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东郡与西林郡同属自贡府的管辖,但两郡之中有着一条横跨千里的山峰,在这连绵不绝的上峰zhōngyāng处,有着一根貌似手指指节的山,这便是修行界无人不知的浮屠山。【全文字阅读.】
两郡的交接之处,放眼望去一片青翠,偶尔几处斑驳的鲜花点缀其上,星星点点的虽然颇为稀少,不过比起山峰之中那千篇一律的青翠来说,却无疑是要顺眼了许多。
由于此处是两郡之地的交界之处,很少有强大气武道修行者出没,所以成了一片无人管辖的地带,因此山内拥有大量的异兽。异兽分为十阶,等级越高实力便越强大恐怖,曾经被盛天洪涛天君斩下的那头九头黑翼王蛇便是七阶异兽。
因为有异兽,所以也有了不杀异兽的人,这些人有组织有配合,这些人拥有一个很通俗却让人不得不敬重的名字,那便是雇佣兵!
大山内的异兽造就了山底小村的繁华,山下有一个村,名为佣兽村,村内可以经常见到进进出出的雇佣兵小队,也可以看到一头头奇型怪异的异兽。
在那郡界交接之处的佣兽小村内,一个身着白衫的人影,不急不缓的行走着。人影双手空着,肩上斜跨这一个青sè的布袋,人影很是年轻,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再加上背上的包袱,像个羸弱的小书生。
这样一个年轻的面孔行走在刀光剑影的此处,来往的路人,都是会不由自主的将诧异的目光投注过来。
对于周围的诧异目光,少年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媳妇,低着头脚步默默的行走在结实的路面之上,虽然速度似乎不没有显得如果快捷,不过若是细心的人,则是能够发现,少年其实行走的脚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微不可察的脚印。
脚印深深的镶嵌在地面之上,无法轻易抹去!
苍穹之上,是一轮高挂的炽rì。万物都在灼热阳光下散发令人浑身不适的高温,空气在烈rì下也变得扭曲,红彤彤的一片,就连漫山遍野的青翠树枝都无法让人心情舒缓。
少年走在村子里,怪异之处是他额头没有一滴汗水,看上去悠闲至极。若是细细感受,定然会惊讶的发现,在少年周围却是围绕着些许冰凉的水雾,能把天水气用来祛热的,恐怕除了这个饕餮浪费的夏少公子外,也再无旁人了。
无数异兽被杀传出的血腥味极为,一直信奉低调的夏言,此刻也是微微皱眉,他不想多沾染麻烦,于是再次底下头,向前走……
佣兽村的两边是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壑流淌着乌黑暗红的血液,然后一直流到村外的一处井口,随即渗透在了地底。
沟壑在往后是两排面积相差不大的店铺,店铺有收购异兽火jīng的火药师火坊,还有收购异兽皮毛的皮货商,更有收集不同异兽肉和内脏的饭馆。
异兽几乎浑身是宝,身体上的每一处都有妙用,然后换成银两,雇佣军小队就靠这些并不丰硕的收入养活着家里的老小。
店铺的尽头有着一处酒肆,酒楼里很静,这大中午的时候连闹市区走动的人都少了。酒肆内,酒牌菜牌都是竹制的,被风一吹,相互碰撞,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那柜台前的老掌柜想是睡得熟了,竟然没有醒来。
酒肆内进来了一个戴着头盔的人,取下头盔顿时现出了容貌来。这人已经有五十出头了,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生出密密的皱纹,前浓而后淡的一双眉毛,略显瘦削的脸颊,微微带着些凄苦的味道,与这夏季节明显不符。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将破烂脏污的头盔放置一旁,推开竹篾编制的小门儿走进去。
酒肆内只剩下一个老掌柜,坐在酒柜后面托着下巴打盹儿,客人推门进来,随之刮进一阵热风,轻轻拂动了柜台上方悬着的一串酒牌菜牌。
客人也不叫他,只是四下一扫,就见酒店一角,临窗坐着一个人,那人见他进来,便向他招了招手。这位年逾五旬的客人便举步走了过去。
屋角那副座位窗外,就是一片旺盛的野草,虽是初夏,依旧长得茂盛茁壮。窗子支着,有时客人酒水伸出窗外浇在上面,发出“淋淋”的响声,然后再流到野草的茎叶上,偶尔有风吹进来,拂动着那位酒客的衣袂。
“找我来何事?”
入座之后,老人瘦削的脸颊露出略显不满的身躯,声音虽轻但犹如洪钟夹杂着战场风沙的那股子蛮横气息。
坐着的那人抬了抬手,将头上的斗笠拉低了些,远看就像将头埋到了桌下的那种羞涩,许久才声音郑重说道:“有旨意!”
老人望着窗外的野草,端起一碗酒水抿了一口,然后嗤笑说道:“这块地方属于三不管,青东郡的旨意无法约束我。”
坐着那人平静说道:“府主的旨意!”
老人手中的酒碗一僵,无奈说道:“说吧,连府主都搬出来了,恐怕又他大爷没什么好事了!”
坐着那人双手微微一摊,也做出了一个无奈的动作,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块铁卷令旗,轻轻放到了老人面前的桌上。
老人目光一扫,就点头说道:“是府主的密令令旗,具体任务呢?”
那人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同样取出放在了令旗旁边。老人将满是酒水的双手在衣袂上慢慢的擦拭干净,然后将卷轴在手中摊开。
里面是一个手绘的肖像,上面还有大段的任务描述。
老人看得很认真,所以时间就显得比较漫长,然而坐着那人却显得极有耐心,直到老人将卷轴缓缓收拢,面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像是嘲笑更像是不屑,微讽说道:“找我来,就是为了杀一个少年?何时我的任务难度系数都开始降低了?阿猫阿狗都要让我来执行?”
坐着那人头顿时抬起,在硕大的斗笠下露出了一双有些木讷的双眸,看着老人的脸颊和脸颊上的皱纹,认真说道:“府主的命令,那只管执行便罢!”
说完,他拿起面前的酒碗,碗里不是清酒而是淡绿的清茶,饮了一口便不再言语,仿佛完成任务般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径直朝门外走去,但当走到门口时那人突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头告诫的说了一声:
“不要大意,那人是逃脱皮囊卫追杀,被划入天罚缉令的重犯!”
此人转身的刹那,顿然露出了斗笠下木讷却清秀的面庞,这个面庞赫然便是背叛夏族、实力隐藏极深的龚长青。
或许是察觉到露面的有些突兀,龚长青将头上的斗笠再次往下压了压,然后转身,缓步走出了酒肆外。
“逃脱皮囊卫追杀,被划入了天罚缉令!”
这两道淡漠的声音依旧回荡在老人耳边,久久不曾散去。做这一行也很长时间,但像这种棘手匪夷所思的事情却还少之又少,特别是对方还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前浓后淡的眉毛倒竖着,老人额头的皱纹看似又多了几条,苦着脸将那面令旗和卷轴收入怀中,他顿时拿起桌边的破烂头盔随意套弄在脑袋上,便急匆匆的朝门外走去。
正恰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人,老人措不及防的冲撞在了来人身上,将后者冲撞的一个踉跄。老人顿然恼羞成怒的大骂道:“你他娘走路不长眼啊?懂不懂敬老爱幼,没看到老子都这么大年纪了么?”
也不待来人说话,老人就破口大骂,随后骂骂咧咧急匆匆的走出了酒肆。
刚刚立稳身形的夏言,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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