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泽在进入殇州之后,便一直封闭体内经脉,收敛了气机,一来是防止体内的气机修为继续消散流失,二来便是存了想要扮猪吃老虎心思。[燃^文^书库][]..c
所以,在陈天泽进入这间酒肆的时候,所有人都只认为眼前这人是个出门游历的游侠,只是装扮略显不俗,便像极了一个出门之后任人宰割的一坨肥肉,谁见了谁都想啃一口。
坐在酒肆里头的那三五个大汉看起来都有些把式,尤其是居中最为淡然的一人更是修为直达脱胎境,放在神圣帝国任何一个小山头都足以自傲了。
至于眼前这个被陈天泽一伸手捏住脖子的瘦弱老板,修为也已经到了凝气境,距离脱胎境仅仅是一线之隔,所以陈天泽才一直耐着性子陪他们演戏,毕竟即便是到了司州任何一个郡县里,一下子也找不出来两名身具修为且都不算俗气的家伙了。
只不过,因为一笼子肉包子,陈天泽彻底没了装下去的心思,体内的戾气瞬间涌出,为这个年轻负剑的游侠凭空增添了一抹阴沉。
那被攥住脖子的瘦弱大汉剧烈挣扎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死死的抓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绕是他如何挣扎,却丝毫不能挣脱,陈天泽就那么稳如泰山的站立着,冷笑道:“包子可否好吃?”
哗啦!
坐在隔壁的那桌大汉终于按耐不住了,纷纷起身拔出自己的武器,刀剑皆有,比起那拿着镰刀木棍的老孟头一伙人要阔绰太多太多了。
只是不等几人扑上来,那居中的中年男子却伸手拦住了几人,神色略微复杂的抱拳道:“这位公子,店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此狠手?”
陈天泽转过头,看着那人,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与我无冤无仇那为何要在茶水酒水之中放蒙汗药,与我无仇为何要给我人肉包子?”
那中年汉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既然能一出手便让酒肆老板都毫无防备,身份和见识自然不俗,肯定老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而且这年轻人孤身一人负剑出现在这里,难道就真的是那普通至极的负剑游侠?
一念至此,中年汉子再度抱拳道:“是瘦猴儿太过无礼了,惹恼了公子,只希望公子能够放过瘦猴儿一次,在下感激不尽。”
“你又是谁?”陈天泽并未松手,只是冷冷看了一眼中年汉子,脑中突然有了一个癫狂的想法,要不然顺势将这伙人尽数斩杀了?
“不知死活的小娃娃,敢这么和我们三哥说话,你活腻歪了吧?”先前那个就想揍陈天泽的壮汉骂骂咧咧道,一脸的不悦。
那中年汉子并未出声制止,只是轻轻朝着陈天泽道:“在下清风山三当家,刘炳涛,见过公子。”
陈天泽扯了扯嘴角,果然是一伙的。清风山?没听过!
事实上如今进入殇州的陈天泽算得上是两眼一抹黑,除了几处郡县乃至殇州州城的大概地理位置之外一无所知。
殇州不同于其他州,甚至连那终年严寒干旱的北寒之地莽州都不如。好歹这些州府都是神圣帝国所承认的领土,官府衙役不算少,裁决者更是在各地都有分部,可殇州却不同。殇州在近二十年来一直被称作是遗落的境地,原因有很多,此处的百姓穷苦不说,更是出了名的民风彪悍,所以神圣帝国只是在殇州几个较大的郡县象征性的设立的衙门官府,却并无管束,跟着裁决者也是这样,除却了陈天泽知道的几个郡县设立有裁决者分部之外,其他的地方更是无人顾及。
所以,陈天泽在打开那个从并州而来的包裹之后,一半是痛苦,一半是庆幸。痛苦是因为一无所知,很多事情都注定要陈天泽一手去整理,庆幸的是既然殇州都如此,那么北边的拓跋仪多半对于殇州没有多少渗透和关注,自己的阻力也就会少很多,只是要彻底的将殇州变成自己对付拓跋仪的老本营,势必很吃力,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见到陈天泽没有说话,那自称是清风山三当家的刘炳涛神色略微一喜,继续道:“公子若是放了这瘦猴儿,清风山势必会将公子当做贵客来对待,在下也斗胆邀请公子上山,好为公子设宴赔罪,顺便接风洗尘。”
“哦?”陈天泽挑了挑眉头,渐渐压下了心中的杀意,随手松开那瘦猴儿,笑道:“清风山是什么来头,说道说道。”
那被陈天泽顺手放掉的瘦猴儿扑通一声倒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脖子处一道深深的勒痕十分明显,一双眸子之中满是愤恨和怒气。
听闻陈天泽的话语之后,那几人都是一愣,很明显没想到竟然有人不知道清风山。只不过既然双方都各退了一步,那刘炳涛似乎也不在意这点无关痛痒的小事,一挥手让几个壮汉去抬那瘫软的瘦猴儿,一边笑道:“看来公子果真不是殇州本地人,清风山不远处的一处山头,也是众位兄弟的落脚之地,山上大都是一些性子直爽的好汉,即便是放在殇州境内,也算得上是有些名头的。”
陈天泽心中一动,瞎猫撞到死耗子了!听那刘炳涛的口气,清风山多半是殇州境内颇有实力的一伙人了,既然如此,那么对于自己摸清楚殇州境内的势力,也就颇有帮助了。
只是不等陈天泽说话,那终于缓过劲来的瘦猴儿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随手拔出身边同伴腰间的佩刀,直接向陈天泽扑来,一边怒喝道:“我干-你-娘!”
刘炳涛脸色剧变,想要出手制止,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而陈天泽则是瞬间脸色阴沉,看着已经扑到自己身边,挥刀砍向自己的瘦猴儿,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只见陈天泽身形一晃,直接躲过了那锋利的刀锋,然后很淡然的伸出手。
砰!
一颗脑袋直接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