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唐年满眸心疼,随后把安宝搂在怀里,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今日之事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她把人心想得太好,这次也算给她买个教训。
她冷眼望着鲁水秀若无其事地走进铺子,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像她是清清白白的一样。
这次是唐年大意了,由于铺子太过于忙碌,她没能收集好证据,她眉头轻蹙,拳头下意识地握紧。
来日方长。
当晚唐年一回家便注意到阿豪和安宝委屈的神情,但是白天在店里她真的没办法好好安慰两人。
“好啦安宝别哭了,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我,我给你们做主啊。”
唐年温柔的语气无疑给了安宝一股勇气,他抽抽搭搭地说着那个客人生气的前前后后。
“本来我和阿豪哥哥都看到了,那个肉夹馍一点问题都没有,都是鲁水秀非要拿过去加点秘制酱料,结果客人就生气了。”
阿豪也连连点头,可是两个人根本说不清楚那个蟑螂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根本不知道鲁水秀是什么时候动了手脚。
唐年秀眉颦起,既然鲁水秀费尽心思进了她的早点铺子,她今后肯定还会有动作。
绝不能再让她和阿豪还有安宝任何一人单独相处,而唐年也绝对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但这件事说起来操作难度也挺大的,铺子要做大,以后在外面交涉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唐年希望他们的铺子能够开满整条街。
虽然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有谁会不喜欢钱袋子越装越满呢?
她哄了一会儿安宝,思虑片刻,决定把阿豪叫进厨房跟自己商量一些事情。
做了一天的活阿豪脸上仍然不见疲惫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亢奋,他的脸上还有淡淡的一抹红晕。
“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看住鲁水秀,才让她有机可乘。”
阿豪小大人一样地抿紧了嘴,唐年有一瞬间觉得他有点像昔日那个一本正经的罗父。
阿豪本就是他的儿子,有着和他一样的神情也是很正常的。
“你别这么说,我没交代你们远离鲁水秀,这一切不能怪你们,好在客人还不算难对付的,以后你多留心就行了。”
唐年微微抬手安抚似的摸了摸阿豪的后脑勺,阿豪微微低眸,脸上有些许难过。
若是他能够注意一点,小心一点,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好啦帮我做饭吧,你看安宝都等得睡着了。”
他们两个人一起从厨房探出头去,外边安宝正枕着一只手倚着桌子呼呼大睡呢,嘴角的口水明晃晃的,看着就让人忍俊不禁。
“那我们赶紧做饭吧。”
阿豪也不再提起白天的事了,唐年嘴角微微一勾,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顾临走近了里屋,还没等他走进去唐年就提着一盏油灯走了出来。
看到顾临的第一眼唐年竟然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但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自己打消掉了。
她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见了面怎么能连一句问候一句关心都没有呢,她想到这里姿态便放得轻松起来。
“今日发生了何事,安宝说他受了委屈。”
唐年一怔,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在吃安宝的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事情言简意赅地告诉了顾临。
“大概就是这样,明日鲁水秀大概还会来上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顾临沉吟不语,良久才对她说。
“不理她便是。”
顾临的话让唐年一下子想到了,他这些日子就是这样对她的,疏远,不理她,不跟她说一句话。
唐年越想越委屈,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难过,手中的油灯被夜风一吹,忽闪忽现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
“你别多想。”
顾临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完不等唐年抬起头,他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那样子好像身后有野兽在追赶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慌张。
难不成她刚才是听了一句情话吗,那顾临怎么跑了啊,他还不好意思了?
心底的那点伤心被一道直直照进来的阳光悉数驱散了,唐年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再次勾了起来。
明日的事情还是明日再说吧,管她什么鲁水秀呢,顾临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唐年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层盔甲,哪怕再让她对付十个难伺候的顾客也无所谓。
第二天铺子开门了,鲁水秀果然准时上班,她今天换了一身湖蓝色的水衫,外面套了件淡蓝印花的罩子,梳一个温婉动人的流云髻。
光看她这身打扮还真看不出来鲁水秀是来早点铺子上班的,比起一身素净头发随意扎起来的唐年来说,鲁水秀有些靓丽得过头了。
但就今日来说,唐年并不想让鲁水秀有任何发挥空间,她见鲁水秀一脸来找茬的样子,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而阿豪和安宝也是长记性的,他们根本不跟鲁水秀站在一起,每个人都尽可能地避开她。
这种如同对待瘟疫一样的躲避让鲁水秀有点难受了,她打扮得这么美当然想引起唐年的注意,要是她借题发挥才合鲁水秀的心意。
可是唐年偏偏一句话都没有说,不仅如此连安宝都是一副嫌弃的脸孔,这可是鲁水秀从未有过的待遇。
她很局促地站在铺子的角落,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唐年在苛待她一样。
“水秀啊,要是你不想来早点铺子吃这份苦呢,从明天起你就不要来了,我也不希望做个苛刻的老板。”
唐年眉头紧皱,语气严肃地对鲁水秀说,她觉着鲁水秀换了一个战术,逼着唐年不得不跟她说话。
“姐姐说得都对,水秀笨手笨脚的,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鲁水秀眼见此时来买早点的人变多了,脸上的神情愈发委屈起来,她不安地捏着裙角,眼睛一角渐渐被润湿。
唐年看着她故作可怜的样子,骂也骂不出口,追问她昨天的事更是问不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