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沐卉对她的太过紧张觉得无力,却知道自己是真的吓着她了。
脱下衣服,正要打开喷头沐浴,却迟疑了,伸在半空中的手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那面镜子上,她赤着脚走过去,对着镜子撩开长发,一块青紫的浮肿在她如玉般光洁无暇的额头上显得十分骇人,看着那块青肿,眼眶慢慢的热了,一股心酸与紧致的疼在胸腔里蔓延开,她涩笑着,泪一滴滴的从越来越湿的眼眶里流下,滑过苍白的容颜。
终于要撑不下去了吗?
三天后,一幢位于城市边郊的私人别墅的大厅里,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和一名长相英俊的男子对坐着,那男子正是之前和沐卉碰过一面的男人,贝尔纳。
贝尔纳家族是一个没落的法国贵族,后来改经商,取得了十分大的成就,在奥弗涅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贝尔纳则是这个家族的次子,有权有势,算是一个贵族,也有着贵族男人的通病,风流成性。他平时就喜欢和美女搅和在一起,床伴不是知名模特儿,就是歌星、影星,不过纵使那些女人都是艳丽不凡,床上功夫也十分了得的,但女人对他而言,保质期最长也不会超过两个月。
这种男人就是风,任何人都无法网住的风,他追求你的时候,可以不折手段,可以热情地将你融化,可以将你棒上天,让你得到女人所想的到的所有虚荣和满足,但同样,分手的时候也冷酷决绝得让人心凉,不过他的分手费也从不小气,只要你不吵不闹,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否则,他会用他的势力,将你逼入绝境。
大概也是从来无人能逃过他编织的情网的缘故,他也越来越不将女人当一回事,在他的眼里,女人完全成了闲暇的玩具,宠物。
男人将一份报告送到了贝尔纳的面前,恭敬道,“贝尔纳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
“你们的效率挺快的嘛。”他扬着优雅的微笑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资料,竟是关于沐卉的。
没错,沐卉就是贝尔纳这一次的目标,自从那天无意间看到了沐卉后,就迷上了那张精致的东方面容,于是派了侦探杜的人去查沐卉的资料。
男人交上来的资料,关于沐卉的很少,只有寥寥数笔,却都是惊人的内幕。
“偷渡客?”上面的三个字让贝尔纳压抑的扬了扬眉,继而笑得更深了,“原来,她是偷渡到法国来的啊!”
真是没有想到啊,那样气质干净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是偷渡过来的。
“是的,她是两年前偷渡到法国的,来历身份不明,应该是从东亚那边过来的,因为有当地定居的华裔掩护,至今没有被查出。”
“是吗?那么说,她多半是中国人?”
“是的,贝尔纳先生,里面还有关于她朋友的资料。”男人提示。
“是吗?”贝尔纳抽出下面的资料,翻看着,“白可可吗?”
“是的,就是这个白可可收留了那位沐卉小姐。”
“呵呵,自己在则、镇上开了家小饭店?母亲重病一直住院,父亲是个赌鬼?却收留了一个偷渡客,还真是个有趣的家庭啊!“贝尔纳笑得开怀,抬起手,矗立在旁的老管家立即恭敬的奉上一张写下了巨额数字的支票和钢笔,他接过,解开笔帽,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递给男人,“你做的很好,这是你的酬劳,拿去吧。”
“谢谢贝尔纳先生,下次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请随时通知我,我先告辞了。”男人忙伸手接过支票,起身,毕恭毕敬的道了谢,走了出去。
“沐卉。”贝尔纳喃念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刻,双眼炯亮异常,“呵呵,再过不久,我让你自动爬上我贝尔纳的床!”
经过三天的休息,沐卉好像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但是那都不过是外表上看到的,她的五脏六脏就好像已经经历过了几十年的运转,快要老化了一样,越来越容易感到疲惫,所以在休息的两天里,她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而那种深沉的程度,就好像不会再醒来了一样。
不过白可可并不怎么懂,她只以为沐卉好好睡一下,才能缓和过来,于是也不吵闹她,连饭菜也是留纸条告诉沐卉在哪里,等沐卉醒来自己端出来热了吃。
所以,沐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窗帘都拉得紧紧的,房间的光线也比较暗,并不刺眼,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沐卉睁开眼,眨眨眼,让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下后,慢慢的爬起来,但她才动了一半就停住了,不再动了,因为一阵突来的黑暗冲得她头晕目眩,整个脑子都在嗡喻作响,眼前一片涤黑,就好像在黑暗的云层上走动一样。好半响,才缓了过去。直到眼前渐渐恢复亮度的房间摆设,她舒了口气,眨了眨眼,喉咙干涩莫名。
明明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但浑身难受,总有种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难受感卡在胸口,十分的窒闷。她伸手拿过闹钟看了下时间,心里面对自己说道,没事的,只是睡太久了,才会觉得这么疲惫的,只要等会儿走走就没关系了。
自我安定完毕,她掀开被子,滑下床,扶着晕眩的头走进浴室里,关上门,镜子里的自己十分苍白,那脸色就好像纸一样,衬着如绸缎般的黑发,更显得吓人。
皱着眉心,她扭开水,冲了冲脸,随意拿过自己的小毛巾擦着脸上的水渍,看着那细致的眉眼,肌肤,还有小翘的鼻梁,不大的樱唇,这些熟悉的五官,渐渐的变得陌生起来,就好像是在看着别人一样,让她心骇,忙摇摇头,甩开那诡异的想法,不让这份恐惧在心底滞留太久。
深深地长叹一声,她走到边上,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坐式马桶的边沿,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