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马人飘逸地侧挺在万达广场一座高耸的大厦门前,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消瘦笔挺的墨镜男子带着强大的威势很自然地从车内走出,他静静地望着大厦门前奔向自己的众人,内心不禁叹了口气,经过艰难险阻,失去了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兄弟,他终是回来了。
子乔带着云龙地产一众兄弟,快速走到谢稣身前,带着遏制不住的激动颤声说道:“阿稣,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而身后的大光头蒋辉,更是哽咽的说不完整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捶打谢稣的胸膛,口中喃喃念道:“王八蛋,王八蛋......”
“子乔,蒋辉,真对不起,总是让你们替我担心。我真是太没用了,没能把苏博完好地带回来。”望着焦虑的众人,想起那个嘻哈大男孩苏博,谢稣心中愧疚异常,眼中的泪花克制不住地从眼中溢出。
子乔早已从罗磬口中得知苏博遇害的噩耗,内心至始至终都无法相信,无数次期望这不过是罗磬的一个误报罢了,此刻从谢稣口中得到证实,全身犹如在黑暗的暴风雨中,遭遇雷电劈身,浑身抖动的厉害,周身如刮皮割肉般痛苦,即便如此,他依旧聚力强撑着,安慰起谢稣来。因为他明白,此刻的谢稣的感受并不比自己好到哪去,甚至由于愧疚,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更加备受煎熬。而此刻的云龙地产正是需要谢稣来主持的紧要时刻,不容得他随着悲伤消沉下去。
待到心神缓和一些后,抚着谢稣低垂的双肩,子乔轻轻地安慰道:“阿稣,现在不是你悲伤的时刻,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就打起精神,搞垮萧氏集团,为苏博报仇雪恨,你睁大眼睛看看他们,云龙地产的兄弟姐们,此刻正是需要你的时刻。”说罢,子乔重重地把手指向云龙地产大厦门前的一众弟兄们。
“阿稣,子乔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啊。我想苏博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们如此痛苦不堪吧。”一旁面带忧色的蒋辉,看出谢稣面中的灰色,张口附和道,话锋一转,他又狠狠地说道:“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们,咱们就用其他方式搞垮萧氏。”
闻言,谢稣心中一震,望着眼前的子乔和蒋辉,重重说道:“你们说的对,我谢稣在此立誓,定要击垮萧氏,让萧九和萧厉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否则誓不为人。”话毕,他突然又想到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孩,不知道这场残酷的战争,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伤害,可此时此刻,他步入悬崖边缘,无路可退了。
“此地说话不方便,再则你赶了一天,早已经身困体乏了吧,先回别墅休息片刻,再讨论如何回敬萧氏吧。”子乔细心地瞄了一眼谢稣的黑眼圈,轻轻说道。
“也罢,你们二人跟我一起走,方便我了解一下云龙地产此刻的现状。”谢稣冲着面前的二人摆了摆手,探步钻入车内,子乔二人随后跟上。
随着汽车强劲的轰鸣声,车厢内的子乔蒋辉二人一脸疑惑地望着双手紧握在方向盘上一脸严峻的赵刚。
“把导航设置到青年路樟青别墅区。”谢稣冲着赵刚沉沉责令道,转而看到一脸复杂的二人,随即解释道:“自己人,不用顾虑,有话便直说。”
子乔见谢稣都这么说了,便不再有所顾虑,缓缓道来:“阿稣,在你失踪的这些日子里,云龙地产以及地产行业发生了一些巨大的变故。先说说咱们公司,首先,由于失去你的音信......”说到这,子乔瞟了一眼谢稣,只见他面色平静,并无异常,便继续说道:“由于失去你的音信,公司内很多员工都人心惶惶,到处传言老板遇害公司将要倒闭的谣言,但总公司这边有我和蒋辉坐镇,倒是没出现什么骚乱,所以除了总公司这边依旧收益增加外,其他分公司基本上全部都在亏损。而闹腾总甚的当属南方的分公司,听返回总部的部分员工说,那边的负责人已经另立门户,把公司名称都改为秦阳地产,算是彻底脱离了云龙地产了。”
不知道谢稣听到公司的如此重大的变故,会有何感想,带着愧疚,子乔斜睨一眼谢稣,只见他一脸淡定,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车窗外的雾霾,冷笑哼道:“秦阳地产!哼哼。”
闻言,子乔叹了口气,继续徐徐道来。
“后来,我和秦阳通了电话,通知他会总部解释一下那边的情况,却被他以各种措辞推脱了,到了最后,甚至根本不接我电话了。”
“南方那边你不用管了,等抽出空来,我自会收拾一番。至于秦阳这小子,我早料到他会做出这种反骨的事情,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我早就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谢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冷冷说道。
听着子乔的描述,谢稣明白,子乔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如果没有他,想必此刻的云龙地产想必早已随风而逝,化作一片废墟了。
片刻后,谢稣猛然抬起头,犀利无比的眸子死死盯着子乔,沉声说道:“除了咱们公司,其他地产公司和萧氏地产的情况如何?”
突然被那双利剑般的眼眸死死盯住,沉稳如斯的子乔也犹如巨石压身,全身冷汗泊泊直下,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察觉到子乔的异常,谢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把冷酷无情的眸子里,增添了一丝柔色,刻意收回了眸子中的犀利。
摆脱了那貌似巨石的压力,子乔悄悄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深吐了一口浊气。他实在想不通,谢稣身上那份撼天的威势,是什么时候培养出来的,竟让以沉着冷静著称的自己都不自觉间失态了。子乔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谢稣的无意冒犯,心中却并无任何芥棘,继续解答谢稣心中的疑惑。
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谢稣静静地盯着燕子乔,打断他对云龙地产现况的描述,淡淡说道:“通过你之前的描述,公司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跟我说说萧氏和其他地产公司的情况吧!”
子乔低头思吟片刻,随即抬起清秀面孔,直视着谢稣的目光,揉捏着手中的拿铁,幽幽说道:“至于萧氏和其他地产公司便让蒋辉告知与你吧,那些消息都是由他收集的,他比我的理解更深刻一些。”
揉搓着大光头的蒋辉,听到子乔的话,连忙打起精神,冲着谢稣侃侃聊来:“阿稣,在你失踪的这些日子,萧氏地产和其他一些中小地产公司动作非常大,蚕食了我们很大一部分区域,大有把我们逼上绝路的意思。尤其是萧氏集团,他们通过威逼利诱,挖走了我们分公司的很多精英,甚至连总公司的部分员工,都收到了死亡通告,可以说此刻的云龙地产,正处在生死存亡的时刻,要不是有子乔坐镇以及你及时归来,恐怕云龙地产最多撑不过三个月了......”
谢稣一边把玩着冷老赠与自己的黑铁匕首,一边仔细垂听着蒋辉那狮吼般的描述,突然猛然抬起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制止口若悬河的蒋辉,厉声说道:“可以啦!接下来就是我谢稣,云龙的反攻时刻,改让萧氏地产他们好好品尝一番我谢稣的手段了。”
樟青别墅群中的一个座豪华别墅中,闪耀的室内霓红灯下,觥筹交错,谢稣与子乔、蒋辉畅快淋漓地畅饮一番,硕大的棕黄的檀木桌上的食物却纹丝未动,一旁的赵刚则直直地站在谢稣身后,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动向。
“这次我谢稣死里逃生,实属不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三兄弟这次相聚,必要有一番撼天动地的作为,让那些敢胆在咱们背后耍弄阴谋诡计的小人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心死绝望。来!敬兄弟们,敬苏博。”谢稣悄悄抹了抹眼睛,高高举起酒杯。
“好,干死萧九,干死萧厉,干TND的。”蒋辉性格豪迈,属于一点火就上火的家伙,谢稣刚来个开场白,他便激动的想要跳上楼顶去。而稳健清俊的子乔,则微微一笑,优雅地举起酒杯冲着二人晃了晃。
“赵刚,你小子给老子坐下,别TMD杵在哪跟个木头人似的。”半斤茅台下肚,蒋辉便兴奋地无人按捺得住,只见他猛然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来到赵刚身前,右臂便要勾在赵刚肩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赵刚急速一个背摔,反身把蒋辉摔倒在地,然后坐骑在蒋辉的背上,反扣住蒋辉的右臂,死死掐住他的右手腕。
“啊啊啊......你TMD的放开老子。”蒋辉狗爬式趴在地板上,狼吼般大喊大叫,谢稣和子乔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赵刚的一系列动作飘逸而自然,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堪称完美。
“赵刚,不得无礼!”见状,谢稣连忙起身厉声呵斥道。
对于特种兵出身的赵刚,全身都时刻处在警备状态,蒋辉亲密的动作跨越了他的警戒线,而接下来的结果便是可想而知。听到少主子的斥责,赵刚一愣神,迅速放开身下的蒋辉,冷峻的面孔依旧毫无表情,犹如一座千年冰川一般,冷冷地守护在谢稣身后。
“阿稣,你这个哪里弄来的保镖,真TND的变态,比华子的身手还要敏捷千万倍!”蒋辉一边甩摆着疼痛的双臂,一边躲避瘟神般坐回自己的座位,经过赵刚这一出,他再不敢在其面前任意放肆了。
望着毫无愧意的赵刚和一脸委屈的蒋辉,谢稣无奈地摇头苦笑,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他已经彻底了解了赵刚,此人耿直庸忠,只听从自己守卫的主子,对于其他人,一概不会在意,嘻哈散漫的蒋辉,碰到耿直赵刚,算是踩到钉子了,以后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蒋辉,你以后少惹赵刚,更不跟他再有什么近距离接触了。这可是你爷爷安排给咱们的护卫,身手当然了得,我可不想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来个缺胳膊少腿的。”
“我爷爷?阿稣,你给我整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我爷爷早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蒋辉一脸疑惑地望着抿着酒杯的谢稣。
谢稣见事已至此,也不再有所隐瞒,便把遭遇冷老的经过叙述给蒋辉,并郑重地警告蒋辉,为了冷老的人身安全,务必要保守住这个秘密。
蒋辉听完谢稣的描述,激动地抹去眼中的泪花,失态地抓住谢稣的袖筒,急切地问道:“我爷爷他现在还好吗?原来我是冷家的孙子,原来我叫冷辉,老爸啊!老爸,你竟然瞒了我整整二十五年啊!”
谢稣轻轻拍了拍蒋辉的肩膀,细声安抚道:“冷老他一切安好,只是他那周大的城堡着实冷清,总给人一种冷清孤寂的感觉,你抽空回家劝说一下你父亲,让他和你大伯、二伯去探望探望冷老。”对于冷老,谢稣有说不清的感觉,冷老不但救了他一命,还把贴身护卫安排与他,在与其接触的这些日子,更是悉心照顾,呵护有加,可是每当无意间察觉到冷老眼中那深深的落寂,谢稣都忍不住替他痛心。
蒋辉抹了把脸,很少见地郑重说道:“这个你自然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劝父亲他们原谅爷爷,让他们见爷爷一面,否则怎配做冷家的孙子呢!”一直以为爷爷早已去世的蒋辉,突然听闻到爷爷的消息,内心泛起的波澜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
谢稣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蒋辉的表现,他看出了他真切的孝心,便甩下了对冷老的牵挂,接着正声说道:“不过此刻,兄弟们先收回心神,先把接下来的正事安排一下,子乔暂时镇守登州,蒋辉和赵刚后天跟我去趟宁州,咱们去收服秦阳!”
三个不同的声音一时间同时响起。
“好嘞,干TND秦阳!”
“阿稣,登州交给我,你即可放开手脚。”
“是!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