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冷不丁的突然说出来了这样一句话,翠儿下意识地微微掀起眼皮来看上了她那张脸。
“小姐……”
她嘴里轻声念叨了两个字,卷而长的睫毛上依旧扑朔着些许的泪珠。
“你若是愿意的话,大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大小姐,如果有什么事也可以倾诉于我,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唐年一股脑把心中所想的这些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眼下翠儿的情绪像是崩了低的堤坝,一般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唐年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有用的办法了,眼下能够让她的心绪变得安稳,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果然此话一出,翠儿当真停止了继续流泪,掀起眼皮来看向了唐年,抬手握住了她纤细的五指。
“小姐,你真的愿意如此吗?”
她一字一顿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方才自己耳畔听到唐年的话。
唐年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对着她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当然。”
还未等唐年反应过来,翠儿便一下子拥上前去死死地,搂住了唐年的腰。
“我就知道小姐你对我最好了!”
见着她的情绪渐渐变得平稳,心情也逐渐高兴了起来,唐年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
而她心中非常清楚明了的知道此时此刻也不在适合进行刚才的话题了。
好不容易把翠儿的情绪变得平稳起来,接下来夜色本就深了,该去好好睡觉了。
她抬起手来揉了揉翠儿的脑袋,温柔说道:“好啦好啦,别再难过了,眼下夜色已深,快回房睡觉吧。”
翠儿又与她相拥好一会儿,于是轻轻地点点头,这才终于从她的卧房之中离开了。
等待着翠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唐年之后才上前一步,把门给小心翼翼地合上了。
无论怎么样,今天她所知道这些东西也算得上是非常多了。
今日算得上是收获颇丰。
眼下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在脑海之中把这些事情好好的理清楚。
然后再趁着没有人在她身旁写一封书信,把这些东西全都告诉顾临他们。
说干就干,她立马从床榻车上起来,走到了一旁的桌前,以最短的话语把今日所知的这些写在了纸上。
“想来我也不用去辛辛苦苦的找信鸽了。”
唐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把那信纸放在了木筒之中。
毕竟顾临和尹墨他们都来到了这薛府的周围,她若是想要把信带给他们的话,倒也不至于像原先那么麻烦。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异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打开了那扇窗。
谁知当她刚把那扇窗打开时,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吓的她差点叫出声来。
在她快要叫出声的那一瞬间,顾临骨节分明的五指瞬间捂住了她那张樱桃小嘴。
直到看清楚面前的人是顾临以后,唐年高高悬挂着的那颗心这才终于坠回了心窝。
她以极地音量说话到:“你怎么来了?”
顾临神色十分的严肃,小声回应到:“你一个人在薛家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不放心。”
唐年此时此刻心相是在如火灼烧一般,着急的要命,立马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快快离开。
“眼下薛少爷可是在薛府之中,你别在这儿继续逗留了,快快走吧。”
可是顾临却依旧不想离开,严肃的对着她摇了摇头,语气之中满是认真。
“今天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要不然我就来到这薛府。”
顾临这话还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唐年简直有些欲哭无泪了,她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情进展到了眼下在这个地步,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就在这个时候离开薛府呢?
而且在昨日她就已经说得够清楚明了了。
顾临心中知晓,只要是唐年决定下来的事情非常的难以去改变。
见她既然不愿意跟自己离开,那眼下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就是自己去到薛家,时时刻刻地护在她的周围,保护她。
就在唐年心如火烧一般催着顾临离开时,耳畔突然听到了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
唐年一下子火烧眉头,立马关上了窗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睡在了床榻之上。
果然当她刚盖好了被子,就见薛少爷从门外进了来。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并眼下天色已黑。
就在唐年的心跳开始加快时,便听到薛少爷开口说了一句话。
“起来吧,我知道你没睡。”
人家都已经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唐年自然也不好继续伪装,只好尴尬的从床上起了来,来到了一旁坐在他的对面。
薛少爷的事件看似一直没有放在唐年的身上,可是实际上余光却一直盯着她。
唐年多多少少也是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自然是懂得眼下的近况。
而且薛少爷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捉摸了,她必须得小心谨慎才好。
两个人都未说话,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陷入到了一种极其尴尬的气氛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薛少爷这才终于薄唇轻启,从牙缝之中吐出来了几个字。
“你的伤……还好吗?”
听闻这话,唐年的心头不由的再一次微微颤了了一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事实。
不仅如此,背后的汗毛也开始毛骨悚然了起来。
他这问的到底是什么狗屎问题?
虽说此时此刻唐年非常想要回怼一句:“今天明明是你那么用力的掐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疼吗?”
可是眼下她毕竟在人家的府中,她不得不踢头,只好轻轻地点点头,以极其温柔的声音说了一句:“疼。”
她一直都在观察着薛少爷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
可是从中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这个薛少爷整个人的脸色根本没有任何的变化。
难道这就是翠儿嘴里所说的假惺惺?
待他们两个人一问一答,说完了这样一番话以后,整个屋子里面又再一次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