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峻山的脸立刻就红透了,就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呐呐道:“长姐,你……你……你不许打趣为弟!”
“都说看字体就能看出人品,在我们女孩子来说,那是看一个人的绣品就能看出其人品来。”冯灵儿也是真的欣赏这副绣品,才会停下打趣弟弟,说说自己的看法。
否则这要是以往那样,真的有那惦记自己弟弟的,她早就发飙了。
冯县令跟冯师爷两个倒是不懂欣赏绣品,但是因其会欣赏画作,触类旁通,虽没有冯灵儿精通吧,自是也能看出一二的。
冯师爷挑挑眉问道:“那灵儿说说你的看法。”
“虽不知这位妹妹的年龄,但从整体风格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对生活观察十分细腻的女孩子,从这狐狸的神色就可以看出来了。
从布局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十分热爱生活的女孩子,从绣计的细微处处理手法,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的人。
而从这幅图的趣味来说,她又是一个对生命充满向往的人,还是一个十分心善的女子!”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这只狐狸可以说也是她自己的一种写照。”
皱了皱眉冯灵儿有些不解:“可为何像是在等待救赎一样?难道绣这副桌屏的女孩子是个在家里不受宠的庶女?”
冯师爷听了她的分析,接话道:“应该不会,从长河的谈话中可以窥探出,他是个尊重妻子的,也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应该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女儿的!”
冯县令也点点头,对冯师爷的分析给予肯定。
冯灵儿仔仔细细的看了这副绣品好一会儿,接着又道:“确实有趣,就连这作品的名字取得都令人费解。”
冯峻山凑上前,就见那小狐狸蹲着的右下角有两个小字“圆满”。他也想不通这副绣品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冯灵儿的一番解说,让在座的几人对这副绣品的作者感到了好奇,尤其是冯峻山,见到“圆满”二字他也感到自己的心也隐隐有了些什么期盼。
他虽然被打趣了,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今年已经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郎了,正是对异性有着朦朦胧胧的好奇心的时候。
他现在很想认识长姐口中的这个女孩了。
冯县令对董长河的观感十分好,尤其是三次见面,两次畅谈,虽然他只有秀才功名,但一身的气度跟学识不是作假的。
哪怕是他这个进士出身的县令与之攀谈,也不得不感叹其一身的才华。
第一次送礼的时候,冯县令知道董长河虽是帮水庄主做事,但还是单独备了一份礼品给自己,且出手大方。
他也是因董长河这个人,才认可了水庄主的示好。
虽然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可冯县令欣赏他的才华跟品性,因而并未感到反感。
第二次是水庄主做东,董长河相陪。
水庄主的人品确实不错,但也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地主,与董长河比起来差一些,因而他与自己的堂兄实际上是与董长河在宴席上再次相谈甚欢的。
第三次,也是董长河亲自来送的端午节礼,水庄主那份他也看了,礼品中规中矩的,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反而是董长河的节礼让他眼前一亮。
却也是没想到董长河会埋下一个如此大的伏笔,竟是有要跟自己结亲的意思。
不过冯县令并不反感,都说看父母的人品,其子女也差不多。
他与家人一起来到长海县上任,就没想过要自己的父亲干涉自己儿女的婚事。
都说儿女亲家要门当户对,如今董长河虽止步秀才,但其祖上也是世家出身,如今虎落平阳,他相信总有一天这董家还会起来的。
所以跟自己这个小世家比起来,或许将来还是自己的儿子高攀了。只是如今自己儿子年岁还小,倒是自己女儿快要及笄了,是要考虑考虑她的婚姻问题了。
不过好的姻缘也不是那么好遇的,有机会可以见见那女孩。
对于冯县令来说,儿子是他后半生的依靠,能不能娶到一个贤惠大方的媳妇很关键,自己的妻子早就过世了,自己若不操心,还真的就没人操心这事了。
冯县令与冯师爷对视,冯师爷朝他点点头,冯县令心里有数了。
且不说冯县令一家,雪儿离开后,董长河夫妻两个坐在炕上合计事情。
董长河看云氏将那镯子收起来,他才开口:“这镯子将来就留给雪儿做嫁妆吧!前几年我们两个都忽略那孩子了。
如今女儿也大了,比以前更加的乖巧懂事,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心,就不要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这是发生那件事之后,董长河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跟云氏提起雪儿的事情。
云氏心里不好受,她也不想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只不过一旦不顺心,她怎么都忍不住。
或许是女人怀孕了,情绪起伏比较大,也相对的更加感性,云氏含着泪道:“放心吧,今后不会了,妾身会尽量控制自己脾气的。
这镯子如此贵重,做嫁妆是绰绰有余了。如今他三叔说送就送了,也不知道赵氏知道了,会不会跟他三叔闹腾啊!”
“老三该是瞒着他妻子赵氏的,娘子就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了,包扣你娘家那边,不然传入有心人的耳中,会给老三惹祸的。
不过既然老三送了,他就是能做好之后的事情的,所以娘子收着就是。
怎么都是他对雪儿的一片心意。”董长河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是什么性格,做这事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用想都知道。
“好,妾身知道了,放心吧,妾身不会说出去的,将来也一定会留给雪儿。”云氏保证。
“说到雪儿,她手上戴着的那枚银戒指是娘子给她的吗?”董长河这个人十分细心,即便雪儿小心再小心,不想他们夫妻看到她手上戴着的空间戒指,还是被董长河发现了。
“不是啊,雪儿手上戴着银戒指吗?妾身怎么不知道!”云氏一头雾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