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南宫炎心里面还莫名地担忧着,见过那个男人之后,他总觉得这后面要出什么事情。
苏君诺看到神神秘秘出门又若有所思地回来的南宫炎,他和南宫炎相识不深,但就仅有的相处时日来看,南宫炎很少表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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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然和皇甫非烟的第二日早上赶着天未亮的时候回到大燕的迎亲队伍里面去的,在属于她们的房间里面小憩过后,便如常地起了床。
苏沫然和皇甫非烟下楼的时候,白韬人也在,但好像心情不佳。
“去他娘的!这个皇甫霖,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染坊了!他竟然敢污蔑我们夜袭皇宫?!”白韬怒不可遏,本来白天的时候和皇甫霖沟通不良,他便让人八百里加急送信去给他们的皇上了,现在正在等皇上的旨意,虽然白韬生气,可也知道兹事体大,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一切要等皇上定夺。
结果那个皇甫霖欺人太甚了,竟然污蔑说他们大燕国的人为了找到定国无双夜袭了皇宫!
“大人,息怒,现在我们人在东华国,他们人多势众,现在的情况我们很吃亏。”白韬身边的人忙劝说他。
本来事情很顺利的,他们将苏沫然连同定国无双一起接到大燕去,可谁想到就这么一件原本铁板上面钉钉子的事情还能出错。
苏沫然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楼的凝重气氛一般,悠闲地走了过来,在白韬所在的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白大人啊,我看你这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好几天了,准备什么时候走呢?”苏沫然问白韬。
这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谁有心情管走不走?定国无双没有到手,他们还走什么?
说起来都怪苏沫然,没事整这一出,弄到现在他们和东华国闹僵了,定国无双也不知去向了。
“走?呵,你就这么想要嫁给靖北王?”白韬讽刺道,这个苏沫然真是傻得可以,还以为自己要嫁的会是什么良人,根本不知道她要嫁的人可能会是要她命的男人!
白韬话中的讽刺苏沫然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她心里面可跟明镜似的,不过么,她嘴巴上面说出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是啊,靖北王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我为什么不想嫁给他,虽然他的脸毁容了,可男人么,最重要的还是能力,其他的都不重要的。”苏沫然一脸花痴地说道。
其他的都不重要?那就让她傻傻地以为不重要吧。
“呵呵,菁韵郡主倒是个聪明人啊!”白韬嘴巴上说着称赞苏沫然的话,其实心里面尽是对苏沫然的鄙夷。
“白大人也这么觉得么?我也是这么想的呢!”苏沫然笑得十分灿烂。
这女人,随口说说而已,她还真的认下了,脸皮厚的,刀都砍不破了吧?
“行了,你吃完早餐就会自己的房间待着去吧,没有不要乱跑,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多待几天。”白韬不想跟苏沫然多说,这女人他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只不过眼下留着她应该还是有用处的,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苏易澈的女儿东华国的菁韵郡主,若是他们真的和皇甫霖起什么严重的冲突,她说不定还能派上一点用处。
白韬真是连一句话都懒得和苏沫然多说,自己早点也吃得差不多了,干脆就起来,将桌子留给苏沫然和她的丫鬟,自己去处理事情去了。
白韬刚走,皇甫非烟就忍不住对苏沫然说:“他要是知道这事情是你在背后搞鬼估计要吐血了。”
白韬还不知道,他要办的这件事情之所以会这么地不顺利都是因为苏沫然,他的这些烦恼都是来自于苏沫然,可是他现在还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完全将苏沫然当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了。
“如果他能直接被气死的话,我倒是省事了。”那样的话苏沫然倒是省事了,她肯定去街上买个鞭炮来庆祝。
皇甫非烟暗自摇头,只能算白韬笨吧。
细心的皇甫非烟一边用餐一边留意着四周的情况,隐约的,她觉得今天的氛围有些不太一样了。
“怎么了?”苏沫然看皇甫非烟半天没有动,便问她。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和前两天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皇甫非烟问苏沫然。
苏沫然微微蹙眉,然后细心地扫视过这客栈里面的每一个人,这间客栈打他们入住的那一天起就被白韬给包下了,客栈里面除了老板和伙计就只有大燕国的人。
“之前队伍里面应该有两拨人,其中一部分据说是大燕国靖北王的亲兵,另外一拨是直属于皇帝的人,虽然他们暂时都听命于白韬,但是两拨人马有明显的区别。以往,两拨人都有在,但是今天,就只看见靖北王的亲兵,没有看到另外一拨人。”
苏沫然观察入微,皇甫非烟察觉到的异样之处她也察觉到了。
“这个时候按理说白韬肯定会出动所有人驻守在这里才对。”皇甫非烟分析道,和皇上闹得那么僵,真要有什么事情,他们应该将兵力集中才是,至少逃命的时候还能多几分胜算。
皇甫非烟的问题苏沫然没有办法解答,大燕国内部的事情她不清楚,无从思考。
不过苏沫然知道,这个疑问的答案应该不久就会揭晓。
可是苏沫然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下午的时候就被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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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韬在被告知的时候,整个人如遭电击,下楼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面滚落下来。
等到看到坐在楼下的黑衣面具男人的时候,白韬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他怎么来了……
白韬竭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小心谨慎地走到了黑衣男人的跟前,“王爷,您怎么来了,您大驾光临,怎么都不早些通知小人一声呢?”
被白韬唤作王爷的男人正是大燕国的靖北王爷,被传闻杀神的男人。身为大燕的佐理大臣的白韬见到他,都不由地生出害怕的心情来,这男人太过暴戾,又经常不按照牌理出牌。
在白韬惊恐地等待着靖北王给他回应的时候,苏沫然和皇甫非烟也被请了下来。
比起早上的时候,客栈里面多了不少人,但毫无疑问都是靖北王的人,加上原本就跟随白韬过来的那一部分,现在整个客栈全部都是靖北王的人。
早上的时候苏沫然和皇甫非烟发觉其他一部分不见了踪影看来不是一个偶然。
此前苏沫然已经听过不少关于靖北王的传闻了,但是本尊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和南宫炎相似的东西,但又不完全一样,南宫炎给人的感觉很阴沉,那源于他多年来背负着的血海深仇,给人的感觉很讶异,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感觉,就像是长着黑色翅膀的黑天使,像是一杯至醇至香至毒的毒酒。
他的脸让一张面具给遮挡住了,苏沫然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说实话,那双眼睛很美,幽暗,仿若明珠,如同天地间珍稀的宝石。但这也是一双让人不敢长久与之对视的眼睛。
皇甫非烟同苏沫然的感觉差不多,靖北王……就是这个男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皇甫非烟身为护龙一族中人在见到这么危险的人物出现在东华国的土地上不得不多想一想了。
白韬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和他一样被叫下来的苏沫然,见苏沫然一直盯着靖北王看,心中不由地想,这个苏沫然,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靖北王看。
“如果看够了的话,就下来。”靖北王出了声,声音和他给人的感觉很一致,透着一股寒意不说,还带着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桀骜。
何等狂傲的男人!他的眼里有别人吗?苏沫然不禁想。
就这么站在楼梯上面的确不是个事儿,该出现的终究会出现,苏沫然也不躲避,大大方方地从楼梯上面走了下来,来到了靖北王的跟前。
靖北王除了她刚出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之外,都没有再看过苏沫然了,对苏沫然这个“未婚妻”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好奇心。
“定国无双呢?”靖北王很直白地问苏沫然,说话的时候他自顾自地品酒。
太狂傲!
被问了问题的苏沫然没有很快地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在靖北王对面的座位上面坐了下来。
见到苏沫然自己坐下,白韬惊讶的目光瞪着她,他都没敢直接坐下,这女人倒好,自己就先坐下来了,她还真会把自己当回事啊!
“问别人问题之前是不是应该自报身份呢?”苏沫然反问靖北王,同时自在地拿过放在桌子上面的酒壶和杯子,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靖北王无疑了,知道他是靖北王是一回事,让他自己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他想要问她问题,就得先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打算要仗势欺人吗?
好大的胆子!
苏沫然的举动太出乎人意料了,尤其是白韬,看得傻了眼,这女人到底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还是脑子出问题了?以白韬对苏沫然的已有认知,觉得她今天的举动真是蠢到家了。
听到苏沫然的问题,正在饮酒的男人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第二次看向苏沫然,唯一可被其他人看到的一双眼睛以一种别人读不懂的眼神望了苏沫然一会儿。
皇甫非烟站在苏沫然的身后,因为靖北王的眼神而紧张,这种情况下,她真怕靖北王会对苏沫然做出什么事情来,说实话,如果靖北王真的动手,她怕自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半晌,靖北王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同时,不紧不慢地回了苏沫然一句,“靖北王,现在应该算是你的未婚夫。”
依照苏沫然的要求,靖北王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他回答了她的问题,那么她也回答他的问题,苏沫然跟着说:“定国无双现在不在我手上。”
苏沫然没说错,此时此刻定国无双的确不在苏沫然这里。
“但是你知道它在哪里。”靖北王毫不怀疑地说道。
显然,靖北王不是白韬,不会傻呼呼地以为身为定国无双现今主人的苏沫然会真的将定国无双送到皇甫霖的手上,而她自己却不知道定国无双的下落。
苏沫然不得不承认,靖北王要比白韬聪明,至少比白韬有洞察力。
这边苏沫然还没有发话,在一旁站着的白韬憋不住了,这靖北王此行前来难道和他一样是为了定国无双?那怎么行?定国无双是皇上交代他一定要拿回大燕的东西,这要是被靖北王拿走了可如何是好?
“王爷,这定国无双可是皇上要的东西,你怎么能……”白韬强忍着心中对靖北王的恐惧,出声道。
“她的嫁妆,难道不应该是本王的吗?”不等白韬把话说完,靖北王就抬眼斜睨了白韬一眼,吓得白韬后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全部吞回了肚子里面。
这苏沫然要嫁的是靖北王,苏沫然的嫁妆为什么要让皇帝拿走?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啊……可谁不知道皇上此次赐婚的目的……苏沫然嫁谁都不重要啊……
“呵,王爷错了,我的嫁妆当然应该是我自己的东西。”苏沫然跟着说道。
苏沫然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面对靖北王的时候从容不迫,与白韬相比,她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这是在跟靖北王叫板?这人还没有过门呢,就敢跟靖北王唱反调了?这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靖北王的反应很淡,拿着酒杯的手在空中轻轻地晃动了两下,“若是,本王的新婚夫人不甚过世了,她的嫁妆应该是谁的了呢?”
又狠又狂!
没错,如果苏沫然嫁过去之后又过世了,那么苏沫然的东西就都是靖北王府的了。
听靖北王的这话,仿佛苏沫然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他要她生她便生,他要她死她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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