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我能够确定的是,这个薛家非常厉害。”
他一字一顿说起话来似乎都有些喘息不定。
顾临听到说话以后,脸色瞬间微变,他立马起身想要离开。
可谁知就在他刚要起身的时候,尹慎却一下子拉住了他。
顾临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来望向了尹慎,开口问道:“尹伯伯,你这是要做什么?”
尹慎反问他道:“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顾临自然不会对尹慎隐瞒自己的心意,立马把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若这薛家当真有尹伯伯你说的如此厉害的话,那唐年断然是不能继续再待在唐家了,我们想要什么东西我自己去查就好了,大可不必把她也牵扯进来。”
尹慎心中早就知道,顾临听到自己这话,以后肯定想要去救唐年。
所以这才在关键之际拉住了他。
他轻轻的点点头,把顾临拉过来,对着他沉声说道:“先不说这时候把她从唐家就出来,到底是不是一个极好的办法,你若真去了,你觉得唐年会和你走吗?”
此话一出,顾临倒也再也没做出任何的举动,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说实话,他和唐年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也是清楚明白唐年的性子的。
唐年从那么早的时间以来,就一直想要帮助铃儿渡过这难关,而且在她去之前也想着能够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对他们有所帮助。
此时此刻,她竟然已经来到了唐家,想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离开的。
见顾临那里沉思这,尹墨便继续说道:“薛家确实厉害,可是你也知道唐年也很厉害,若我们真想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话,还是要容大家一起商量。”
顾临心中自然清楚得很,尹慎这话说的确实不错。
虽然心头知晓他的这些话,可是还是非常担忧。
虽然在尹慎的拉扯之下坐在了尹慎的身旁,但目光却依旧有些慌乱,心头也一直不停的想着此时此刻,唐年到底有没有被欺负。
“等下我倒不如同你讲讲我和薛家的那些冤缘。”
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轻轻的点点头,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尹慎见他点头以后,这才一五一十地把原先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诉了他。
尹慎丛来没有把顾临当做是外人,顾临亦然如此。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顾临的心头也忍不住微微颤了一颤。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尹慎竟然和薛家的人认识,而且关系还如此亲密。
“眼下我休书一封,把这些事情言简意赅地写在信上,还托你带给唐年,相信她知晓了这些事情以后心里面大概也已经有数了。”
想来,本来确实眼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还未等顾临开口应答,尹慎便立马拿起笔来,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方才他说的那些事情。
没过多久,就已经写好了。
他立马把那封信封了起来交给了顾临,严肃谨慎的对着他吩咐说道:“记住一定要小心,别让唐家的人发现了,而且告诉唐姑娘,看完以后记得及时销毁。”
顾临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被尹慎再一次叫住了。
“晚上别去。”
听闻这话,顾临心头倒是又出现了几分疑惑。
见着顾临满目疑惑的样子,尹慎便再一次开口解释道:“唐义这人谨慎的很,在夜晚会加强巡逻,无论是为了你好,还是为了唐年好,晚上都不能去。”
听完了以后,顾临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仔细想想尹慎说这话其实也不无道理,最终只得轻轻地点点头,开口说道:“好吧。”
话毕,他便拿着那张信封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看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心头不由的出现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顾临掀起眼皮来望向了窗外,月光如水淡淡的洒在了他的身上,可他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欣赏这良辰美景。
眼下他最担心的那就是唐年的安慰了,也不知道她在唐家到底有没有受到其他人的欺负。
在他心中唐年总是不能够很好的照顾自己,就算是受伤了也不知道自己及时去进行包扎医治。
这便让他越发担心了。
此时此刻,唐年仍旧未睡,她坐在木桌子上望着窗外。
原本以为在唐家肯定会十分的热闹非凡,就算是夜晚到临也会灯火通明。
可由于铃儿的房间实在是偏僻的很,所以寂静的要命,连周遭虫子的声音都能够依稀听闻。
唐年右手撑着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脑海里面不禁开始浮现出今日顾临锁破解出来的那个字条。
“也不知道那个棠儿到底会不会来?”
她话音刚落,眼前似乎就闪过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女人的心头微微一颤,瞳眸也不由自主睁大,一瞬把自己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毕竟这个棠儿是敌是友,此时此刻的她依旧不太清楚。
她小心翼翼的从木桌下面掏出了一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握住了方歌为她特制的毒物。
这样一来,那棠儿如果真是想要害她的话,她也能够及时反抗。
果不其然,当她仔仔细细看着窗外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那个十分纤弱的身影从窗外立马飞升到卧房之中,不用唐年细细去猜,她心里面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在怔愣了一秒以后,这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棠儿?”
话音刚落,便见那个女人撩开了自己的面纱。
果然是棠儿。
唐年见着此刻的棠儿对她似乎并没有想要杀害之心,心头的疑惑不禁变得越来越浓。
还未等她开口说话,棠儿突然泪流满面,朝着她奔了来,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
“小姐,我终于能够带你离开了。”
唐年一时之间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