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炎火平复后,整座气烟浓云后只消剩下一片气流。原来这归真炎火,便就是无。
无即是归真,而归真却并不是无的,李遥也明白,这炎火之所以无形无见的,是因为这就是它最真实的一面。难怪之前无数炎火残片逃逸,因为它归真的最后,是丢下炎火而重新归我。
这兽气落在他的手上,是看不见,但却又是能看得见的,这可比那两颗似乎更加沉重,深不可测了。
嚓,归真炎火外正站着一个虚影,"原来你没被外面的炎火阻隔,也倒能走进来。"
那披着黑袍的人,突然走进,横劈出拳过去,“我把归真炎火还你,拿你的命。”
那人抓起归真炎火,一拳挥杀去了,一条急窜窜的流星在他眼前,快。
哇,那口血水便破堤从他口角溢出。归真炎火早在他身外炸成一块云波。翻滚的波涛间,他竟被归真炎火轰到。
轰隆,一股喷涌的雷炸将出来。
那人满眼血丝的看着,疯狂,只是黑布下蒙着脸,只见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
带着一股气势,暴敛傲气的趋势,横撞在他身上。李遥倒是躲过了炎火,重收信心,收起地王、天尊炎火,一道雷横扫过去,瞬间撕开了那归真。
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气流落去,隐约带有杀伐之意。在那傲立的石柱上,微微颤颤,也承受不住这等横扫。就在那黑袍被撕碎间,血水舞动间。
他突然望见,那黑布下的人,是一块影子,是他自己的影子,“你赢了,我倒想明白,你刚才的是什么拳法。”
“星海拳。星海就是无尽。但归真不过是归我。”持有空前强大的炎火,未必是赢家,那李遥却用那极其普通的雷拳,与星海拳取胜。
不正是兵先利其器,往往只占有三分。
而真正的七分在于这无穷的、有底蕴的兽气。归真离开这炎火,不正是为了这份底蕴?
但眼前的人底蕴已经出现了问题,这简单道理他至今才明白,他要用这昆壶所有的妖兽的血气来炼出归真炎火,却与归真炎火的本意,逆道而行。
死在这极其的普通的武拳之下,那人眼闭着倒也不甘心,但他懂,他何止死在这武拳之下,是败在兽气底蕴之下,而星海拳更胜在底蕴,他至今才知道他的渺小。
他眼看着前方,原来这武道的尽头,却是归真,归真,他早丧失了真正的我,他怎又会明白何是‘我’?
他一不小心跌倒,落下了无底的深坑。
那里躺着无数的炎火残片,红灿的;
在那底下,有无数死去的妖兽剩下的灰烬,灰秃秃,腐化的;
在炎火残片中,成就了另一番惊惧的景象。
他是昆壶的老大,只差一步他便可称霸。
那颗归真炎火升起,在李遥手中又化成焰火。
他收集三颗炎火,地面突然裂开,一股巨力把他劈出了镜外,等他飞出镜外。
"人可称霸,但不可以邪为霸,这人是昆壶的管事,想不到竟要夺取火珠。"那夕妤正被高高悬挂在樊笼里,却动弹不得。
等那李遥跃上岩壁,刚抓住樊笼铁链上,嚓,被一道锋利的杀意劈来,"不能摸,有……"星怜脸色苍白**着,背上竟被劈开一条狰狞的裂口。
咔,一重拳猛然横劈去,这雷拳在那杀意中又升起另一道杀意,但这杀意说是杀意,不如说是只是一股无形的底蕴。
那铁链竟被生生的断成四段,整块樊笼被轰出一个半人高的黑洞。
那星怜满脸惊异向后退后,夕妤却挥出兽盾避开这股拳力,这根根的铁栏竟被扯出一块黑洞,夕妤的额角也落了一滴汗珠,那樊笼虽仍就杀意不断,极是少见。
但这缺口让她的脸铁青一块。
眼见李遥背着星怜走向远处,她走出樊笼外,顿时痛骂,"本想把灭绝樊笼带回凤家,李遥这土匪竟把樊笼给撕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