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走马上就能知道了,沈琅夜已经让自己的属下先去试试了,估计不过几时北海帝君就能抓到人。
而沈琅夜初到北海,见过他的人还很少,那些守卫在海边的人看到这身龙袍便就会认为是他。
“等等,这事不急,朕来是想问问,你在大秦还有没有人手。”沈琅夜说道。
自然是按照沈琅夜的吩咐,剑戈留了人在皇宫当中,“有。”剑戈答道。
“那好,老三就在皇宫之中,他假扮成了番邦的亲贵,那段时间你不在宫中,我也不曾留意,你叫人先把他给抓了。”沈琅夜吩咐道。
这倒是个难事,剑戈说道:“皇上属下在宫中有人手不假,但是就算是要调动他们也要费上几天的时间,而且向他们传信还是需要几天的时间。”
“无谓,你做就是了。”沈琅夜平淡答道。
反正现在已经快成了人家的盘中餐,不过听着墨无垢方才所说的准备,似乎就算是真的打了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危险。
还是不起干戈的好,最好就在他们没有动手之前将一切都压下来,也省的生灵涂炭。
墨无垢终究是个女人,即便是算的再深也会有纰漏。
若是那桫椤出现差错呢,至于什么龙符军队,即便是召到都城近侧又能如何,凭着沈段丞,他若是将朝堂完全控制住,倒时也可不费一兵一卒。
这朝堂之上不乏对沈段丞忠心之人,当年的那个傀儡皇帝一朝夺势所展现出来的手腕让多少朝臣心悦诚服。
墨无垢此番做法,将所有的指望都托付在一个前朝太子的身上,实在是感情用事,沈琅夜不会相信任何人,唯有自己动手才可。
“另外,我要你带着我的令牌迅速集结大军。”沈琅夜屏息说道。、
剑戈听沈琅夜的吩咐只应道:“是。”
这次沈琅夜不会对沈段丞客气,先前为了墨无垢放过沈段丞,沈琅夜今日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
沈段丞就是他一生的克星,因为有他的存在本该属于自己的皇位成了他的,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女人成了他的。
现今这一切都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可这江山,心爱的女子,都深深的烙上了沈段丞的烙印,沈琅夜并非是没有嫉妒心的人。
如果你天生就被视为天之骄子,而突然有一天发现还有一个胜过自己的男子存在着,只是他处在深幽之中不被人所知,你的心中是否会有怅然之感。
沈琅夜有多少次的机会可以和这个不受宠的三哥交往,将他这个三哥带到众人的面前,可是沈琅夜终究没有这样做,他的三哥仍然是孤身一人。
这并非是沈琅夜的义务,沈琅夜也没有必要为沈段丞这样做,所以沈琅夜没有什么错,但沈段丞这样的男子只能躲在阴暗之中,于他来说本就是不公平的。
纵使沈段丞的命运有千种不公万种不公,都不是沈琅夜的错,为什么沈段丞要得到的一切都是抢了沈琅夜的。
光靠沈段丞交给墨无垢的那些兵马沈琅夜并不放心,唯有自己亲自出面才可解心中担忧,这并非是不信任墨无垢,而是沈琅夜心中过不去,不想事事都被沈段丞压在之下,若真是想要较量,那还是自己亲自出面接招为好。
毕竟墨无垢是一个女人,难道要被沈段丞耻笑他只能躲在女人的身后。
“你去做吧,越快越好。”沈琅夜泄了气,只等着能够将眼前的局面扭转。
剑戈便奉命去办了。
大秦皇宫禁锢了沈段丞的一生,这个时间也是时候去见一见从前的故人了。
让自己与墨无垢之间缘分的原因,出了这命运的安排,一个是申由,另一个便是墨无垢的那个好姐妹轻水。
终究大事都是坏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自沈段丞回到大秦之后,将墨无垢与沈琅夜之间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墨无垢是如何与沈琅夜走到一起的,而墨无垢在自己在大牢当中挨着的时候是如何做的,沈琅夜心中的都一清二楚。
墨无垢为沈段丞所做的一切沈段丞都心怀感激,唯有放他一条生路让他能够活命,而将自己嫁到了皇宫当中为妃让沈段丞不能释怀。
她既然深爱着自己,为什么还要和其他的男人生子,不过沈琅夜是对墨无垢真的好啊,若自己不在了,对沈琅夜托付一生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听说前一段时间墨无垢也和她的那位好姐妹轻水和好如初了,也和沈琅夜商议将那轻水嫁给了沈琅夜的心腹剑戈,赐了爵位,真是厚待了。
而据说在墨无垢发现是轻水给沈琅夜通风报信之后还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不想今日却与往日不同,果然时间久了这一切便都变了。
沈段丞不禁要感叹这命运。
从前轻水在墨无垢身边伺候的时候,沈段丞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丫头一眼,到今日真的是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仔细的认识她一番,不然也不至于到头来都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而最为重要的是,沈段丞要防着剑戈这人,他是沈琅夜的心腹,沈琅夜若是发现什么端倪必定会叫剑戈来动手,沈段丞需要一个能够牵制住剑戈的人,而轻水就是最好的人选。
沈段丞带着两个番邦而来的手下往剑戈的府上赶去,到了门口,按着这富丽堂皇的门面,比起皇族亲王都有过之,可见沈琅夜对他的器重。
“你们一炷香之后再进门。”沈段丞吩咐道,而后独自走进了这爵爷府。
现今剑戈随着沈琅夜到北海帝国去了,这爵爷府也没个主事的人,沈段丞自然是不必害怕的了。
拿一个女人做文章,沈段丞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因为这个女人曾经害过他。
对申由沈段丞可以不怨,但是轻水不行。
沈段丞进入这院中,见到一个轻妙的少妇由一个丫头扶着在院子中闲逛,沈段丞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认不出来那从前的小宫女轻水。
一别一年的光阴,她的美貌好似比起从前更见风韵了。
“你是什么人。”这爵爷府的管家从别处走过来,见到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很不友善。
沈段丞藏在面具之下的脸有一丝不快,突然间想到这是在民间了,想必剑戈的府中并没有什么能耐的人物,恐怕也不会忌惮他这个先帝的身份吧。
“我是你家主人的故人,想要求见你家主人。”沈段丞谦和说道。
至于现在还没有摘下面具的原因,那便是沈段丞还要留给轻水一个惊喜。
若是她见到当年做了亏心事的被害人会是什么感觉呢,听闻她对当年的所作所为痛心不已,曾到尼姑庵去忏悔,与自己从这皇宫离开的时间差不多。
她的忏悔对沈段丞没有任何作用,一切都不可挽回。
轻水听到那管家的声音朝着那边看去,见到那个身形熟悉的男子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人。
“管家。”轻水的声音清灵,在沈段丞的耳畔。
轻水来到沈段丞的身边,狐疑的砍了他一眼,礼貌的问道:“公子可是来找爵爷的,爵爷外出不在家中。”
“不,我是来找夫人你的。”沈段丞清寒的声音飘出。
轻水的心神有一丝的恍惚之感,这人好像是……轻水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沈段丞当年下落不明,轻水从来没有在墨无垢的嘴巴里听到到底是将沈段丞救了出去,还是被沈琅夜杀死。
若是面前的这个人是他,那他岂不是没有死,可他回来是做什么呢。
“你是。”轻水一时慌神,手中捏着轻纱手绢,抵在胸口。
对轻水来说沈段丞就是一个噩梦,一个毁了墨无垢本来安稳人生的噩梦,因为有他一切都变得不完美。
“夫人是想起我来了?”沈段丞温和的说道,无论他怎样温和,都给轻水一种无法隐藏的阴寒之感。
沈段丞随着将带在脸上的面具拿下,露出他原本俊朗的面容,轻水愣怔,仔细看着这张脸,却是无比的惧怕。
轻水无言,该还的总是要还的,即便墨无垢不再和她计较,即便现今的日子也已经开始好过了,但所有人的原谅都不能减轻她的罪孽。
当墨无垢为了沈段丞给了她一个巴掌的时候,轻水便就明白了墨无垢对沈段丞的感情,所有人都不能将沈段丞比下去,与沈段丞生离,却是比任何一个人死别还要痛苦百倍的事情。
是轻水一手毁了墨无垢与沈段丞之间的安稳日子,是轻水一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缘分,即便是沈段丞现在将轻水碎尸万段都无法赎清她的罪孽。
轻水簌簌落泪,她原本以为她是可以躲开的,可终究是躲不掉的。
“夫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沈段丞温和说道。
轻水如何能够拒绝,幽幽的说道:“三爷请。”
普天之下还有哪个男子能够当得起三爷这个名号,这爵爷府中不会有人认得沈段丞的模样,所以他将面具取下又能如何,这爵爷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只会将这个俊朗的男子当成是他家夫人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