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从书架上找出一本书,"要看这本书,先学会让心清净。"张亭又从书桌上,拿一杯子,把杯子的水倒了,"这杯子的水,就像你的心,不清不净,是装不下东西,这本书当然更装不下。"
书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还称不上书,里面密密麻麻的是手写。
李遥翻了两页,迟迟不再翻过去,"张师傅,这是你写的书。"
张师傅笑道,"是,你以后是我学生,我以后一定会用心教授你。我这房依山靠水,你住这里是不成问题的。"
李遥没想到张亭要让他回屋住,"只怕不行,因为我还要去学校。"
"你要开此书,需要的是让心清净,你和我来。"
李遥跟着张亭路过牧场,到了林后,山上落一瀑布,周围是黄的红的树叶,"静心重在听不到杂音,你听。杂音也不是你听到的风声,水声,而是你心有**,无出口,留下的残音,这声音会让你怒,让你悲,痴,妄,然这怒痴妄悲会让你看不远听不清言之乱闻不到嗅不明……"
"心越静听的越远。"
李遥闭目听着山里的风水声,没听再远,便是眼酸疼,耳朵也堵塞起来了。
晚上,帮着张师傅挖完通往菜地的水沟,用木桶挑了几担子水,顺着屋前屋后包头白菜地浇了一溜。
李遥隔天回到学校,前面的胖子说,"今天我路过宋家,听说宋家独子结婚。"一边女孩就起哄,"听说新娘美艳,新郎帅气,还是江南市的宋家公子……"
胖子还没说完,李遥就二话不说,管不了下节是冰冰的课突跑到宋家。
宋家门在排场很大,停车场外停满豪车不说,进了门房里是,铺着雪白的纱布,帷幔,一边石像边的喷泉流出徐徐的泉水,泉水外站着衣冠高雅的人,是江南市出了名的人,当然不会有人认出李遥。
"李遥,这不是李遥吗?"在楼外迎客的宋伟,此时不是张油头滑脑的纨绔脸,倒是谦虚礼貌,一脸贤德之相。
宋家一帮保镖摩拳擦掌,护主邀功的围过来,当然不是凑热闹,是来怕李遥几句不和伤到宋伟。
"宋伟,洋在哪?"李遥推开保镖,向人群中跑去。
一帮人顿时拉住李遥,"你这小人,谁不知你弄过的女人有多少?说不定在外有私生子。"
"我宋家家大业大要什么没,抬举她她能做我老婆,不抬举是被我搞过的弃妇,你管老子碰过多少,我蹂躏谁管你何事。"
几个力气强大的保镖迅速的抓住李遥,宋伟一脚踩在李遥鞋上,拍了两下李遥的脸,说,"我搞过你女人,你爽不爽。一乞丐想和我抢人,先看你什么样。"
望着宋伟边说一边指李遥的胸口,李遥愤怒开防护震开保镖,一拳打入,宋伟是常人体力不行的,连反抗没有竟羸弱落在了宴席桌台上。
没等李遥抓住这嘴皮子的废物,宴席后方突然传来一制止娇喝声,"住手。"
雪白的婚裙,一身端庄秀丽,穿婚纱的洋抢身抱住浑身是血的宋伟,擦去口角流血的宋伟,脸色苍白的喊道,"宋伟,你说是不是他干的。"
"洋,他要把你带走,你又要离开我。"宋伟被拳伤到肉身,苦笑两眼,"今天我们新婚燕尔,被这混账破坏不说。"
一行泪痕滚落,在霓虹灯下照的深刻。
洋拭去泪珠,李遥后退两步。
"我不会离开你。"洋抓住宋伟的手,"白头到老。"
"他不好,我……"李遥想继续说什么,话到口全无。
"他知道什么?"
宋伟到底是没练过拳的富家子弟,伤势极重需快送医,洋压住怒火,冰冷如霜的喊,"走,你这外人。"
李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林山农场,洋洋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响起,"离开宋家,以后再也别让我见到你。"
走,你让他去哪?山花灿灿,李遥疯狂的奔跑在山林中,像个丢失灵魂的人,惊起一片鸟兽飞散,眼前这山不再山,这水不再是水,他耳朵像是无数种声音堵住,钟声,鼓声,车鸣声,宋家人的声音,洋的呵斥声,吵闹的宴席声。
他终是她的外人,这句像最伤人的刺插进他的心。
他在半路上拦了一辆载人的去村的面包车,车子一路颠簸到了林山牧场。
农场里,杨树下的小木屋,举目望去,木屋里张师傅正坐在木椅上,"张师傅,在家?"
张亭正戴老花镜认真的看手里一张江南市报纸。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