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弹壳落在地上,张亭二话不说,蜈蚣仰天嘶叫两声,眼睛发着绿光愈来愈微弱,一股强力把李遥推到角落。
塑钢窗外树枝像极恶魔的手,在白色墙壁上印出一副诡异的硬笔画,像一堆杂乱不堪生长在狂野的草,钢丝一样的挺着腰杆。而那最暗的黑影是这头比牲口重几倍的蜈蚣的身影。
它在空中晃动了几下幅度,落在房间中,顿时化成一片沉寂。
"这就没了?"李遥敏锐的嗅觉感觉到这并不是终结。因为他听到一股让人毛骨悚然,像是有手抓挠着他的心窝。他闻到一股奇异的怪味,而那声音来源处正在裂开摸处。
这头因为修罗拳段成两节的蜈蚣,伤口处却爬出来一条带着肥头触角的蜈蚣,有竹竿那么长,他们的脚聚拢的像刷子,他们敏锐的发现,那边有不同于他们的物种,开始发动攻击。
但是很快一股浓烈的焦糊味,蛋白质燃烧的味道,这糊味还伴着股光线一闪的电光。
这些蝼蚁远比这头大的少废点力。
黑夜中,李遥看见张亭手里已碳化的长蜈蚣,像拖着两片烤焦的三文鱼。
"其实这可以吃的。"
但李遥郑重的对张亭声明,有米饭他是坚决不会吃这种烤熟的虫类的。
"曾经异能大战时期,饥饿人类是可以食用妖兽的,当然异能大战,人类就像沉睡在襁褓的婴儿,并不知道世界的另一面发生了的事,英雄遍野高手如云不战不休。"
战争贪婪,欲望争夺瞬间在李遥心中勾勒出一副血腥的画面。
"不过,我是虔诚的反战派,为了表达我反战的意志和决心,我持续不断的在术士街,或许我们还称它为修士街,发表诗歌和刊物。我还记得有一句,战火在燃烧,鲜花在哭泣,死伤的背后是华丽的城市,但我知道徒有虚表……如果能更押韵就好了。"张亭也去过术士街,这点反而更增加了他的神秘,这位普通的老人,是李遥的师傅却知道了更多更广阔的知识,李遥没有一味的想打听有关术士街的事,那里的公会总是充满着机密,它本就是一条街道,他踏过它雕刻着狮头的石砖,并没发觉石砖比其他街道的有更神奇特殊的地方。
生活在李氏家族,从小见过不明生物并不算出奇。
张亭走出了578号,像突然想起什么转回身。
"我们应该把它带走。"张亭对李遥说道,没有开灯因为一定会惊扰打更的警察。
收拾地方的蜈蚣,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扛着蜈蚣下楼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张亭抗在前,李遥在后甚至是拖行,足足有三百来斤重。
张亭放下蜈蚣,推开这道没人发现的小门,夜色中,李遥不仅疑惑的问道,"我们是准备把它搬到货车上带回村镇里?"
那样的小村镇如果出现这头猛兽,即使死亡了村民也一定会恐慌。
"不会的,现在刚入凌晨。"张亭看了瘦黑的手腕上防水金表的指针,"在离江南市的县城边有位朋友,我们可以去他的租房里过夜。"
在一片农村的黄豆地后,泥泞的土地上留下着车印,人和牛马的脚印,车子滚上烂泥,迟钝的停在郊区的路边。这是个比林山牧场,还远两点五公里的郊区,是个村子,所有人都进入了睡眠。
李遥张亭放下背上的重物敲了敲那扇破旧的门,门上还有一把锁,这么晚没有人,房主外出。
张亭一点不紧张,对房里喊了两声,"他是个有怪癖的人,但是他一定在这里。"
"你说谁,像乌鸦吵的别人,我不是说我去城里维修房里吗。"又是一个老人苍老的声音,比张亭年龄更大,从语气听出脾气也许更大。
一位矮小身高不及160公分头发稀松脸有些圆的老人,白褂子上还留些浅黑凌乱的痕迹,匆忙的从后院的侧门走了过来。
"你又开始做那种不正当生意了。"张亭觉的他越来越滑稽了。
"闭嘴,我在拯救一位孕妇。"老钱扪心自问行医道救死扶伤是份神圣的工作。
"得了,老钱,你不是干医生的料你只看过点本草纲目,你连医生营业执照没有传统针灸都不会,你不过是学维修的。"张亭的话直截了当的戳中他,因为学的是维修,兴趣是医学。张亭这句话甚至还带点讽刺,往常他可能会暴怒反击,此时他并没在意,因为他发现一件事更引起他的注意,他推开昔日不见的老友,抚摸着蜈蚣暗红棱角分明的前肢,"这是蜈蚣,这么大一只的。"他甚至在大这字故做突出,但他并不是对手中的这头说的。
因为他从没看见有这么大一只蜈蚣能找上门的。
李遥的背脊发凉,张亭也抬头看过去,他提早的关闭空间防御,有点瞌睡并没发现第二只蜈蚣已经悄悄的跟了过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