两个铁塔一般的人中间,动也动不得。
忽的又想起那个仙风道骨般的大师说的话:你要是做我徒弟,我可以让你逃过一劫。
她的无所畏惧,慢慢的变化了绝望。
这是生死劫!
车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无边的寂静。她坐在中间十分难受:“你们俩有谁去副驾驶那里坐,坐后面太挤了。“
很久才有一个人说道:“很快就能换大的了。”
没有过多久,她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换大的了。
这是一辆箱货,应该是运青菜的箱货,那两个人去了驾驶室,她一个人被关在货舱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她的手机,还有包都被他们拿走了。
不过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这几天她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情绪也不好,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下好了,被绑架了,绑架八成也是因为陈良平他们家的事,她恨的咬牙切齿,凭什么和她扯上关系啊。有好事怎么不想着她呢,怎么这种事情就能想得到她?
真是够变态。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安静的思考人生好了。
人只是漂浮于世间沧海一粟,每个人的生活在波澜壮阔的人生历程中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但无论怎样,她还是高兴的,毕竟她有着与众人不一样的人生,最起码在这绝望的时候她还能回忆,回忆她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她的孩子,还有她的爱人。
箱货里面空气不流通,气味难闻的很,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息,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要尽力的生存下来,阳光那么温暖,鲜花那么美妙,即便是活了两世,她都没有开始享受生活呢,怎么可以去死?
她已经犯过一次混了,这次她一定好好的活着。
死亡或许不会意外着结束,而是代表另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