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静谧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祖孙两人炯炯的目光对视,两人无需交流,已然了解对方的心思。
席建新突然笑了,慈爱望着席世勋拍着他的肩膀,“世勋,既然你这么有把握,爷爷支持你。”
席世勋没有惊讶,而是如往常般的淡然,平静的说道:“谢谢你,爷爷。”
可下句话,却差点没把席建新嘴气歪了。
“爷爷,刚刚要是您不答应,我只有请奶奶出山了。”
“哼!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对爷爷玩阴的!”
“呵呵……我这不就一说吗!在我心里,爷爷这么明事理,识远见,一定会支持我的。”
“……”席建新眉峰挑了挑,心里暗道,这小子太狡猾了!
“爷爷,接下来公司的元老可能会来打搅您,请您务必要站在我这边。”
“这你可以放心。”席建新目光坚定,给了席世勋一个肯定的眼神。
席世勋感激的笑了笑。
……
从席氏庄园离开时,席世勋将通讯录中秦琬音的手机移除了黑名单,然后又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秦琬音就迫不及待的接了电话,听她的口气,完全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世勋,终于找到你了。”
听着秦琬音略显急躁的口气,席世勋面如止水,“什么事?”
“世勋,滨海度假村的事情……”
没等秦琬音说完,席世勋将话题接了过去,“琬音,你别急,一切有我。”
一切有他?秦琬音心里顿时一喜,席世勋这话是不是在暗示她,牧梵的事情他会处理呢?
“噢……”秦琬音抿了下唇,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世勋,这次舆论压力很大,司法机关也接入调查,我怕……”
“什么意思?”席世勋挑眉问道,“你不会是在告诉我,牧梵提供给我们的货有问题吧?”
“没有的事!”秦琬音连忙否认,扯起一起牵强的笑,“怎么会呢!我们牧梵绝对不会私下里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那是最好了。滨海湾项目不仅关乎到你们牧梵的名誉,也关系到我们席氏的声誉,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席世勋别有深意的笑着。
秦琬音刚才留意到席世勋的口气,虽然隔着话筒,但当她提及牧梵有可能涉及违法领域时,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充满了戾气。看来找他将事情摆平是不可能的了。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秦琬音心急如焚。
话筒内是一阵短暂的静默,席世勋随口问了句:
“你还有事吗?”
“哦……没,没有了。就是想你了,打个电话说说话。”秦琬音带着撒娇的口气。
“呵呵……我忙完了就回去陪你。”席世勋带着歉意,“最近我是比较忙,公司的事情又多,忽略了你。抱歉!”
“没关系,男人么总是要以事业为重的。我理解!”
“谢谢你这么体贴。”
“应该的。你忙吧!”秦琬音主动道别。
“好。我这边也有事忙了,拜拜!”
挂断了电话,席世勋脸色淡然,黑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荡起一抹诡异的笑。
“席少,我们到了。”斯蒂芬将车缓缓停下。
席世勋向车窗外看去,一处简陋的门房出现的眼前,院墙外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应该是快拆迁的危房。
斯蒂芬打开车门,冷风瞬间吹进车内,席世勋走下车,锃亮的皮鞋踏在泥泞的小路上。
“走吧。”
席世勋朝着那处门房走去,斯蒂芬亦步亦趋的跟着。
来到门前,破旧的铁门紧闭,斯蒂芬敲了敲,无人应答,他又敲了下,铁门竟然推开了。
没锁!斯蒂芬看了眼席世勋,在席世勋的允许下,推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有人吗?”斯蒂芬喊了声。
屋子里昏暗、潮湿,墙壁上是黑漆漆的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味。
席世勋掩着鼻,将整间房屋扫了眼,“别喊了,没有人。”
“是。”斯蒂芬站在一旁。
席世勋刚要退出房屋,便听到院子的铁门传来响动。
“回来了。”席世勋看向屋外。
斯蒂芬急忙走出去,从大门走进来的老汉一身邋遢,后背驮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是刚捡拾回来的废品。
“您好,老先生。”斯蒂芬语气恭敬。
“你是谁?”老汉先是一惊,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看他一头金色的头发,标准的欧洲人的轮廓,再加一身笔挺的西装,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老外,惊讶的说道:“你会说中国话?”
斯蒂芬微微笑了下,“老先生,我会。”
“还说的不错啊!”老汉称赞。
说实话,老汉是一个拾荒者,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外国人,又肯与他和善的攀谈,让他有些忘记了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斯蒂芬毕恭毕敬,“老先生,不好意思,没经您的允许,我们擅自进来了。”视线落在了老汉身后的大铁门上,“因为,门没有锁,我以为屋里有人。”
老汉看了眼身后的铁门,憨憨的笑,“我这破房子一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锁什么。”
他说的很实在,的确,刚才斯蒂芬也看到了,那屋子里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还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小伙子,你来我家做什么?”
斯蒂芬谦和的让开了路,“老先生,我的老板想见见你。”
老板?老汉这才想起来,他刚才一直在说我们,应该是还有一个人。
“你们老板找我一个拾荒的有什么事?”老汉不解,边说边放下肩上的编织袋。
“请。”斯蒂芬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老汉先进屋再说。
“你也进去吧。我这里能来个客人不容易!”老汉很热情的邀请。
斯蒂芬微笑,跟着老汉的脚步走进屋子。
见到席世勋的那一刻,老汉杵在那里保持一个很微妙的距离,虽然刚刚院子里的小伙子让他觉得很亲和,可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先生却高贵得,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