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就是存心要让她伤心内疚是不是。
“你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她软软地细语。
上官子俊缓缓勾起笑痕:“不用了。”
“给我看看我才放心。”她坚持己见。
谁说女人是最善变的动物,果然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就像她自己,前一秒还恨不得把他从头到脚骂个遍,最好一掌把他拍死,现如今又对自己下手不知轻重后悔不已。
上官子俊笑得不怀好意:“不太好吧,怎么样也等到吃好饭再做?”
梁梦雅起初还没反应,后来一想不对,薄脸一下涨得通红,娇嗔:“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种脏东西吗!大****!”
“喂!这有什么肮脏的!”
人之本性,再正常不过好不好!不然怎么繁衍后代!
“呀!上官子俊,看我不剥光你的衣服!”梁梦雅来了一个饿狼捕食,扑倒上官子俊后,就开始解他的衬衫钮扣。
上官子俊护住胸口:“梁梦雅,你想霸王硬上弓啊!”
梁梦雅真被他气死了,那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男模样,要不是自己清了,还真以为谁要强了他上官大少呢!
不管他的“挣扎”,梁梦雅三下五除二,就扒开了上官子俊身上的衣物,胸口拳头般大小的淤青还带着紫血,就在靠近心脏的位置。
“吧嗒吧嗒”。
豆大的泪珠就像约好了似的,扑簌簌地往下掉。
掉在他伤口的位置,暖暖的,还带着她的体温,可以穿过皮肤,到达他心上,暖热了心脏,抚平了疼痛。
“一定很痛对不对,你怎么一声都不吭啊!”梁梦雅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上官子俊颈窝处大哭不止。
她心疼了,非常非常心疼。
他伤得那么重,刚才只不过打了她几下手板,对她已经很客气了。
“对不起……呜呜……子俊……”
他没撤地抚摸她的发:“跟你说了不要看的。”
原来他不肯脱衣服,是怕她看到难过。
“我……我错了……子俊……呜……以后我再也不吃这种无名醋了……”梁梦雅半哽咽地忏悔道。
上官子俊笑话她,抚弄她小脑袋的手势柔之又柔,仿佛怕碰坏了她似的:“现在知道心疼了吧?老公是可以随便打的吗?”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梁梦雅点头如同捣蒜,她真的是心疼死了,特别他还不怪她,就更加负疚。
“乖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单独去见雅韵了。”他感慨,是无奈、是宠溺、是包容?
她仰起粉嫩的脸颊,厮磨他俊美的脸颊,完美精致的五官如同妖孽般的深刻隽美:“你说的是真的?”
她清亮的眸子带着诧异。
他揉抚她的发丝,低哑地叹出一口长气:“我会骗你吗?只不过傻丫头,为什么你对雅韵要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就像被别人踩到小辫子一样。”
梁梦雅张张嘴,又兀自闭上。
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如果自己再纠缠于同一个话题,说不定他反倒更加不信。
“女人么,都会吃醋的。”梦雅信口答着,从他身上爬起来,取来医药箱,替他涂抹伤口。
今天没有克制好自己的情绪,确实是她的失策。
“以后,我再也不会乱发脾气了。”她紧盯住他青紫的伤口,喃喃地低语道。
上官子俊回望她的目光深沉,霸气地将她抱得更紧了。
“以后,我也再不会给你发脾气的机会了。”
如果只是因为对林雅韵的芥蒂,其实她完全不必要。因为只有他心中最清楚,能让他失去控制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梁梦雅狡猾地转动眼珠,露出慧黠的光华。
“那你能发誓吗?和林雅韵保持安全的距离。”
上官子俊深奥地浮起笑痕:“一定要?这么没自信?”
“这和有没有自信无关,一般的言情戏里男主角为了表示对女主角的忠诚,都会那么做的!”她嘟囔到道。
上官子俊的眸光深远幽黯。
“我若存心骗你,发了誓也是无用,如果我打定主意如此,就是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都绝不会改变。
梁梦雅静静地听着他绕口令似的话,仰起小脸:“可我就是要听你发誓,就要。”
上官子俊挑眉,举起手:“我发誓,如果我上官子俊在有生之年,再让梁梦雅发脾气,就不得好--”
“唉!你这次怎么那么听话,我又没真要你说!”梁梦雅赶紧捂住上官子俊的嘴,小脸蛋红扑扑的,像两只滟滟的大苹果,好不可爱!
“看吧,真要发誓又舍不得了。”他吃定了她,笑得志得意满。
“你--”梁梦雅气结,生气把药箱抱在腿上,抿着嘴不讲话。
她是怕自己脾气坏,万一哪天忍不住冲他发了火,他就要被诅咒……
“好了,先去吃饭吧,不然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可要闹革命了。”他低醇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暖暖的,像一阵怡人的暖风。
她转过脸,冲他绽放出一个倩丽的笑容:“还有外面的‘老家伙’估计都快要把桌子掀了。”
上官子俊装出吃惊的模样:“你居然称他为‘老家伙’,被他听见,你是不想活了吧。”
梁梦雅谄媚地冲他笑了一个:“我想你是不会这么缺德的吧?”
上官子俊收敛笑容,深不可测地看着她:“这可不一定哦。”
“呃……”梁梦雅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个口风不紧的家伙。
“我脑子抽了才会帮那个老家伙,他又不能陪我滚床。”
半晌,他爆棚似的来了句“经典语录”。
梁梦雅良久无语,满脸黑线,原来这就是她的价值所在……
男人果然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爷爷,抱歉哈,她用性别的优势,以显弱的优势,赢得了比分……
林雅韵的车祸并未影响到上官子俊和她的关系,甚至反而让两人更加亲密无间。
前仇旧怨,特别是林雅韵借口出了车祸,还要死皮赖脸纠缠上官子俊,越想越不爽,这天下午蹲在家里也没事,梁梦雅打算去医院会会她。
走进素白的病房,梁梦雅觉得全身发冷,曾经她也是两回躺在这样的病床上。第一次醒来,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了;第二次醒来,她的第二胎又险些流产。
这个令人充满梦靥的病房里,现在躺着这两起事故的始作俑者。
她不知是该幸灾乐祸林雅韵也有今天,还是为自己的孩子感到可悲。
“是你?”林雅韵警惕地一下坐起来,梁梦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病房里,安静地像不现实存在的空气,但表情是那么森冷、漠然。
“很惊讶?”梁梦雅眯起眼,慢慢走近,声音婉转悦耳。
林雅韵哼哧一声:“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为什么……”她挑起眉,氤氲柔缓地问道,“我要听你的?”
那么骄傲、高贵,第一次让林雅韵产生了畏惧感。
“这是我的病房,我请你出去可不可以!”林雅韵的声调高起来。
梁梦雅讪讪地笑了两声:“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沉不住气,难道这就是失败者的风度,那你可比我当年差远了。”
卫俊深在门外听到病房内的对话,手按在门把上,听到梁梦雅“无理讽刺”的话语,身体像是被石化了,站在外面纹丝不动。
“如果你是来笑话我的,那么现在你已经笑话够了吧,胜利者!”林雅韵忍着狠潮,她不能被她三言两语就激怒。
梁梦雅这人心思缜密,说不定带着录音笔,就等着她再亲口承认一遍,她不会被她套住的!
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她是!
“直到今天,你还有脸理直气壮地面对我!勾引上官子俊!”梁梦雅狠厉地眯起眼,一把拽住她的发。
“啊--”
林雅韵皱紧眼皮,痛苦地发出一声叫唤。
“你还有脸叫,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梁梦雅恨上心头,恨不得立即把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碎尸万段!
林雅韵眯起眼,看见转动的门锁,意料到外头一定有人,她鬼哭狼嚎地惨叫。
“啊--救命啊!梦雅,你放过我!是我对不起你,求你不要杀我!”
门突然被人大力地推开,冲进了一道人影,扳开了梁梦雅的手。
“梦雅!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女人!雅韵已经半身不遂这么惨了,你怎么还能对她动粗!”卫俊深鄙夷地眯起眼,用一种意料不到的暮光看着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清新可人的学妹。
梁梦雅抽回自己的手:“你懂什么!你了解她是怎样的女人吗?你以为她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柔柔弱弱?!”
卫俊深摇头,儒雅的他从未如此生气地呵斥过人:“梦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雅韵?纵使她的介入让你和上官子俊的第一次婚姻破裂,但你们现在终于还不是在一起了,而雅韵也许下半辈子都无法再直起来走路!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还完了,你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很难分对错,如果一定要拉出一个人为此事负责,难道你老公三心二意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还有你,假如你足够有自信,上官子俊足够信任你,还找我补开什么怀孕诊断证明书?!”
看得出,这次向来内向的卫俊深是真的发火了。
林雅韵“幽怨”的眼神中,暗含着得意和挑衅的笑意,她有妖精般在一分钟内变幻无数表情的能力。
梁梦雅闭紧唇,这个女人的演戏功力强就强在非你亲眼看到她那副狰狞的面孔,否则她伪装的假面具是无懈可击的。她也懒得多费唇舌,总有一天,她会让林雅韵显出原形的!
毕竟这场仗,她现在已经居于上风了。要赢,也不急在一时。
“卫俊深,奉劝你一句,最好擦亮眼睛。”
不屑地斜瞥了林雅韵一眼,未再多说一句,梁梦雅只身离开病房。
“雅韵,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卫俊深紧张地查看她的伤势。“对不起,是我的失职,竟然让人跑进来伤害你!”
林雅韵娇弱无骨的身子轻轻颤抖着,脸色惨白,和墙上的白浑然一体。
“没事。”她绝望地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冬景,“梧桐叶子都掉光了,几个月前还茂密繁盛的绿色都变成满目的疮痍,生命……实在逝去得太快了。”
“你又再瞎想什么?!”卫俊深急了,怜惜她,又为她感到悲哀。
林雅韵幽幽地转过脸:“你说,如果没有梁梦雅,子俊会爱我吗?”
她就像一个吸毒上瘾的人,而上官子俊三个字就是最剧烈的毒。
“雅韵,何苦为了那样的人,把自己折磨得那么惨?值得吗?”
“这不是一个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林雅韵忧郁地道,水雾的眸子凝向满眼爱怜的卫俊深。“学长,刚才听你对梦雅说什么诊断证明书,按照医院的规定,不是不允许补开的,而且她要这个东西干嘛?”
卫俊深怔住,不知怎么回答她。
“这个……”
“如果你信不过我,就不用说了。”
病人的**条款,林雅韵不是不懂他需要保守,但如是说,无非是吃准了他,欲拒还迎。
“梦雅是央求我开假怀孕诊断证明的,上头注明了受孕的时间。”卫俊深最后还是敌不过林雅韵我见犹怜的凄楚模样。
“什么?”
卫俊深点头:“我也觉得没必要,可能上官子俊并不是很信任她吧。她来求我,我就开给她了,反正她报的日期也是对的。”
“俊深!你帮我一个忙!”林雅韵抓住卫俊深的手。
“雅韵?”
林雅韵坚定地望着他:“帮我,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了。”
“雅韵,放弃吧。”
“俊深!我做不到!你再帮一次,再帮我一次我就答应和你一起去美国治疗,不然我宁可死在这!”
“雅韵,你这是何苦?!”卫俊深激动地说。
“好不好?怎么样也让我试最后一次。”林雅韵苦求道。
卫俊深沉默,青筋挣扎着跳跃。
秘书莎妮推门进来。
“上官先生,一位姓叫卫俊深的医生想要见您。”
上官子俊埋首于文件的俊脸微抬。
“让他进来。”
“是。”
几分钟后,卫俊深出现在上官子俊的总裁室。
上官子俊悠哉地站起来,双手插进裤缝,邪肆地挑起眉:“找我总不会又是为了雅韵的事吧?”
“你心里还有雅韵吗?”卫俊深冷笑反问。
上官子俊散漫地撇开唇:“这不应该是你关心的问题。直接说明你的来意,我没有太多时间应酬医生。”
卫俊深从西装暗格里抽出一张诊断证明,上官子俊扫了眼,看到上面的名字,骤然觑起眼。
“上官先生,看看这张诊断证明书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您的准太太应该也拿过一张一模一样的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