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才他第一眼见到方歌的时候,总觉得她好像与原先变了许多。
在他的回忆里面,之前的方大小姐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看起来也是非常的温柔儒雅。
一颦一笑无不透露着她贵家小姐的气质。
可是刚才他见到方歌的第一眼,虽然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方歌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容貌,都与原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可是方才他由于太过于高兴,压抑不住自己眉梢之上的喜悦,所以这才忽略了方歌为何会变得像现在这样。
但无论如何,无论方歌变成什么样,他都会和他说的那些弟兄一直默默无闻的站在她的身边。
不知道为何,方秋的脑子里面突然想到,当时方夫人和方老爷去世的时候,交给他的那些嘱托。
可他即使见到了方歌,却仍旧没有勇气把这一消息告诉她。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方式说出口。
当方歌牵着唐年的手朝着他们缓缓走过来的时候,他本想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
可是当方歌的脸上但又说了那一丝真诚的笑容时,他动了动唇瓣,最终却一个字也未说出。
他从小便嗯守候着方大小姐长大,怎会不知她对于方老爷和方夫人有多大的孝心?
他怕自己把这消息告诉方歌以后,她会承受不住打击。
眼下方歌的身子如此柔弱,像是一阵风轻轻的过来也能把她吹倒似的。
方歌听到了唐年方才的那话以后,眸子中的情绪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转过头去对着唐年微微点了点头。
“谢谢你,眼下我的心中已经有法子了。”
唐年见着她能够打破自己的心墙,迈出这第一步,心中自然也十分高兴。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
她好不容易能够交到方歌这个朋友,自然不愿意看到她自甘堕落。
两人交谈完以后,方歌这才松开了唐年的手,朝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方歌和齐壶的面前。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原先在他心头占据的那一抹愧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齐壶眼下可是一点儿也不甘心起眼皮来看看方歌。
他不知道当初的事,他该如何对她做出解释,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来面对这件事情。
方秋的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
若不是因为方大小姐在这里,他恨不得抽了齐壶的血,扒了他的皮。
就在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一些慌乱的时候,方歌突然缓缓抬起头来,对着他们嘴角勾笑,眼眸轻勾。
“我知道对于我的事情,你们一定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话音刚落,方秋便对着方歌猛地摇了摇头,眉梢之上满是欣喜,语气严肃的说道。
“方大小姐,从始至终我都从未想过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解释,眼下我们看着你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这么多年的东西我也该放下了。”
方歌见着他眼眸之中一样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淡,嘴角的那抹笑容易变得越来越真诚。
她抬起芊芊玉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微笑着对他说道:“这些日子对不起,你们的应该是我。其实在我被师傅救好的那一年里面,我还会时常去方府看看……”
听到这话,方秋的眼眸瞬间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照着方歌说的这个话,她应该常常来到方府,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若是当时自己能够细心一些,再小心谨慎一些,说不定他们也不会直到现在才见面。
方老爷和方夫人也不会在临时之前也见不到方大小姐一面。
一想到这里方才好不容易渐渐淡下去的愧疚心,又再一次笼罩了他的整个心头,随后慢慢蔓延至五脏六腑。
他知道如果是自己一直这样埋下去的话,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永远包不住火。
即使现在不说,以后到了某个时间点,方小姐也一定会知道的。
仔细思虑片刻,方秋这才鼓起了勇气,刚张了张嘴巴,可是一个字也未说,方歌抢先一步开口说话。
“或许在我刚被师傅救活的那段时间里面,我对你一直心存恨意。”
听到这话方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歌是在对着齐壶说话。
齐壶一直低眉敛目,垂落睫毛,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以这样的方式去回答方歌说的话。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我好似发现我所受的那些苦,终究只是我应该受的罢了。”
话音刚落,她嘴角微扬,缓缓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人出面来解决,总要有一个人去坦白所有化解两家的恩怨。
而眼下这个最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她。
齐壶听到这话,猛然抬头对上了女人如深潭般的眸子。
从她那眸子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些许原先的方歌没有的情绪。
记忆中的方歌永远都是那样的随心所欲,永远都是那样的欢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她一般。
想来也是啊,当初方歌在方府备受青睐,只要是不过分的要求,方老爷和方夫人总是对她有求必应。
“那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你扯不上半点关系。”
齐壶心中明了,造成了眼下这个局面,这一切都是他不可饶恕的错误造成的。
从始至终方歌能有什么错呢?她只不过是痴心错付了人。
看着她的身子比原先当大小姐的时候更加凌弱不堪。
当初身上的那一股无所畏惧的气质全然消失不见,想来也是在这几年的世道之中初衷给磨灭了吧。
耳畔突然响起了齐壶说这样一句话,方歌也不由的微微一怔。
她一边花着这么多年时间想要报仇,一边又劝告自己放下这个人。
可是就算时间在身边一点也能流逝,无论是哪一样她都没能做到成功。
唐年见着他们三个人如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