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的余毒足足清了半个月。
为了隐瞒夏如浅,九王爷总是拖到深夜的时候才让五菱来施针。碍于竖子的手札,五菱虽心有不满,却不得不听命。
夏如浅的伤势也渐渐好起来,子蛊一直在眠期,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苏醒,但此时,却是与常人无异了。
九月的阳光,依然温暖的不得了。
夏如浅已经能下床,穿梭在一群汉子中间,去营帐看九王爷。
“怎么起来了?”九王爷上前牵住夏如浅:“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我已经躺了半个月了!再躺下去就要四肢报废,浑身生霉了!”夏如浅鼓着嘴巴,撒娇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出来逛逛在,怎么对得起自己?!”
“嗯,就你的道理多!”九王爷捏捏夏如浅的鼻子,笑道:“不过,病了这许久,出来晒晒太阳,去去霉气也好。今日我也无事,我们去练兵上看琉璃练兵怎么样?”
“嗯,好,许久没见琉璃哥哥了,”夏如浅歪着脑袋,疑惑道:“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总也不来看我!”
九王爷摸摸夏如浅的头,宠溺的笑笑。
他不想告诉她,琉璃不见她,是因外太害怕失去她。
这些日子,是苦了琉璃了。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夏如浅的病情,琉璃几乎无时无刻不再练兵。
练到累的睡着,练得忘记一切。
“近几日,琉璃忙得很,没有得空。”九王爷解释道:“否则依照他的性子,怎么会不去看你?!”
“嗯,怪不得,我就说嘛,怎么会不来看我呢!”夏如浅转转眼珠,目光灵动:“原来是被你派去做事了!”
九王爷闷笑一声:“嗯,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本王的王妃果真不能小觑!”
“讨厌!”夏如浅娇嗔道。
练兵场就在营帐外二三百米处,九王爷牵着夏如浅的手,沿着河边慢慢的散步过去。
湛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秋光温柔的不得了。
夏如浅张开手臂,深呼吸一口,感受着秋的气韵。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就秋天了!”夏如浅感叹道,又兴致勃勃的说:“王爷,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喜欢秋天了!”
“哦,是吗?”
“不是夏的焦热,也不似冬的严寒,最宜人了!”
“嗯,有道理!”九王爷扬起嘴角:“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季节吗?”
“嗯”夏如浅拖着腮想了想:“夏?”
九王爷摇摇头。
“春?”
九王爷还是摇摇头。
“那,和我一样,是秋吗?”
九王爷微微一笑:“是秋末初冬,你初初嫁给我的时节。”
夏如浅抿着嘴笑了笑,捂住了眼睛。
快到练兵场的时候,夏如浅拉住九王爷:“我们悄悄的过去,给琉璃哥哥一个惊喜好不好?他肯定还不知道我已经康复的可以下床了!”
九王爷忍住笑,点点头。
两个人如同孩童一般,猫着腰,从一边的小山丘移步过去。
琉璃站在阳光下,勒紧了腰带,正在和人较量。
“琉璃哥哥和别人比武呢!”夏如浅惊奇道。
“嗯,是我的副将,左牠。”九王爷解释道:“左牠是西北汉子,虽然武功并不精细,力气却是很大,琉璃若是和他杠上,不费些功夫,是讨不了好的!”
“琉璃哥哥的武功这样好,”夏如浅皱眉道:“还打不过他吗?”
“呵呵,浅浅,他们是摔跤,比的是力气!”
“嗯,我要去给琉璃哥哥加油!可不能让他输了!”夏如浅也不躲藏了,说着跑上前去。
琉璃和左牠僵持着,双方相互抵住彼此的肩膀,谁也不肯退让。
看热闹的士兵成半包围状态围坐在一旁,吵闹着,呼哨着,打气着。
“琉璃哥哥加油!加油!”夏如浅站在圆圈外面,往里探着身子。
“浅浅?!”听闻夏如浅的声音,琉璃立即呆了一呆,随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夏如浅张着嘴巴说着什么,他一概充耳不闻,脑海里只有一个信息:她好了,全部都好了!
就在琉璃分神之时,左牠一个用力,将琉璃绊倒在地。
琉璃也不恼,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尘土,急奔过去,抱着夏如浅。
“浅浅,这样看见你真好!”
夏如浅眉眼弯弯,对着琉璃笑。
琉璃挠挠脑袋,看着她说不出话来,闷笑了一阵子,忽然琉璃板起脸来,问:“你这样出来没事吗?五菱怎么交代的?可以下床了吗?…”
说着就推着夏如浅往营帐的方向走去。
“琉璃哥哥!”夏如浅赶紧挣脱他,叹口气:“我都好了!”
“真的好了吗?没骗我吧?”
“不信你问王爷!”
“哎呀,你不要生气,我信就是了!”琉璃讨好道:“你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夏如浅坏笑着:“琉璃哥哥真笨,摔跤都摔不赢!”
“胡说,我那是让着他!”
左牠一听不乐意了:“兵不厌诈,谁让你分神的,如不服气,重新来过!”
“来就来!当我怕你不成!”琉璃立即挽了袖子应战,转过头来,又对夏如浅挤眉弄眼:“浅浅,看我怎么收拾他!”
“恩,琉璃哥哥加油,打败他!”夏如浅热血沸腾,蹦跳着应援。
琉璃抬抬下巴,转头又进了摔跤的场地。
有了九王爷和夏如浅得观战,比赛更加的激烈起来。
二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旗鼓相当。
僵持了许久,琉璃抵住左牠的肩膀,小声的商量道:“兄弟,给个面子,我妹子看着呢!”
左牠粗声粗气的喘口气,商量道:“还是你给个面子吧,王爷看着呢!”
琉璃瞪着眼睛盯住左牠:“是不是兄弟?!”
“王爷会罚我的!”左牠避过身去,不再看琉璃。
琉璃怒火中烧,却无计可施,出码道:“我请你一个月宵夜!”
“我晚上不吃东西。”
“洗一个月臭袜子!”琉璃气急败坏道。
“三个月!”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