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风清,一人影划过天际。
“谢谢你们,去吧。”凤遥岑拍了怕两个大雕,收起龙笛,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
忆岑阁,凤遥岑得知,这是南宫麟为她修建的,这里整日整夜灯火通明,是为了怕她迷路,南宫麟在这里……等着她归来。
婉转凄凉的琴声响起,凤遥岑知道,这是……忆故人。
夜风吹起衣摆,吹乱青丝,却吹不去南宫麟的悲伤,坐在庭院里双手抚琴,抚尽思念,诉尽情愫,“遥岑……遥岑……”
一声又一声的低念,一句又一句的想念。
身上被披上一件外衣,亲切的关怀,“夜深了,小心受风。”
“新月,你去休息吧。”南宫麟手上依旧不停,新月却没有离去,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不知弹了多久,过了多久,南宫麟感到肩膀湿润。
“麟,我……回来了。”熟悉又怀念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南宫麟停下了抚琴的双手,却没有回头,她……不敢回头,不敢去看,害怕一回头身后的人便会消失,一转身发现又是……一个梦。
“麟儿”凤遥岑从后环住了南宫麟,抱着你肩膀,头靠在她耳边,轻轻的叫着她,“麟儿……麟儿……”
“遥岑,遥岑,是……是你吗?”南宫麟握住胸前的手,紧紧的握在怀里,却依旧不敢回头,“遥岑,我……我好想……好想你!”
“我,也好想念你。”凤遥岑回握着公子逸的手,还是一如以往的那般柔软,那般的有安全感,寸碧的脸印在眼前,“寸碧,我还活着,我……没有死。”
南宫麟再也忍不下去了,拉着凤遥岑的手把她带到怀里,紧紧的抱着,恨不得融为一体,哭诉着,“你阔别三年,让我魂牵梦挂;你跳崖殉情,让痛不欲生;遥岑,这次……你还想怎么抛下我?还想……怎么折磨我?”
“我没有……”凤遥岑摇着头,泪流满面,着急的解释,“我没有想过要离开你这么久,我没有想过要跳崖,我更没有想要抛下你,折磨你……我的心比你更痛。”
“麟儿,看到你哭泣,我怎会……怎会舍得?”凤遥岑抱紧南宫麟瘦弱的身体,她,单薄了很多,心里更加心疼。
南宫麟松开手,看着怀里的泪人,一切都来的那么的不真实,抚摸着凤遥岑的脸,悲伤的说,“你说,我们回……回不去了;你说,你……不想……再见到我。”
“不是的,不是的……”凤遥岑拉过南宫麟的头,头抵着头,“那些话,我收回,我……离不开你……”
握着南宫麟温柔的手,望着她柔情似水的双眸,深情的诉说着情意,“我满心里都是你,不管是蔺寸碧,还是公子逸,都是你一个人……南宫麟。”
断魂崖底三年,凤遥岑想通了很多事情,她爱南宫麟,爱蔺寸碧,而她们……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她没有背叛过麟儿,没有对不起寸碧,她爱她。
“此生,与你相守,永……不分离……至死不渝。”凤遥岑大胆的吻上的南宫麟的唇,温柔寸碧、霸道公子逸、和眼前的帝王南宫麟重合。
我爱的,只是你,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来世今生的……唯一。
南宫勾起了嘴角,扣着凤遥岑的唇吻了上去,抢回了主动权。遥岑,这句话,我等了十年,你……终于下了决心。
凤遥岑快晕厥,南宫麟才放过她,轻啄她的唇,“遥岑,记住你话,不管今生还是来世都不能……再离开我。”
“嗯,我……”凤遥岑点头,她还没有说完南宫麟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于刚刚的霸道强势,描绘着她的唇廓,撬开她的牙关,品尝着她每一寸,轻轻划过上腭,惹着凤遥岑身体颤抖,南宫麟才勾起那条柔软细腻的红舌头共舞。
凤遥岑被吻的意乱情迷,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放在了床上,南宫麟脱下外衫便压了过去,再次堵住她的嘴。
“等一下……”凤遥岑推开了南宫麟,南宫麟亲吻着她的脸颊,解开她的衣衫,柔情的说,“遥岑,我……我想抱你。”
凤遥岑黑了脸,一脚踢了过去,南宫麟不防备被踢下了床,不解的看着她,凤遥岑大吼,“南宫麟,你根本就知道我没死是不是?”
南宫麟眨了眨眼睛,她确实是知道了,云舞卿告诉她当天夜里,刹尘就把凤遥岑出北岛的消息告诉了她,这几天她……只不过是在等,等遥岑自愿出现。
爱人太聪明,她很是……无奈。
凤遥岑生气的看着她,哪有悲痛欲绝的人一见面就把她往床上带的,南宫麟明显就是在装可怜骗她,还让她说出那些那么……煽情的话,红了脸。
不过,看着南宫麟一张绝色的面容,却做着如此呆萌幼稚的动作,虽然被骗了依旧不忍心,下床扶起她,“不许再骗我,不然我……”
“你又要离开吗?”南宫麟看着凤遥岑的眼睛,看她沉默别过脸去,推开凤遥岑,晃荡的走向床哽咽的说,“如若你想走,现在……就离开吧。”
南宫麟用内力熄灭了内室的灯,这些灯还有什么意义,但是门外却依明亮,她坐在床边抱着头,低声哭泣,“既然你还是想要走,为什么还要回来?折磨我三年还不够吗?”
“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心狠。”南宫麟悲痛的握住床边的幔帐。
幔帐承受不住她的力道,瞬间撕裂,碎成碎片,落在两人面前,片片碎裂,片片有情,深深的刺痛的凤遥岑的心,走向床边,抱住南宫麟,却被她狠狠的推开。
“你不是想离开吗?干嘛还呆在这里?走啊……”南宫麟嘶吼着,每一个字都打在凤遥岑的心里,压着她喘不过气。
“我不走,我不会再离开你,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凤遥岑再次扑倒南宫麟,压在她的身上,死死的抱着她,泪水打湿了南宫麟的内衫,不停的低喃着,“我不走……我不走……”
“遥岑,这不是过家家,不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南宫麟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她,手臂盖上眼睛,挡住眼里的泪,“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你这次离开了三年,便要了我的命,再一次,我……我无法承受。”
“我承受不起你的离开,你知道吗?凤遥岑……”南宫麟抓着凤遥岑的手臂看着她,悲伤的说,“不要再伤害我,如果你想离开,我……”
“我不走。”凤遥岑打断了南宫麟的话,紧紧的抱着她,“我知道这不是过家家,我知道你是女子,我知道我们不会有子嗣,我更知道你是……东秦君主……”
东秦女皇,不能独宠一人,尤其还是一个女人。帝王不只是共四海之利为利,以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百姓温饱,还有沿承子嗣的责任,即使紫色帝王气的南宫麟也不能推脱。
凤遥岑看着南宫麟,流着泪水,“即便如此,我……依旧不走,我也承受不了和你分离,麟儿,我……我离不开你。”
南宫麟心里一惊,更多的是温暖,心疼的吻上了凤遥岑的脸颊,吻去她眼角的泪,“遥岑,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嗯”凤遥岑点头,坚定的说,“此生不悔!”
“遥岑……”南宫麟抱紧了凤遥岑,“我,不会再放手,即使你想要离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新在门外哭红了双眼,刹矽握紧了她的手,新月看向她激动的说,“小姐和凤小姐她们……她们终于在一起了。”
“嗯”刹矽抱紧新月,教主和凤姑娘的感情,即使天崩地裂也阻挡不了。
“喂,你干什么?”凤遥岑惊呼,拉着自己的衣服戒备看着南宫麟。
南宫麟笑着用内力震碎她的衣服,凤遥岑愣愣的看着她,大叫着,“南宫麟……”
“嘘……”南宫麟扑了上去。
“你混蛋……你又骗我……呜……”
门外的新月红了脸,刹矽带着她远离的内室,省的打扰了教主的雅兴。
锦王府,南宫锦好奇的看着这几日脾气异常暴躁的好友,“笙墨,你怎么了?”
“还不是被温子然给缠的。”洛笙墨握着拳头狠狠的说。
这几日,温子然一直缠着他,说什么大家都关心凤遥岑便是知己,自己走到他就跟到哪里,连如厕都不放过自己。
得知凤遥岑断魂崖自尽,他便更过分了,不是今日赫连映阳来了东秦,恐怕温子然还会缠在他身边,他哪会有一个如此清净的夜晚。
锦王听了却笑了,黔漓泫沉稳冷漠,没有想到他的师弟温子然确实这样一个不老实的主,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洛笙墨每天为了凤遥岑的事情悲伤。
“你们在说我吗?”温子然突然走进来,坐在脸上洛笙墨的身旁,看着他脸色突然发黑,担心的问,“你怎么了?生病了?”
“你不是去找赫连映阳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洛笙墨沉重脸,生气的问,赫连映阳的性子,怎么也得闹上半个多月,怎么一日变回来。
今日哪有看到赫连映阳,看到是小师妹,温子然刚要说出去却突然想起洛笙墨喜欢小师妹,小师妹现在应该正在和南宫麟你侬我侬,现在去破坏……不好吧。
温子然找了一个不告诉洛笙墨的借口,笑着说,“赫连映阳半路跑了,听说去追一个红衣女子,应该是云舞卿。”
“那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追?”洛笙墨忍着气,一句话用的着想这么就吗?不过,打不过又毒不了,他只能默默的容忍着。
“云舞卿是赫连映阳的王妃,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追?”温子然不解,看着洛笙墨生气的样子,突然坏笑的说,“你该不会是在……吃醋?”
“滚……”洛笙墨一脚踹向温子然,温子然闪身躲过,笑着看着他,“你别吃醋,我不喜欢赫连映阳的那个臭丫头,不过你……”
温子然看了一眼洛笙墨,皱着眉头说,“勉勉强强凑合,我就吃亏一点,娶了你算了。”
洛笙墨掏出七星海棠,他吃醋?他恨不得温子然现在就跟赫连映阳滚的远远的,不要再来烦他,还勉勉强强的凑合?娶他很吃亏吗?
“你怎么又要毒死我啊?”温子然拔腿就跑,小师妹不在没人给他解毒,不跑等着筋脉尽断吗?温子然大怒的追上去。
锦王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温子然来了锦王府以后,不仅洛笙墨又活跃起来,锦王府也变得热闹,东秦的世风也变得更……开放了。
“我都答应要娶你了,你怎么还要毒死我啊。”温子然一边逃跑一边吼着。
“谁说要嫁给你,今天我一定要毒死你。”洛笙墨追在他身后,握着七星海棠毒药的罐子,凶神恶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