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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这话够毒!(1 / 1)

田氏的担忧,很快就应验了,不过,那都是后话。

过了几天,老天又‘阴’沉下来,从头天晚上就开始下暴雨,直到第二日上午,暴雨还跟从天上倾倒下来似的,下个没完没了。

田氏不无感叹,若是今年没有下狠心,把房盖了,这会他们娘三个,怕是要躲在旮旯角落里躲雨呢。

这雨下的实在太大,家里的牲口都不会和出去,免得被下大雨冲没了,只能都关在笼子里,唯有‘鸡’不会关上笼,它们躲在院墙外的围栏里,那里有棵不大不小的柿子树,小‘鸡’们都蜷缩在树根底下,浑身淋的,真成了落汤‘鸡’。

因着下雨,气温也骤降,怕是不到十五度,穿两件厚的都有点受不住,可惜这里没有秋衣秋‘裤’,里面只能穿亵衣,透风的很,不是很保暖。

麦芽坐在屋里的土炕上,窗户半开着,瞧着院子里那地势洼的地方都快成小池塘了。哥哥正拿着铁锹,把淤泥堵到的地方疏通,雨下这么大,也不会有人来进菜,小二更不会来。这样一来,田氏赚的就少了。她还记得昨晚田氏数钱罐,如今房子盖好了,刚刚又‘交’了十两承包荒地的钱,加上先前两家盖房子用了的,零零碎碎‘花’掉的,现在真没剩多少钱。田氏的钱罐里,拢共只有几百文小钱。

李元青现在忙着研究他的木匠活,再不肯跟田家合伙,并不是他对田家有意见,而是他也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干些事情出来,路是有了,眼下他得多动动脑子。

他不来帮忙,李氏在家也闲不住,她跟李元青一样,不跟田氏谈钱,所以麦芽就经常拿些菜过去,也算给她省些菜钱。

现在不用天天洗澡,麦芽也就没那么多衣服要洗,地里的活更不用她‘操’心,再说了,油菜只要种上就成,下大雨有冬生时常去田里望着,所以,她除了烧烧饭之外,就是坐着纳鞋底。

麦芽低头望着手中,纳了一半的鞋底。想起林翠昨儿还夸她,针线活学的快,扎脚就跟印出来似的,比她做的都要好看。

炕上的矮桌上,放着一个粗瓷杯,杯子里面浮着几朵颜‘色’漂亮的野菊‘花’。

这种泡茶的菊‘花’,她跟林翠她们一块摘了不少,各自拿回家清洗晾干。

天气冷了,连小南瓜也不爱往外面跑,只有大小解,或是吃饭的时候才到外面溜一圈,随后就赶紧回来了。小黑也是,它嫌外面下雨,地上没处落脚,也不跟不南瓜打架,一猫一狗,同在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

麦芽干脆在屋里给它们两个,各自安了个窝,用干稻草惦着,倒是舒服暖和。就是味不太好闻,特别是赶上下雨,湿气大,猫狗身上的气味都重的很,又不能经常给它们洗澡,她只得买些熏香点上,去去气味。

田氏从屋外进了她的屋子,拍拍身上的水珠子,埋怨老天爷总下雨,到处都是湿乎乎的。

麦芽道:“娘,你衣服湿了没,要是湿了就赶紧换下,别沾上风寒!”

田氏把头上包的布巾也扯下,上面都是水,她脱了湿衣服,一屁股坐上麦芽的土炕,“没事,不过是湿了一点,那能有啥关系,你瞧你哥哥,一个早上都在外面倒腾,身上都‘潮’完了,也不见有事!”

麦芽笑道:“你能跟他比吗?哥哥壮的跟牛一样,我就没见过他生病。”

田氏呵呵的笑道:“那是,你哥哥打小身子就壮,才十个月就会走路,你出生那会,我跟你爹都忙的要死,都是你哥哥带着你,背着你,从村子这头走到那头,有时还背着你一块去放鹅,有一回,正赶上鹌鹑在田里下蛋,你哥哥正巧就把你放在鹌鹑窝边上,他跑去赶鹅了,你那会也不懂事,爬到鹌鹑窝跟前,抓了个鹌鹑蛋就往嘴里送,等冬生往回赶的时候,你满嘴都是蛋液,差点没把他吓死!”

麦芽还是头一次听田氏讲起小时候的事,虽然前主并不是她,可此时听来,却也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有句话说的好,人开始变老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回忆,回忆子‘女’小时候的模样,哪怕是淘气,或是惹是生非,那也是好的。

麦芽一边纳鞋底,一边应她的话,“等哥哥娶了媳‘妇’,他就要去疼他媳‘妇’,以后他有了娃,他也会背她的娃,娘,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觉得好像要失去啥东西了?”她知道娘心里有苦,年纪轻轻的,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在他们小的时候,娘亲就是他们最大的依靠,可是随着他们长大,成家立业,做娘的,就不再那么重要了,田氏现在就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自打,她那回说了冬生喜欢上郑‘玉’之后,田氏就经常念叨起他们小时候的事。

田氏被她这样一问,倒是清醒了,“你说的啥话!你是要嫁出去,你哥哥是要把人娶回来,那能一样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咋会难过,唉,就是不知道郑‘玉’家那‘门’亲事好结不,那天我问了你林婶,她就只顾摇头,其他啥也不说,都这么些天了,郑‘玉’也没来林家,也不晓得出了啥事。”

这一点也正是麦芽所担心的,她正准备工作等雨下小了,把林翠叫到家里来,再跟她把话讲明,看她能不能‘抽’空去一趟郑‘玉’,把哥哥的心思透‘露’给郑‘玉’,也好让她心底有个盼头,至于究竟要怎么办,她一时还没想好,如果实在不行,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个公证人,能把那纸契约赎回来,只是‘花’钱能办好的事情,就不叫个事。

瞧着离烧中饭还有些时间,麦芽把手里的鞋底一搁,又从柜子里掏了一包东西,揣进怀里了,下炕穿了鞋子,“娘,你去趟元青哥那边,给他们送些菜过去,你先在炕上捂一会,过会我回来做饭,你就不用管了。”

“那你慢点,当心路滑,”田氏的声音在后面追着喊,可哪还见着闺‘女’的身影,她早钻进厨房盛菜去了。

等麦芽出‘门’的时候,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外面的土炕总共有两口锅,一个用余火煨着老卤汤,另一个炖着猪大肠。厨房里的大锅因为要留着煮饭,就没有再炖东西,而小锅里炖了些猪杂碎,无非是猪心,猪肝以及猪血之会东西,不会炖太久,只要熟了就成。这做锅子,最重要的还是佐料。她家用的香料,是经过麦芽试验很多次,才最终确定下来。又因为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香料,香味正的很,烧出来的菜,味道自然也香。

麦芽用带盖的瓦盆,装了满满一盆子猪杂碎,汤汁也加足了,盖上盖子,外面又包了一层布。眼见着雨下的不大,不披蓑衣也成,不过草鞋得换上,布鞋最容易湿。

冬生在院墙外转了一圈,把屋子周围的小沟都疏通了,见她蓑衣也没披就往外面走,忙问道:“还下着雨呢,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给李婶送些菜,一会就回来啦!”麦芽一路低着头,跑到李元青家‘门’口时,也不敲‘门’,直接拉开竹排‘门’,就往里面去了。

李元青在侧屋听到动静,手里拿着东西,就伸出头,见到来的人是麦芽,笑着迎了出来,他一开口,说的话竟跟冬生如出一辙,“下雨你跑过来干嘛,小路滑的很,容易摔跤。”

麦芽把怀里的瓦盆递给他,“我是怕你们下雨没有菜吃,特地给你们送来的,咋啦,你还不高兴?”

李元青知道她在开玩笑,也不跟她争嘴,替她接过东西,往厨房送去了。先前他家院里开垦的菜园,如今也是绿意盎然,小青菜长的格外惹人喜爱,大白菜也有不少,在快下霜的时候,把大白菜下了菜窖,就能放上一整个冬天。

李家一共盘的两个炕,这是因为李元青见着麦芽喜欢睡土炕,也不是说就一定为着以后考虑,反正李氏肯定是要睡炕的,所以顺便就盘了两个土炕。

李氏怕冷,这会就已经把炕烧上了。

烧炕都是用大柴,所以李元青每天早上或者傍晚,都要去山上打些柴,以备过冬。

生病的人耳目尖,‘门’一动,就知道有人来了,而听这脚步声,她就晓得是麦芽来了。

“婶子,我给你送菜来了,”麦芽推开里屋的‘门’,入眼的景像,倒是叫她愣住了。李家一向少有人来,最近上‘门’求李元青打家具的比较多些,除此之外,就属他们家跑的最勤。搬来这么久了,她可从没见过何秀进过李家的大‘门’。

何秀也坐在李氏的炕上,磕着瓜子,在她脚边坐着的是李小豹,他正抱着个猪蹄子啃,这是麦芽昨儿送来的,一定是李氏没舍得吃,省给她孙子了。

李氏亲热的招呼麦芽坐她边上,“快把脚上的草鞋脱了,上炕来捂捂,别凉了脚心子,容易得病!”

何秀吐着瓜子皮,酸溜溜的道:“哟,您还疼这未来的儿媳‘妇’,我进你们老李家这些年,可从没听过您这么跟我说话,果真是不一样啊!”

麦芽乖乖脱了鞋,她脚的确凉的很,正想爬上炕暖暖的,而且她每次来,都会爬李氏的炕,都习惯了,没想到今天却让何秀抓了话头子,。

李氏白了何秀一眼,“你还知道说呢,你进李家这么些年,哪回给我做过饭了?又给我洗过几回衣服?你去瞧瞧,这天底下有几个像这般做儿媳‘妇’的!”

李元青这时端了杯热茶过来,放在麦芽跟前的小桌上。李小豹的鼻子跟狗鼻子似的,离的这么老远,都闻见杯子里有红糖,立马嚷嚷的不得了,“二叔,我也要喝红糖水,我也要喝!”

何秀脸刷的拉了下来,“元青啊,你不带这么偏心的吧,好歹我也是你大嫂,我坐这么久,咋不见你给我倒茶,你是不把我看在眼里,还是怎么的!”

不过就是一杯糖水,就能引她发这么大的火,可见何秀心眼有多小。

麦芽轻声对李元青道:“元青哥,你再去给他们娘俩泡一杯红糖水吧!”她估计,要是不倒这一杯,何秀指定没完了。

李元青心里虽然不快,但他想的跟麦芽一样,为了让耳根子清静些,只得顺了她的意,转身去帮他们娘俩倒茶水。

何秀顺了心意,心里自是美的很,她心,要是照这情形下去,就算田麦芽进了李家的‘门’,她也不用担心,田麦芽哪里是她的对手以后这当家做主,还不定是谁呢!

麦芽若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怕是要笑死了。她现在之所以忍着何秀,不是因为怕她,更不是因为她是李家的长媳。而是,她还没有正式成为李家的媳‘妇’,所以也没有资格对何秀说什么,何秀只要一句‘外人’就能把她堵死死的。

李氏气的也不理何秀,只跟麦芽讲话。

何秀喝完一杯糖水,才慢吞吞的说道:“娘,我刚刚跟您说的事,您觉着咋样,我这可都是为了元青好,你想想看,那家‘女’娃条件多好,家里有十几亩田地,上面三个哥哥,早都成了亲,留下个幺妹,全家人当宝似的宠着,这要是嫁过来,那嫁妆老多了!”

麦芽这回真是开眼了,对于何秀这种人,简直可以用极品奇葩来形容。明知道李元青很快就要跟她定亲,却在这个时候跑来,还当着她的面,要给李元青说媒,这又闹的是哪出。

李氏可不管何秀讲什么,她一听何秀的话,也吓到了。何秀极少踏进他们家的‘门’,今儿也不晓得哪股风把她吹来了,来了还不要紧,可她专找让人不痛快的话讲,什么跟什么呀!

李氏忙拉着麦芽的手,对她道:“芽,你别听她胡说,她刚坐下,婶子可不知道她要提这茬话,”说完,她又转过脸,怒目瞪着何秀,“你要是过来看看我,那也就罢了,要是再提那些不相干的事,以后都别来了,我也不想看见你!”

何秀脖子一僵,不高兴了,“这叫什么话,元青是我家小叔,我关心他,难道还关心出错来啦?我知道您看上她了,想让她做你儿媳‘妇’,可咱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个选择,多条路嘛,再说了,那家的丫头比田家富裕多了,您老了以后,也能多享享清福,这有啥不好的!”

李氏气的真想上去扇她几个耳光,何秀嚷嚷的嗓‘门’大,叫李元青听见了,他冲进屋子,先看了麦芽似乎没有生气,再看看李氏却是气的不行。他也火了,可他一个大男娃,也不能上去跟嫂子拉扯。这真是考虑吃乌龟,无从下口。

麦芽悄悄握住李氏的手,对她柔和的笑了笑。李氏见到麦芽没有生气,暗暗舒了一口气。随后,麦芽看着何秀,冷冷对她道:“既然‘女’方家这么有钱,陪嫁又丰厚,我给你个建议,不如你让李元木把人家娶回家做妾,这样你既赚到陪嫁礼,又得了使唤丫头,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这话够毒!李氏不仅不生气,还很想笑。李元青一时不大听明白,只好靠在‘门’框上,既不敢出去,也不敢多言。

啪!

何秀这回是真生气了,猛一拍桌子,蹭的蹦到地下站着,指着麦芽,骂道:“死丫头,你这出的啥鬼主意?你也太恶毒……”

麦芽冷冷的打断她,“我再恶毒也没有你毒,若是我猜的不错,你这么积极参与这事,一定是人家答应给你好处,有了好处,你连亲人都可以出卖,我看你干脆回去把你相公也卖了,这样还能多赚一笔钱。”而且至始至终,不管何秀如何生气,她都保持笑容。这就叫你气我不气,在气势上,何秀就输了一大截。

李氏被她讲的呵呵笑,“麦芽啊,她要是真这样想,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我倒奇怪,我家元木当初咋就瞧上她的,脑子都丢到姥姥去了!”

何秀见他们两人合伙欺负她,气急败坏的跺脚,“老太婆,你可别忘了,我也给你们李家生了两个孙子呢,这没有功劳,我还有苦劳吧,你至于合着外人这样欺负我吗?我要回去告诉元木,让他给我做主!”

李氏扳下脸,“我还生了李元木呢,还把他养到成年呢,可他是咋孝敬我的?哼,你现在来跟我讲这个,你真好意思!”真该生气的人,好像不是她何秀吧!这世上还真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最可恶的是,跟着媳‘妇’一块来欺着老娘,若是当初知道李元木是这个‘性’子,还生他做啥!

何秀被她堵的无话可说,可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便愤恨的放出话来,“娘,您说这些都没用,过几天,我跟元木再来瞧您,反正元青一日不答应,我就一日不罢休,咱们就耗着呗,谁怕谁!”说完,她拎起李小豹,就往外走。李小豹临走了,不忘抓一把瓜子。

等瞧见他们走远了之后,李氏忽然就泄了气,喃喃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她啥时候能讲些道理,我都要去拜佛祖了!”

麦芽也笑,宽慰她道:“何秀就是这个‘性’子,你就气坏了身子,她也无心无肝,何苦去同她计较,她要怎地,就让做去,难道她还有本事‘逼’着元青跟人家‘洞’房去不成吗?”

李元青一直竖着耳朵听屋里面的动静,这会竟听见麦芽讲什么‘洞’房,一下就急了,隔着窗户,对她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听她摆布,麦芽,要不我们尽快定亲吧,这样她就没点子可想,看她还能玩出啥‘花’样来!”

瞧着李元青气呼呼的俊脸,麦芽想笑也只能搁在心里,面上海不能‘露’的,不然他要以为自己对他不信任了。

李氏也握住麦芽的手,正‘色’道:“是啊,你们俩干脆就把亲事定了,我叫元青把家里两头猪卖了,咱也不请谁,就自己家人吃个酒席,把你林叔他们请来,做个见证,我看就‘挺’好,得了,我看这事也不用商量了,我现在就去跟你娘商量着,免得夜长梦多,真不知道又得生出啥事!”李氏急起来,也是一刻等不得,先前一直拖着,是因为房子没盖好,这会房子都盖好了,虽然家里积蓄不多,但田氏也不是心眼小的人,就是礼少点,想必她也不会怪罪。

麦芽心里涌出一股慌‘乱’情绪,虽然一直以来,她就知道自己会同李元青定亲,可事到临头,那种紧张无措的感觉,也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她小声的问道:“婶子,真得这么急吗?”

这回轮到李元青坚决了,“娘,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她讲。”

李氏冲儿子笑了笑,以眼神鼓励他。等李氏出去了,顺带着也把‘门’关上,屋里就只剩麦芽跟他。

李元青攥着拳头,攥了又攥,站在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看样子,他比麦芽还要无措。他不讲话,麦芽就不吭声。直到李元青觉得自己储存够了所有的勇气,才慢慢坐到她对面,抬起星眸似的眼睛,深深凝视着麦芽,过了半响,他才道:“麦芽,你愿意同我定亲吗?你要是不愿意,我绝不勉强,也不会有人‘逼’你,一切全凭你心意。”

让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讲出情话,绝非易事,麦芽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有多难,而一刻没得到她的回答,他的心里又该有多少忐忑。她柔柔一笑,道:“我要是不愿意,还会来这儿吗?还会给你做鞋吗?”她笑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布包,先前出‘门’的时候,她怕鞋子淋湿了,便包在衣服里,进来之后,又跟何秀斗了半天,一直也没拿出来。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双黑面白底的宽口布鞋,因为是男式鞋,不用绣‘花’什么的,鞋面就是简简单单。

李元青有些‘激’动的接过鞋子,瞧他尽看着鞋子发愣。

麦芽催促道:“你傻愣着干啥,快穿上试试啊!”

“哎,”李元青高兴的忘乎所以,差点把鞋都穿反了。总算将鞋子套上脚,他下地踩了两回。

李元青的脚跟冬生差不多大,她也是照着哥哥的脚给他做的,至于会不会合适,她心里也没底,不过,感觉应该不会错。

果然,这鞋子如同跟着李元青脚长出来似的,因为是千层底的料,穿起来也格外舒服,这种鞋最适合走山路的时候,透气又耐磨。

李元青奇道:“你从来没有给我量过尺寸,你咋知道我要穿多大的鞋?”

麦芽撑着下巴,支在矮桌上,没有回他的问题,却道:“你现在该知道,我对你是啥心思了吧?还要我讲明吗?”

还要吗?当然不用,一切尽在不言中,李元青郑重的点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李氏迫不及待的要把亲事定下,便去跟田氏商量着,也准备把自家的两头猪卖了。反正他家过年人少,吃不了那么些猪‘肉’,还不如都换成钱,另外盖房子的时候,也从李太公那边借了些钱,到了年底就该怀上了。

对于钱的事情,李元青反而不急,他最近接了几单生意,除去买材料的钱,也赚了些钱,光是定亲事,送彩礼,那是够了的。

两家既然要张罗办定亲宴,自然是少不了把李太公请来,还有李元青的两个叔伯长辈,婶娘们平时不走动,李氏也没叫。而田家这边呢,田家的亲戚,田氏也不想叫,他们中能有一个让你省心的吗?到时候,好好一个定亲宴,说不定还被他们搅和坏了呢。反正村里跟他们相熟的邻家也不少,请了他们来,一块热闹热闹,那也是一样的。

李太公亲自找人择了个良辰好日子,又把两个娃的生辰八字,送给算命先生去批了一卦,这卦自然是捡好的说,坏的一概不提。有些事,说起来难,真要做起来却也简单的很。

就比如冬生跟麦芽的亲事,以前田氏跟李氏就琢磨着要办,可总也没办成,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总给耽误了,可这眼看就要办了,却也就那么回事。

田氏也不像有些人家的长辈那般讲究,因为田家没有长辈,上面辈份的人都去了,李家有李太公坐阵,田氏便差冬生去把孙夫子跟纪安山请来了。纪安山跟孙夫子,自是没二话。都知道麦芽爹去的早,家里没有主事的,说是孤儿寡母,一点也不为过。

他俩定亲那一日,村里不少人都跑来订庆贺,反正两家住的近,这家吃完了,再过那家吃。

也只有在这种日子,麦芽才不用去厨房烧饭,由二妞跟林翠陪着她,快到中午的时候,郑‘玉’也来了,她是早几天收到林翠的消息,说是麦芽要定亲,她哪能不参加呢!

几个‘女’娃陪着麦芽,坐在她的屋里,把屋‘门’一关,几个人脱了鞋子,盘‘腿’坐到炕上,说起贴心话来。

田氏跟几个林氏她们几个都在厨房帮忙,她们早上在田家帮忙,过会再去李家,这样两边都能照应得上。

田家院里闹哄哄的,忙的不得了。堂屋‘门’口还贴着红喜字,因为不是正期,所以这红喜字不用贴多,只要意思一下就成。

快到中午时,田冬生在‘门’外放了挂鞭炮,一众人簇拥着李元青往李家来了,他这是来接麦芽过去望‘门’楼,跟他一块来的,除了李家的叔伯之外,还有不少村里年纪差不大的男娃,有他们在,这亲事办的才热闹。

二妞透着窗户缝往外看,瞧着李元青进来了,忙放窗子,回头对麦芽挤眉‘弄’眼道:“哟,你家元青今儿穿的可真‘精’神,他待会就要进来了,我们几个要避避,给你俩腾出空间哪!”

林翠笑道:“不错不错,二妞,郑‘玉’,咱们到院子去,不然李元青见到屋里坐了那么些人,只怕是把他吓到了哩!”

她们三个推推搡搡,闹哄哄的一块准备打开‘门’,往外去,很不巧的正撞见,同样要往里走的李元青。

果真不出她们所料,李元青一张俊脸本来就已经很红,现在红的简直快滴下血来。

二妞笑他道:“李元青,你干啥这样紧张,我们又不会把你吃了,你瞧瞧我们多识相,知道你要进来,我们马上往外走,你可得抓紧时间跟我们家麦芽好好讲些话,可别欺负她哟!”

二妞嘴皮子粗,连林翠都听不下去,忙推着她,把她往外面搡。

李元青等他们都出去了,也不敢关‘门’,就把屋‘门’敞开着,走到麦芽坐的炕边。

麦芽瞧他一副囧囧的模样,好笑道:“你家那边,今儿有人帮忙吗?光靠李婶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吧?”

“嗯,有几个婶娘过来烧饭,来的人不多,都是吃一顿就走,也没有多忙,”每回单独跟她相处,他都心跳加速,不敢抬头看她,这回也不例外,直到听见她讲话,他才敢抬起头。

麦芽今儿也换了一身粉‘色’的长裙,这里毕竟是古代,但凡是大的喜事,‘女’娃都得穿长裙,梳发髻,她自然也不例外。

这件衣裙是李氏到县城里找人给她定做的,都是按老规矩来的,她的用度由男家购买。

她穿过来这么久,这件衣服算得上最好的一件,丝质的面料很柔软,颜‘色’跟样式也好看,下摆是百褶裙的样式,走起路来飘逸的很。

李元青瞧她瞧的痴了,他一直都晓得麦芽是村里百里挑一的漂亮‘女’娃,可他从没有这么近的仔细瞧过她。

弯弯细细的眉‘毛’,黑幽幽的眼睛,睫‘毛’又长又卷翘。她皮肤也很白,脸儿小小的,配那‘精’致的五官,漂亮的叫人只看一眼,也很难忘记。

麦芽歪着头,指了指炕的另一头,“你站着做什么,快坐啊!”

李元青坐是坐下了,却连手都不晓得该放哪,放‘腿’不是,放桌上也不是,放两边,又觉着不对,总之,他光是纠结这一点,就差点没把他急死。

堂屋里,有纪安山讲话的声音,也有林德寿在讲话,他嗓‘门’大,一讲话,就把人家的嗓‘门’盖过去了,也是因为有他张罗着,田家才不会显得缺了啥。

田氏悄悄推‘门’进来,看见李元青也坐着,笑呵呵的问道:“你娘那边忙的过来吗?他们马上就要往你家去了,要不要给你娘带点啥?”

李元青一见她进来,早一咕噜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答道:“我娘把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她昨晚一夜没睡就在准备了,家里还有我几个婶娘在帮忙,忙的开!”

田氏连连点头,欣慰的道:“那就好,你跟麦芽,都没了爹,我就怕办事的时候,家里没主事的,心慌啊,好在你林叔他们都过来帮忙,有了孙夫子跟村长坐在堂屋,我心安多了。”

麦芽道:“娘,我舅舅来了吗?”

虽然他们没通知舅舅家,是怕舅妈那张乌鸦嘴,在人多的场合没把风,再讲出些不合礼数的话。可孙茂才毕竟是麦芽唯一的亲舅舅,田氏也没姊妹,要是唯一的舅舅再不来,那真一个不像话,只怕田氏心里也不好过。所以提前几天,麦芽就通过王根生,让他悄悄带话给孙茂才,只说她亲外甥‘女’要定亲,也没说要他一定,来与不来,全凭他一份心。

麦芽现在之所以这样问,那是因为她听见舅舅讲话的声音,他似乎刚来不久。

田氏听到她问,也笑了,“没想到你舅舅还是有心的,也没带你舅妈跟两狗剩,狗蛋,就他一个人来的,刚刚才到,正帮着清点回头礼。”

正说着话,孙茂才推‘门’进来了,“大姐,那鹅红还没抹呢,你把红搁哪去了?”照例李家送来的公鹅公‘鸡’,都得由‘女’方家换上母的,再抹上红,一并送回去。另外,李家还送来现蒸的两筐馍馍,都印上‘花’纹,这是用一种野果子蘸着红,印上去的,就是为了图个好看。

田氏回过头,“那红我用水化了,不是都搁在院子里呢吗?你咋会找不到哩!”

孙茂才探进身子,才看见李元青跟麦芽,李元青跟他打了招呼,孙茂才也和蔼的笑笑。按照老礼数,定亲要请人喝喜酒,俗称吃甜酒,来吃饭的人,不管是不是亲戚都不用掏份子钱。等到正式成亲那天,才需要上礼。今天的酒宴,等于是预定人数的。

孙茂才的确没找到抹红,才会进来问田氏,这事耽误不得,田氏也顾不上跟李元青‘交’待几句,打开‘门’,便出去了。

等她走了之后,孙茂才搓着手,不无窘迫的道:“芽,舅舅‘挺’对不住你的,你跟你哥哥的亲事,我一点忙也没帮上,是舅舅没本事,你也别怪你舅妈,她就是一张嘴坏,不管说了啥话,你也别往心里去,只当大风吹呢!”

李元青想让孙茂才坐下,可孙茂才直摇头。

麦芽温婉的笑道:“我知道舅妈是啥人,不过,您今天是背着她出来的吗?回去之后,舅妈不会找后账吧?”

“不会不会,我跟她说,要去县城办点事,她娘家那边,也有个男娃要定亲,她正忙着这事呢,把狗剩跟狗蛋都带去了,怕是明天才能回来,”孙茂才本‘性’就老实,也不懂得说谎。

麦芽哦一声,这不奇怪,在算命先生眼里,一年当中的好日子就那么几天,大家赶在一块办事,并不奇怪。

孙茂才一时不晓得说什么,握拳干咳了几声,才想起来要嘱咐李元青几句,无非都是长辈叮嘱下辈的话。什么麦芽以后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待她,不能欺负了她,两个人成了亲,就得好好过日子,彼此多担待一些。

原本麦芽心里对定亲没什么特殊的感觉,以后成了亲,也顶多从田家住到李家,两家人住的这样近,还不是跟没搬一样。可这会听到舅舅嘱咐的话,不何为何,她心酸酸的,又暖暖的,止不住的鼻子发酸,就要流下泪来。

李元青认真的听着,直到田氏在外面喊孙茂才,他的讲述才停止。

等他走了,李元青对麦芽说道:“其实你舅舅还是‘挺’在乎你们!”

麦芽叹了口气,“那又有什么办法,遇上那么一个舅妈,再好的舅舅,也不亲了,就跟你哥哥一样,何秀还有来找过你吗?”

自从两家定下日子之后,何秀跑来闹过一场,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很不高兴的走了。今儿他们定亲,她不相信何秀能无动于衷。

李元青皱了下眉,“因为有太公在,她今儿没敢来,太公来之前还去她家特意警告过,说是,他当初不过是随口说说,做不得数,哪成想,他们家把主意打在何秀身上,想让何秀去说媒,这里面牵扯到多少利益纠纷,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麦芽瞧见他似乎还在烦恼,便走过去,伸手抚平他眉头上的褶皱,轻声道:“等咱们定了亲,我就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还怕我斗不过她吗?我保准叫她每回都吃够瘪子再走!”上回何秀的确被她气的不轻,居然说让李元木纳妾,这不是打她的脸吗?听说那几天何秀咋看李元木都不顺眼,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李元青头一次跟麦芽站的这样近,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她的手指,也在他额头抚过,软软的,原来‘女’娃的手跟男娃真是不一样。他没有再说话,只‘露’着两排雪白的牙齿,冲她乐,有点傻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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