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规划好的人生,本来今年就能毕业,认识的同学和朋友都是高大上的,开个绘画工作室或者就在家里画画生活多美好?结果你看看被你自己搞成什么样!真的烂泥无不上墙!你以后是不是就想跟你们剧组的那些助理为伍?我看你以后能混成什么样子!你爸妈也不管管你,前途全毁了知不知道?”
他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
暖暖紧锁着眉头,没有反驳。
她不是不想完成学业,也知道在这个社会没有学历寸步难行,她当年那么辛苦的备考才考上南加州,谁不想拿到南加州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呢?
其实哥哥也是反对她休学的,希望她好好完成学业,可是当年那种情况,她怎么在南加州待的下去?当时只想逃得远远地,还自己一个清净。
“你别骂我了,我会回去把书读完。”
她话音方落,温情一肚子即将骂出的话瞬间咽回去,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笑起来:“这还差不多。这样,下午闲着没事,我让人给你去买油画材料,你给我画一幅油画,我看看你的功底有没有倒退。”
陪他输液,确实闲的发慌,又没有手机给她玩,暖暖便点了头,报出几样油画的工具,列出清单,交给雷,不到一个小时,她需要的东西便全摆在了房间里。
温情即便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也不忘记摆出骚包的POSS,“把我画帅一点。”
“知道啦,你可以动,不用一直摆着一个姿势,我已经画好草图。”那样他会累。
暖暖坐在画布前,安静的上色,静如处子,窗外的阳光不强烈,柔和的照射在她的头发上,她逆着光,温情躺在床上看着,忽然就笑了。
觉得其实最美的油画,就是面前安静画画的她。
温情嘴角一勾,玩味的问:“暖暖,要我全丨裸吗?”
他记得那一年在南加州,忽然听闻她们美术班要请一个模特,而且是全丨裸模特,他差点没暴走,想象一下暖暖对着个全丨裸的男人画画,完全忍无可忍,没有办法,他只能拿钱把那个模特给打发了,亲自操刀上阵,当时教室里有十三名学生,他全丨裸的躺在那里,僵硬的动作维持了三个小时,结果她却气得三天没搭理他,怎么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完全不回,可把他急坏了。
暖暖似乎也想到了那一次,羞赧低头间,语气带着一丝隐山隐水的不满:“不用,你随意就好。”
“那我随意的全丨裸?”
“流氓。”
暖暖低低的嘟哝,思绪乱飞起来。
脑海里浮现起南加州的老式红砖房,想起了持盾武士,最爱学校的罗马式门庭,印象最深刻的是硕大的玉兰树,她曾对着一棵玉兰树反反复复画了一个星期,才画出一幅让自己满意的佳作,导师很喜欢,当着全班的面夸她有灵气。
温情自己也笑了,说:“人不流氓枉少年!”
他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流氓怎么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