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这是陈天泽的那个温文尔雅的老爹口中经常念叨的一句话,放在这里最为贴切不过了。
站在平台之上的陈天泽没有丝毫犹豫,全身气机瞬间暴涨,直接飞奔到了高侠身边,一把将那高侠抓起,便飞跃到了一处高耸的城墙之上。
而那平台,则是瞬间发生变化,本来平整的石台瞬间凸起无数石块,将整个平台割裂开来,宛若一座巨大的迷宫一般。
陈天泽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并未有致命的机关,这里也只是为了隐匿弓弩手,好让敌人乱了阵脚,从而分开射杀敌人。
转头看向一脸错愕惊讶的高侠,陈天泽没好气道:“你刚刚动了什么?”
高侠愣了一下,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凸出的石雕,雕琢着一直体态不明的巨兽。陈天泽这才恍然,无奈道:“这是一座军事堡垒,你最好不要乱动,要不然会出人命的。”
高侠的脑袋明显还处于空白的状态,听闻陈天泽的话语之后,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到这平台之上的动静渐渐趋于平静,陈天泽这才拎小鸡一般的将高侠拎下来,径直落在了平台得边缘地带,看着那块凸起的石雕,陈天泽伸手一拍,轰隆隆的响动再度传来,只是眨眼的功夫,这座平台便再度恢复平静。
“高手啊。”回过神之后的高侠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天泽,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陈天泽哭笑不得,道:“你才知道啊。”
然后高侠便毫不客气的拉着陈天泽的胳膊,道:“高手,大侠,我拜你我为师呗,你就传授一点绝世武学给我,或者是飞天遁地之术,实在不行,驻容养颜的也行啊。你知道的,女人都是爱美的。”
“我不知道。”陈天泽没好气道。
随即两人便在这座空旷无比的城堡里逛游了半天时间,再也没有发现什么独特之处。
当然,期间陈天泽还在地下发现了一处暗门,但是考虑到高侠这个外人在场,陈天泽便强忍着好奇心没有打开。对于高侠而言,知道关于黄昏城堡的事情越少越好。
走出城堡之后,两人直接下山,高侠还说要去哪玄水湖边看看,陈天泽便任由她去了,自己则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假意告别,实则是悄悄地跟在不远处。
高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天泽相信这不单单是因为缘分,至于这个长得漂亮,却没有丝毫修为而能随意四处浪荡的女侠,陈天泽实在没办法相信她竟然能一直安然无事。当然,陈天泽不愿意离开的的主要原因,却不单单是因为对于那女侠的好奇,而是从一下山开始,就有人跟着自己了。
玄水湖畔,高侠坐在一处石头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天泽则是站在不远处,看了半晌。
“出来吧。”
沉默了半晌之后,陈天泽想密林深处走去,然后轻声道。
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出,扑通一下便跪在了陈天泽的面前,沉声道:“殇州四品裁决者冯玉楼参见陈大人。”
覆面黑袍黑手套!
陈天泽眯着眼睛盯着这位尾随了自己近一个时辰的裁决者,冷笑道:“殇州裁决者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
称赞?不,是讽刺!
陈天泽抵达殇州州城已经三天了,期间甚至还让店小二去到处询问宅子的事情,称得上是刻意流露了不少的马脚。而陈天泽还可以确信的是,在过年前殇州的中品裁决者就已经得到了指令,获知殇州境内会有一名高品裁决者前来执掌,加上从那锡山郡传来的清风山被覆灭的消息,只要不是猪脑子,多半都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现在,一直到陈天泽刻意放出消息的第三天,才有一名四品裁决者前来。
“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那名四品裁决者自然不笨,急忙沉声道。
陈天泽扯了扯嘴角,从自己走下那黄昏城堡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了,而且还不是一个!
“责罚是必须的,但是现在要做什么,还需要我说嘛?”陈天泽冷笑道。
那名四品裁决者神色一惊,急忙起身,一闪而逝。
林中传来一阵沉闷的打斗声,惊起一阵飞鸟。
片刻过后,那名自称叫做冯玉楼的四品裁决者手中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缓缓出现在了陈天泽的面前,然后继续单膝跪下。
陈天泽看着那名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一脸冷峻。
裁决者州城分部得到消息,所以才会有四品裁决者前来,可是一名修为压根就不如那冯玉楼的尾随者跟来,显然早已经被冯玉楼获知,只是为何不甩掉他,又为何不杀了他,陈天泽无从得知。
只是冯玉楼兴许耐心很好,可陈天泽的耐心却差极了。只见陈天泽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走过去,一把提起那中年汉子的脑袋,冷眼看着他满是血迹的脸庞,冷笑道:“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中年汉子摇了摇头,似乎没有说的**。
陈天泽也懒得客气,单手一挥,只听咔嚓一声,那中年汉子的手臂竟是被硬生生的撕扯了下来,血水飞溅而去。
跪在地上的冯玉楼眉头颤了一下,将脑袋低的更低了。
“清风山三百多具尸首都是我捅死的,别以为裁决这都是善良的主,太善良,又怎么对付你这恶人?”
陈天泽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
那中年壮汉脸色苍白无比,紧紧咬住的牙关渗出了浓重的血迹,只是依旧没有说话。
“不说没关系,总能查出来。”陈天泽笑了一下,单手一挥,那汉子的脑袋直接掉落在地。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冯玉楼冯大人,你说对不对?”
陈天泽伸出手,在冯玉楼的黑色长袍上擦拭了一下沾染的血迹,那冯玉楼丝毫不敢动弹,任由陈天泽用自己的长袍来擦拭衣服。
“回去吧,给你两天的准备时间,我要知道整个殇州的裁决者的情况,还有谍报系统的情况,以及殇州境内的几大势力分布。”陈天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冯玉楼点头应是后,急忙起身,一闪而逝。
等那冯玉楼离开之后,陈天泽才眯了眯眼睛,冷笑道:“这是在逼我大开杀戒吗?”
——
殇州边境上,两个老头缓缓出现在了杂草丛生的驿道之上,各自背着自己的行囊,徒步前行。
“哎哟,也就在这个时候还能惦念起那姓陈的小王八蛋,要是有他在,咱们也就不用走路前进了,直接有马车多好啊。”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百无聊赖的念叨着。
“这种驿道没有马车可以走得通。”另一位老者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那至少也得有个代步的工具吧?马匹?哪怕是头毛驴呢,也总比走着强吧。老子好歹也是大路上顶尖的高手,就这么出门,寒掺不?跌份不?丢人不?说出去谁相信鼎鼎大名的高手就这么走着前进?”
“都是高手了,还需要代步工具?直接给过去好了。“
“你这老小子,别给我下套,我就是要慢慢走,就是要逼着他出手,逼着他一次次耗尽修为,咋地,不服气?不服气你还能咬我?”
“咬不动,肉太老了,牙口也不好。“
“我擦,行啊,如今都敢拿我开涮了,信不信我咬死你!“
“信,属狗的都喜欢咬人!“
“老瞿,老夫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