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霸天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告诉她:“所以啊,其实我们夜家,也不是很穷的。”
夜妖染嘴角抽了抽。
岂止是不穷。
真没想到,她老爹居然还是个隐形的富豪。
类似记忆水晶那种宝物,随便一个出去拍卖,都是天价。
“爹,既然有这些宝物,为何不曾见过您用?”
“爹是觉得,现在夜家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下去,会过得很好。”夜霸天沉声说道,“我们没必要靠这些外物来支撑,而且,染儿你应该明白,有句话叫怀璧有罪,低调,也有低调的好处。”
怪不得,夜家在五大家族里排名靠后。
夜妖染心中了然。
她已经习惯了肆意妄为的日子,本身也是这个性格,觉醒后更为放肆。
换作她,自然不会管这些什么怀璧有罪无罪的,谁不爽直接干掉,有脾气来咬我啊!
夜霸天所在的位置,注定他的思考方式跟她大有不同。
夜霸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爹也舍不得用那些啊,那都是你娘留下来的东西,她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
“爹,我娘是什么人?”夜妖染扬眉问。
她话一出,夜霸天就沉默了下去。
目光深深,仿佛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爹?”
“其实爹也不太清楚她的身份,但……她并非人类,也并非妖魔。”夜霸天看着她,目光复杂,“就像你和墨神尊那样。”
“一开始跟她相处,以为她只是个普通人,久了,发现她真的很神秘,你娘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身份,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提到亡妻,夜霸天的目光变得极为温柔。
夜妖染问:“爹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之前在城南的森林边开了一家茶馆,我去历练,来回几次就认识了。”他眼中有眷恋的泪光闪动,“你娘亲姓柳,名如烟,她生得很美,爹从未见过那么美的人,可惜天妒红颜……”
夜妖染听完眉心微蹙,低头慢悠悠吃着菜。
须臾,出声问:“你确定,她去世了吗?”
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啊。
她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能拿出那些宝物,又不是人类的,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死了?
“十七年前,如烟在生下了我们的女儿以后,夜家莫名遭遇袭击,她说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为了不连累夜家,她独自一人抱着孩子逃走了。”说到这里,即便是素来沉稳的夜霸天也不禁老泪纵横,“她逃走以后,那些人也跟着追了过去,差不多过了小半年,她的贴身丫鬟回来告诉我,她在追杀中不幸逝世了,生前以我的名义将孩子寄养在凌碧大陆枫城的叶家,为的是让我将来有一日能跟孩子重逢。”
可惜,却托付给了叶鸿博和张婉落这样的人渣。
她娘亲当时估摸着是疾病乱投医,见着叶家不错,才将孩子交给张婉落的吧。
毕竟当初的叶家,叶鸿博和张婉落,包括叶月织,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不错。叶家在枫城是数一数二的大门大户,门第干净光明磊落。加上那一家子演技可以,才害她娘亲被蒙蔽了。
夜妖染问:“她为什么要抱着孩子逃?”
“我也不清楚,”夜霸天长叹一声,“如烟当时身上的秘密有很多,即便嫁给我有四年,我还是不曾摸透过她。”
也正是那种神秘,令他更为之着迷。
他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女子。
如仙如梦,似幻亦真。
看得出夜霸天和她那位母亲是极相爱的,只是……她母亲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妖染指尖轻敲着桌子。
也罢,不管是什么身份,现在都没用了。
刚放下筷子,樱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闪现在眼前。
一身紧身黑衣,带着面纱,唯独露出一双清冷的黑眸,幽深冰凉。
仿佛一个行走在黑暗中的刺客。
“主人。”
“开始了?”她缓缓抬手,优雅的拭着唇。
“还有一个时辰便开始祭祀,寒家的祖宗已经被请出关了。”
凌碧的寒家,有一个祖宗。
碧落的寒家,也有一个。
所以……哪个年纪大?
夜妖染心中不由想着。
站起身,漫不经心道:“先让素衣的妖准备一下,我去跟墨先说下。”
墨苍穹因为魔界的事情,没跟她一起出来用餐。
但她这下要走肯定得事先告知的。
他的占有欲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给她的爱情也近乎偏执。现在她基本要去哪里,都得跟他提前报到,否则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真是霸道得不可理喻。
夜妖染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边如此想着。
唇边却不由划开一抹笑。
你若愿为我造一个笼,我便愿为你终生囚禁其中。
墨苍穹将神识锁定在她身上,抓着她进行一个缠绵的深吻,便放她出去了。
寒家。
寒家主的书房内。
白日却紧闭窗门,内里光线昏暗。
寒家主坐在位置上,眼前站着的两人,是寒家的两位长老。
“家主放心,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其中一位长老阴笑说道,“那个小子想当家主,没那么容易!”
另一张老说道:“就是,就他那修为,就算大家现在因为妖族面上服他,但心里也没几个是同意的。”
“一个曾经被放逐到低等大陆罪人之后,有什么资格再回到我们寒家来。”
“家主您看这个计划可不可行……”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对付寒羽的计谋。
寒家主听着,眉头却逐渐皱了起来。
待他们说完,他斟酌片刻,才沉声说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二人一愣。
“怎么不好了?难道要眼睁睁看他当上我们寒家的家主吗?”
“可是……”寒家主眉头紧锁,“你们都忘了吗,祖先遗留下来的规矩,谁能拿到真正的寒珠,寒家就是谁的!”
“他手里拿着的,可是真真切切的寒家珠子。”
听他略带斥责的话。
两个长老也静默了。
片刻,其中一个才低声说道:“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当家主啊。”
“是啊,家主,我们全家上下就只服您一个人,要怎么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