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如何暂且不谈,皇帝是觉得一点破事都没有，在花园跟庆王好好high了一把，周围的暗卫差点自戳双目。
暗卫呈报上来的时候说了几句，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简直就是本小黄书。
其实大部分东厂暗卫没电影或者里面那么惨,算是带着编制，武力上岗的刺客型人才,一般各个都是比较瘦的,毕竟踩房顶的声响跟体重很有关系,甚至有不少女人,而且都颇有八卦天赋，上报的报告事无巨细，比评书还好看。不过这行在上岗之前的考核和训练的确是比较苛刻的,而且对于服从命令这一点也比较看重,在这种古□□不成事情提头来见也算不少。
至于监狱酷刑十八般折磨人的法子,没有。
这还是真的,东厂在这个朝代主要还是刺探情报，抓人之类的都能做,却没有审问人的权利,抓了人还要送去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当然这方面向来是上有对策，下有对策。锦衣卫和东厂虽然关系算不上好，可惜对其他人更差，所以有时候对于一些小动作什么的也互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皇帝和庆王在一起的时候，东厂暗卫还和锦衣卫估计聊了几句。两边互相感叹一下拿这份薪水不易最近福利政策啥的，然后感慨下等下报告怎么写。
莫轩回宴会的路上，小太监一路靠着莫轩旁边，讲起来这几日的布置。主要是莫轩这几日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收拾那个魔教教主了，嗯，毕竟其他人都露过面了，就这人还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他出场的剧情也跟玉玺有关。
教主是因为跟江湖上不知道哪个脑子被打过的人打赌，说能偷到玉玺。也不知道他一个魔教教主，不在武林中搞得腥风血雨，对抗那些正派名门，反而跑到皇宫里面掺和，也不知道为了啥。
要说让莫轩单枪匹马拿到玉玺，还要活过这剧本不被人发现。还要在自己是东厂都督的情况下，这个难度委实有些高。他明面上也不能对这个玉玺打主意，也只能把注意打在这次有主角光环的笼罩事件上了，当然说法上只是关心宫闱安全罢了。
“按照都督的吩咐，御书房的守卫明面上没有增强，但是附近增加了不少暗卫。”小太监的声音在外面的时候，有着一股子可以扭捏出来的语调，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都散落在周围的院子里面，不太容易被发现。”
莫轩点了点头，举手让他停下说话。
虽然说是靠近宴会的院子了，但是一行人身后都是会武艺的暗卫，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他们走的侧面小门，出去正好有一处高树丛拦着做隔断，离着高台颇近，从后面正好能看到高台上的样子。几位比较重要的人物都坐在那边，与下面的群臣隔开一段距离来，这也是受皇帝喜爱的表现。
当然最明显的是空着的高位，皇帝和国师都不在，莫轩是没位子的，只能站在皇帝身后的。
宴会上还是真热闹，将军借着酒疯耍起了赖皮，也许是看到他和皇帝都不在，所以格外没有分寸，跟肃亲王勾肩搭背的好不快活。
其实无论是将军还是肃亲王都长得人模人样的，要知道他们都是主角啊，能长得不好看吗。就算在这种言情里面，路人都是个帅哥的情况下，他们也是自带光环，出场有各种天时地利人和加持，要潇洒起来的时候没风都会突然刮起来一阵子歪风，把别人吹得七颠八倒的，主角却自有一番风韵。
将军长得剑眉星目，拿着脸大的酒盘，灌下一口酒：“那阉人不在就是爽快，也不知陛下看中他什么。”
肃亲王的样子要比将军那无赖的样子好多了，这人长得温文尔雅，风骨峭峻。正坐在位，端起酒杯抿了口酒：“大约是看着那张脸长得好吧。”
似乎这句极为合将军心意，将军主动给肃亲王满了酒杯：“也是，那阉人模样是长得真不错。”
说着将军还砸吧了嘴巴，似乎在回忆什么：“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
肃亲王笑而不语，不过笑容颇有深意。
跟在莫轩身后的小太监在一旁只看着自己的脚面，后面暗卫也都装作自己不存在。
莫轩笑了一下，看不出有多少生气的样子：“他们这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熟悉的样子。”
莫轩觉得哪怕这将军先表现得自己没有脑子，也许需要更高一些的技艺。谁人不知东厂暗卫可以把一人晚膳动了几次筷子，夹了那些菜色都扒拉出来，还敢在皇宫之内如此大放厥词，好像生怕他听不见的样子。
看来他这个东厂都督的位子的确被多人所厌恶和忌惮。
小太监在一边冷汗都下来了，暗卫跪了一地：“奴才立刻去查。”
“我既然是东厂都督，我不想有任何宫内朝堂的事情我不知道。”莫轩弯下腰弹了弹小太监肩膀的树叶：“知道么？”
小太监抖了两下，应了：“奴才明白。”
似乎这边的声音让肃亲王和将军有些感觉到了，两人往这里看了几眼。莫轩不懂声色带着人走了，反正戏也看够了，这个宴会也没什么意思了。
莫轩回去之后想起还冷在湖水里的国师。却又是夜深露重了，就打发小太监带着人去看。
国师的天神还是保佑了国师的，最起码人没死，捞起来的时候冻得都快没知觉了，人早就晕过去了。小太监捧着热水就准备往人身上倒，莫轩想着这十一月湖面上些许薄冰的天气，恐怕一盆水下去，国师非得断手断脚不可。
这小太监真是深不可测啊深不可测。
后面还是暗卫拦住了，先把人转移到了室内，后面又拿着些湖水兑了热水，把人泡进去了。又是过来问莫轩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主要国师那身子骨看上去就不是个很健壮的。
莫轩的屋子里面燃着个暖炉，上面还撒了香，没有燃地龙这么高级的东西，这是皇家和重臣寝卧才有的待遇。莫轩就算再位高权重，终究是个奴才。听着暗卫的汇报，这人是没几天缓不过来了，被捞出来的人都傻了。其实这么说也许不太好，但是在这个年代里面，国师的一条命值钱许多，反正这种药给个女子就可以了，更何况国师还长得不错。
小太监也不太明白莫轩为什么要这么做，寻思着这是要一次搞死这个国师？
莫轩靠在贵妃椅上，两个小太监一个捏腿一个按肩，享受得不行。想着国师大人湿身又狼狈的模样，应该会让他安分很多：“让值班的御医看看吧，就说落水了。他有说什么吗？”
暗卫沉吟了一下：“国师大人似乎身体不适，没有什么表现，脸上也没有不忿之色。”
“哦？”莫轩看了暗卫一样：“看样子是嘴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指不定已经恨不得杀了我了。”
暗卫没敢接话。
“那药查到是谁下的了吗？”
其实不是没查到，而是查到太多人了。当然下药的虽然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比较坑爹的事情就是这杯酒经过不少人的手，都被发现有问题了，然后最后被国师吞了。
这侧面证明了国师的智商情商和人缘应该都不怎么样。
将军，肃亲王，庆王，状元郎，一个都不少。
“让锦衣卫的人过去说吧，我们只当不知道。”莫轩冷笑了一声：“否则还以为是我要他的命的。”
暗卫心想，您这么折腾，可不是就是想要他的命么。可惜嘴巴上可不敢说，只能想想。
正说话着，又是有人进来禀报，说是宴会散去之后，皇帝开始龙体不适起来，请都督过去看看。
在座的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的躺着的，都有些想要发笑。这是十一月已经开始结冰的天气，不好好被窝热炕头的蹲着，打野战可不是冷着了。
莫轩到的时候，皇帝正着了件月白的薄衫，面颊绯红，一头油光水亮的长发如同丝绸一般披着，卧在肃亲王膝头，眼睛迷着一片水雾跟肃亲王说着话。
反倒是庆王一看见莫轩就开始跳脚：“你这个奴才是怎么做事的！竟让陛下染了风寒，刚刚宴席间也是不见人影，要你这蠢奴何用！”
说罢似乎还不解气，上来就要踹。
莫轩退了一步闪开庆王的窝心脚，吸了口气：“庆王此言差矣，当年定京之战，要不是奴才率领东厂在后方截取情报，哪有李将军的大胜之日。后皇恩浩荡，陛下仁慈，念及东厂牢固公告，金口玉牙，垂怜奴才，口谕免去东厂奴才们的奴籍。后又知我们东厂的拳拳报国之心，依旧留东厂在大内做事，更是封了本都督为永兴公，说句难听，奴才现在自称一声国公爷也算是遵从礼制，庆王殿下张口闭口一个蠢奴！可把大安的律法放在眼里！”
“你！……你个贱奴！”
“更何况，庆王殿下扶着陛下时候，本都督想过去伺候，庆王殿下是如何说的，说是我们这些奴才碍手碍脚，妨碍庆王殿下好好与陛下亲近兄弟之情。”
肃亲王的脸色有些微妙。
“庆王的这番亲近倒是把陛下亲近病了，太医说陛下是亏损阳气太甚，以致体虚，寒邪入体。我看是庆王殿下与陛下有所冲撞，才损了陛下的阳气才是。”
庆王被气得气都不顺了，指着莫轩，指尖颤抖：“莫都督！你莫要血口喷人。”
“庆王殿下与陛下在御花园两人好好亲近，除了庆王殿下八字犯了陛下，还能是什么让陛下损了阳气。还是说御花园中有吸人阳气的精怪？”莫轩语重心长的看了庆王殿下几眼：“那庆王殿下如此爱慕陛下，本都督想来就算是有那牛鬼神蛇，也是立刻挡在陛下的面前，哪肯让那些污物损了陛下。”
“还是说，庆王殿下那些敬爱陛下的话语都是骗人的，有危险便是把陛下置之不顾。”
庆王一阵气闷：“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陛下乃是龙体尊躯，要是有危险本王自是为了陛下赴汤蹈火。”
皇帝趴在肃亲王膝头，被这一番话说得意动，支起身子来，一双眼眸如春水一般，伸出手唤庆王的表字：“春城。”
莫轩可没闲工夫看两人秀恩爱：“那庆王殿下说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伤了陛下龙体。”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