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他已经问出,尹墨也不得不作出解答。
“我相信这件任务到底有多难,你们心中应该都有数,而生还的几率到底有多大,也是你们心中所想。”
尹墨的语调极其低沉,一旁的傅斯的心情更是越发复杂。
虽说才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极其反对用这个方法去查这件事情的。
可是后来仔细想想,除了这个办法,眼下也再无其他办法了,所以他也只得虚心接受。
毕竟那上家真的知道了些些许信息的话,那到时候数牵连的可就不单单是那探子一人,而是整个尹家。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只身一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毕竟多多少少他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可是若是他一不小心露了馅儿,那时整个尹家都会遭受万劫不复。
毕竟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从小跟在尹墨的身边长大,他若是被发现,就相当于扯出了整个尹家。
所以眼下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这群探子之中选个人去查清楚这件事情。
尹墨心中清楚的很,这件事情非常危险,所以他这一次也不会直接点名要谁去查这件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自己的选择之中。
“我相信听我说了这么多以后,你们心中大概也有了数,这一次我不会像以往那样派,你们谁去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你们谁若想去便直接站出来就是。”
尹墨说完以后,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眸沉沉望着前方的那群人。
说实话多多少少他也是不舍得的,毕竟许多人他也认识,而且相识了这么多年。
可是眼下真的是无奈之举,不然谁都不愿意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群探子面面相觑,目光里都泛着丝丝旁人不懂的情绪。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向寂静的大厅之中,竟然有一个人突然响亮的开了口。
“我去。”
尹墨还没抬眸,便知道此时此刻说话的人是谁了。
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时,尹墨心中自有自豪,可担忧也不禁变得越来越多。
果然当他掀起眼皮来,望向面前的人时便见他确实就是琛。
这男孩看似是在这群探子中年龄最小的,可是尹墨实在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说实话,从一开始,他觉得最合适的人选也是这个男孩子。
但是他没有想到他都已经决定让那些人自己来选择了,这个男孩还会意义无反顾的站出来。
尹墨听到这话,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了男人的跟前,用审视的眸光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确定要做这件事情吗?”
那男孩眸光一闪而过的躲闪,被尹墨给收入眼中。
尹墨心中不知作何感受,总觉有点异样。
他心中既想这个男孩去执行这个任务,又不想。
最终他也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男孩做出他最后的选择。
男孩儿原本有些躲闪的目光,在一瞬间仍然变得越来越坚定。
他紧紧的攥了攥自己的衣角,死死咬牙,语气中满是严肃,点点头说道:“我确定。”
方才尹墨嘴里所提到的那个探子代号为阿宁的人,琛也是认识的。
那时阿宁也算是帮了他许多许多,所以在他心中一直便记下了这个人。
既然阿宁姐姐已经遇害而死,那他就应该站出来查清楚这件事情,保护大家的安全。
“你为什么要去?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危险吗?可能一不小心你就会和阿宁一样。”
尹墨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琛,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男孩到底有多大的勇气?
没想到男孩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地便一口气说完了心中所想的话。
“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可是正因为危险,所以才更应该我去,我年龄如此之小,相信他也不会断然轻易的怀疑在我的头上,而且和其他哥哥姐姐相比,我也更加会伪装一些,所以这一次我就是最好的人选。”
琛说完以后,眸光便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尹墨简直快要被这个男孩的勇气给折服,他终于嘴角勾笑,轻轻点头说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便你去吧。”
那男孩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眼眸之中瞬间绽放出了丝丝的光亮,连连点头说道:“好,我一定不会负大家所望,好好完成任务的。”
说完以后,尹墨便对着傅斯递了个眼神,傅斯微微颔首。
随后便领着这男孩去到了一旁,细细地给他讲述了这次任务中具体要做什么和具体要调查什么事儿。
不仅如此,还把整件事情前因后果具体的给他讲一遍。
但所有一切准备完全以后,傅斯眼眸严肃,对着他认真的说了几个字:“此次任务极为凶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那男孩已然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他眼眸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我一定会的。”
说完以后,男孩便一人独自离开。
傅斯和尹墨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以后,也一同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在客栈之中,蒙策还在同顾临讲着这几日他的探子所得来的那些消息。
就在他们正商量得认真时,倏然窗边停下了一个鸽子。
蒙策眼眸微眯,顾临微微颔首,随后蒙策便起身把鸽子脚上所绑的字条拿了下来。
他把纸条递给了顾临说道:“这应该是有探子给我发来的消息。”
顾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打开纸条,发现上面写着赫然几个大字:“傅斯和尹墨已然悄悄去到寺庙之中。”
他在一瞬拍桌而起,极其严肃的对着蒙策说道:“我们现在立马去往一趟寺庙,尹墨和傅斯正在那里,应该是在商量着重要的事宜。”
蒙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一旁的唐年顿了顿,随后也张嘴说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虽说方才她已然把他们的计划听了一个完全,可是她心中对尹墨和傅斯还是有一点其他的心思。
毕竟他们一起住了那么久,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两个人会做出其他什么过分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