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绿叶的颜色,居然可以绿得让人迷失自我。。。”层出不穷的绿叶,佟潇湘的内力似乎就没有要耗尽的样子。若是说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用幻术就可以战胜佟月仙的火魂分影,那个人必须是潇湘,只能是潇湘,也只有潇湘可以做到。这些绿叶都是真真实实地存在,完全没有包含一点虚幻的瑕疵所在。“想不到,紫莲姐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也难怪就算是面对她的亲生母亲都如此镇定。”
又这样打了几十甚至上百个回合,佟月仙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都越来越明显比不上潇湘了。“妈妈,还要打吗?你认为,我们还有打下去的必要了吗?曾经,你一定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你把我带到阴阳家,却注定有一天我会强过阴阳家的任何人。就如你和东皇陛下所说的一样,阴阳家的长老靠的不是年龄,而是修为。同样是一个本领,一个人花一天就可以学会,另一个人却要花上一年。”“看样子你挺得意嘛,我的女儿。你可真是大逆不孝,连亲生母亲都要去被你当作对手。”“你不用学地主夫人那一套,难道妈妈会认为,我和少地主是一样的反应吗?”
同样的对话,让雪他们四个又是惊讶又是心寒。“看在我们以往的母女情分,或者搭档的份上,妈妈,今天我还不想杀了你或是重伤你。所以现在,我希望你离开,你消失在我们面前。”“哼!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回到阴阳家,是你唯一的选择。”佟月仙离开前丢下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无疑是想蛊惑潇湘的心。
“茉莉,坠儿姑娘以前好歹也是史府的丫头;刚才的行为,看得出要杀雪不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只是受了妈妈的指示。所以,你叫下人把她葬了吧。”潇湘完全无视了佟月仙那句警告的话。“恩,我知道,我会的。紫莲姐,那么你呢?”“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做了阴阳家这么多年的长老,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我该如何选择。”“紫莲姐,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了。你为我们考虑得已经很周全了,你往往忽略的是你自己。你表面上可以装作不在乎,我知道,与你母亲为敌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你的心情一定很乱吧。”“这算什么?我说了,不用担心我,帮你们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
众人沉默之际,嫣儿兴冲冲赶来:“小姐,你们回来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夏少奶奶回来了!”随后才注意到坠儿的尸体已倒在地:“坠儿姐姐。。。”“她死了。。。”茉莉的声音,从平静中听出几丝悲伤,从悲伤中又能听出几丝惋惜。嫣儿意识到刚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急忙跑去叫了几个小厮把坠儿的尸体给埋了:“小姐,你们要不要去看看夏少奶奶?”“不用了,不劳大家费神了。”萌萌说道,大家注意到,她正拉着史强的手呢!
看到大家一脸的表情,萌萌是个明白人:“我也知道你们压力大,你们不必为我伤神了,累了就进屋歇着吧。史小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我这次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我会把强强照顾好的。”“嫂子,你现在的丈夫呢?”“我没有丈夫了。”萌萌笑了笑,带着强强转身离去,也不知那究竟是苦笑还是自嘲。总之她的心情,一定是不好的了。“萌萌姐,不会是又死了丈夫吧。”“可能吧。”“那么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修炼了,有时间的话我就来。”少地主这句话是专门对茉莉说的,茉莉就“恩”了一声,并无它话。
剩下的时间,潇湘告诉牛郎:“从明天起我开始帮你去除你体内的病毒,过程很漫长,要持续好多天了。在这之后,我还要用阴阳术彻底将你体内的阴阳术给吸引出来。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脱离阴阳家。所以你要经历两个艰难的过程。你要知道,病毒在你体内多待一天,你就会多受它的折磨一天。”“既然要早点去除病毒,那么何不就从今天开始呢?”“现在不是早上了,一定要从早上开始才行。”“那好,我就先回去了。”“好,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
最后潇湘选择留在史府,这个夜晚,孤寂而美丽、凄清而幽静。茉莉来到潇湘身边坐下,嫣儿则是为他们沏上两杯凉茶。“紫莲姐,还住得惯吗?”“相比几年前,确实改变了不少。”“很冷清对吧?”“至少还能感受到清静和祥和,在阴阳家,更显得孤寂无助。”“无助。。。是了。”“你能体会到一个人的滋味吗?往往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更谈不上是知己了。”“所以你选择了沉默?”“可是,我终究是输了。”短短的一句话八个字,就同她离开阴阳家时说出的第一句话“我输了,不仅输给了我的心,也输给了阴阳家。”别人些许永远无法理解它的意思,但是有一个人她一定会理解。这个人,就是潇湘平生唯一在乎的两个女子的其中一个。
“紫莲姐。。。你。。。还恨我们吗?”“。。。。。。”“我知道,我们伤害了你。”“你想说什么?”“恩,我是有话想说,虽然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去见大毛对吧?”茉莉惊诧潇湘的反应。“你恨大毛。”“是的,我恨他,不是一般的恨。我恨他糟蹋了我的名声,我恨他白白毁了我,我恨他自私地把我占为己有,我恨他不给我自由。”“可是他病了。”“我知道,他发疯的原因都是因为我。”“由此看来,他还是很爱你的。”“你认为,这真的是因为爱吗?他真的是因为爱我,才会这样吗?那么你倒是说说,他爱我什么?他爱上的是我哪一点?男女之情,我对他不可能有,他对我也不会有。”“他心里终归是有你的。”“那又如何?爱情不是同情。”“他只想再见你一面,一面就好,大毛已经不奢求你回到他身边了。”
潇湘冷笑:“你认为,我凭什么要去见他?在我心里,我从未把他当过我的丈夫。我不爱他,并不是因为他有不堪目睹的外表,而是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这样的一个人厮守一辈子,倒不如让我去死。他死都不肯休了我,我离开他后他就发疯,所以你就认为他这种行为是爱我的表现吗?”“不,他对你的感情虽然不一定是爱情,但是他真的在乎你,不管是出自于哪种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现在的身份,仍然是他的妻子,就算是名义上的。这是地址,你想通了就去吧。紫莲姐,我相信你是善良的,另外,对不起。”
层楼的天台上,少年依旧一丝不苟地修炼着那把近似于无用的剑。“加油吧,问天。”“洛兵?”“是我,你一直在这里修炼吗?”“恩,她却终究没来。其实,你完全可以乘人之危的。你喜欢她,没错吧?”洛兵笑了笑:“或许程度可以更深些。可是,我配不上她。如果我没有加入阴阳家,我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你说话?照顾她,并不是为了追求她。我不会阻止你去挽回她,同时,我也不会帮助你去挽回她。当然,等她想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会把她所有的过去都告诉她。我也知道你们以前相爱,她若是会再一次爱上你,我不会阻拦。她若是爱上了我,我同样不会拒绝。”
最后一句话,洛兵明知不可能,他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奢望将它说了出来。他说的话,完全合情合理,因为世上没有一个情敌愿意无私到去帮助自己的情敌,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看来你真的爱上了她。”问天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一句话,暂且停下了修炼,“我不会想错的。”“是的,即便是失去了之前所有的一切的她,依然值得我去爱。不瞒你说,还没认识她之前,我就对她非常感兴趣了。所以,这辈子能亲眼看看她,能亲口跟她说说话,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单单是对我一个人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刚见到她,我是不会想起她就是东方铁心。”洛兵笑了,笑得很淳朴。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比我更爱她,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比起我,你更能考虑到她的感受,不像我,只会让她感到恐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