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没具体什么时候搬走,不过也就这两周,他过了中秋之后就会过去。家里的东西他都不会带走,他意思是虽然是要搬出去住,但还是会经常来家里。
茶室他也会经常过去,而且后天茶室正常开业之后,他会派几个人来茶室帮忙,免得黄家再来找麻烦。
派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一点姜北没,老爷子也没有问。
茶楼知道这些人绝大多数是和ktv有关,但她也不会对老爷子。老爷子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而且人也累了,一回去简单洗了个澡便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茶楼起**去晨跑,老爷子都还没有起来。
茶楼晨跑的时候把茶二也给拽了起来,拿了耳机戴在茶二脑袋上,她放的是英歌,每两首英歌中间就会插一篇英读物。
茶二跟着她跑的时候,全过程都是眯着眼睛,等茶楼跑累了,到山上的亭子里歇息时,茶二还是眯着眼睛倒在她肩头睡觉。
“还睡呢?”
茶楼摸了摸茶二脑袋,他体温正常,就是脸有些红彤彤的。
“嗯……”
茶二伸手扒着茶楼的脖子,哼了声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都七点钟了。”
茶楼坐下来休息的时间段里从口袋里拿出了英语单词背诵,茶二趴在她肩头眯了一会儿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姐,我梦到酒了。”
茶二的脸很红,额头还有汗,早上晨跑他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这会儿他头发都汗湿了。
“嗯。”
茶楼轻声嗯了下,拿着便签纸的手也微微顿了顿。
“听了一早上的英语了,耳朵疼吗?”
茶楼把茶二脑袋上的耳机拿了下来,茶二歪着脑袋,把头枕在茶楼肩头,吸了吸鼻子。
茶二眼睛透过亭子去看外面,山上植了一大片的竹子,这会儿摘掉了耳机,满耳听到的都是竹涛声。
竹林那里有一条羊肠道通往山的另一侧,南方的山上松树不算多,就这一边那一边的零零散散的载着几棵。
山的另一侧是农家乐,那边人家都会散养一些鸡鸭鹅之类的,是散养其实还是会围一个大栅,但那些鸡鸭鹅还是会跑出来,通常就跑到山这边来了。
这会儿茶二就听到竹子林里传来了鸡叫声,听声音是一只母鸡,咯咯哒的一直在叫。
茶楼顺着茶二的目光也往那条羊肠道去看,那边什么都没有,却又总觉得那边又有什么。
“不疼,都没听,光听酒跟我话了。”
茶二有些鼻音,他伸手揉了揉鼻子继续:“酒就在那里跟我话的,他不让我偷人家的鸡。”
茶二伸手去指前面的道,道那边转个弯有一片菊花园,现在那些花儿正开的斗艳。
“要回去吗?”
茶楼抬手拍了拍茶二脑袋瓜子,茶二的这事她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三个人,茶二调皮,总是爱跑到山上去,去捉人家养的鸡。
那时候茶清酒就跟在茶二屁股后面,学着大人的模样不能偷人家的东西。
除了这个,他们三个还经常跑到山上来捉迷藏,有一回茶二为了不让自己被茶清酒找到,直接钻到了山对面的鱼塘里去,吓得茶清酒一直在哭。
茶楼知道这样的记忆一旦打开了阀门就没办法再收住,今天是中秋,就不想这样的事情了,越想心里便会越难过。
“姐,我想酒了。”
茶二吸了口鼻涕,把脑袋埋在了茶楼肩头。茶楼抬手摸了摸他肩头,轻轻嗯了声,:“我也想了。”
“你,酒会想我们吗?”
茶二埋着头,眼睛没有闭上,他眼睛很红,问着这话的时候鼻音更加的重了。
“会的,一定会的。”
茶楼抬起头盯着那条道去看,日子总觉得过得很快,学那会儿总觉得人生真漫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可是到了初中后,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突的过去了,一个不留神,时间里连酒都没了。
“那就好,我就怕他不想我,我以前老欺负他。”
茶二经常会哭,时候就他哭的次数最多,没吃的时候会哭,吃的比别人的少了也会哭。这会儿他趴在茶楼肩头又哭了起来,他哭的不大声,就是伤心的在抽泣。
茶楼也就让他慢慢的哭没去同他话,她放下了手里的英语单词,静静的去看山里的一切。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茶二也停止了哭泣,他扬起了脑袋,伸手拿茶楼的衣服袖子来擦自己的眼睛。
“衣服脏。”
茶楼无奈的摇头,她从兜里拿了手帕出来给茶二擦眼睛,茶二吸了口鼻涕拿手帕擦完眼睛又去擤鼻涕。
鼻涕擤完了,他伸手把手帕还给茶楼。
“脏死了,回去给我洗干净。”
茶楼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便站起了身伸了伸懒腰就往山下去了。
“茶楼你等等我啊!”
茶二跟在茶楼屁股后面,他窜了过去,伸手抱住茶楼的手臂,然后拿手比了比自己又去比茶楼,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茶楼你好矮!你才到我鼻子。我读初一的时候,你还比我高很多呢,你是不是一直都没长啊?”
茶二眼睛还红着,这会儿又笑得没心没肺了起来。
“瞧你瑟的,全家就你最高行了吧?”
茶楼无奈的看茶二一眼,拿手戳了戳他额头。
“嘿嘿……本来就我最高嘛,酒都没我高呢……我……”
茶二昂着脑袋一脸的骄傲,他的开心,开始的伤心这会儿早消失不见了。他抱着茶楼的手臂刚走到家里门前那个廊子,就看到茶父和茶母站在了那里,看样子好像是等很久了的样子。
“爸爸?妈妈?”
茶二愣了下,他松开了抱着茶楼的手臂,扭头去看了眼茶楼。茶楼一开始还笑着的脸,这会儿全部都是冷漠。
“楼,你身上的伤好了啊?”
茶母看到茶楼胳膊上没有再绑着纱布,脸上便露出了些笑往茶楼这边走过来,伸手想去牵茶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