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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她不娶!”南项楚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回答的声音虽轻,却异常的坚定。
皇后立马仰头大笑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楚儿,你也会有今天……”
南项楚似乎有些难堪,虽然表面上依旧面无表情,耳根子却渐红。
“母后,今日儿臣如实相告,并不是想求得母后帮助,只求母后能网开一面,不要干涉儿臣的事!”南项楚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皇后一脸坏笑地打量南项楚一番,故作委屈地摇头叹息:“真是儿大不由娘啊!好吧,这次本宫就成全你!”
听到这话,南项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久久没有回答。
皇后目光温和的望着南项楚,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他述说,可是凝视片刻之后,她又收回自己的视线,故作不悦地问道:“怎么?对本宫的决定还有不满吗?”
南项楚立马摇了摇头,抱拳回道:“多谢母后成全!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说罢,便欠了欠身,转身往外走去。
皇后凝望着南项楚远去的背影,眼神莫名的复杂。
“你不好奇我跟楚儿约定了什么吗?”皇后嘴角含笑,轻声问道。
云雪致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自然没有必要知晓此事!”
“哦,是吗?”皇后扬了扬秀眉,随即大笑着起身往外走去,“走吧,皇上应该已在养心殿了!”
“是!”云雪致微微欠身,赶紧跟在了皇后身后。
“移驾养心殿!”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皇后坐上凤辇,云雪致则站在一旁,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养心殿。
云雪致低着头,余光却四处打量着,南渊皇宫跟东域宫中格局颇为相似,只是一个青砖白瓦,一个红壁黄梁,倒是各有一番特色。
养心殿位于皇宫的正中央,一路过去不算远,当凤辇落下时,皇后朝着云雪致点点头,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踏着碎步走进养心殿,随即双手拼拢,单腿半蹲下来。
“平身吧!皇后,过来坐!”龙椅上,一位年约五十、身着黄色龙袍的男子笑着对皇后说道。
云雪致偷偷瞄了皇上一眼,却见他气宇不凡,风度翩翩,倒是与皇后格外般配。
皇后笑着坐到皇上身边,而后用略带撒娇的口气询问道:“皇上,这安岳府都十多年没来过南渊了,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皇上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听说他的独子被人杀害,安岳府正到处追查凶手,怕是与此事有关吧!”
皇后一惊,与云雪致对视一番,随即又故作不满地嘟囔道:“东域离南渊这么远,以安岳府在东域的势力,恐怕不出十里路,凶手就被抓了,跟我们南渊有什么干系?”
皇上轻皱眉头,似乎也颇为不解,他摇了摇头,柔声说道:“好啦,别再抱怨了!想想看,你这些年用的南海珍珠粉,不都是安岳府千里迢迢给送过来的吗?”
说着,他又伸手轻抚皇后耳鬓的秀发,用无限宠溺的口吻说道:“这些天天热,别老是往宫外跑!朕昨日去乾祥宫找你,你又不在……”
“还不是因为楚儿的事嘛!”皇后嘟着嘴,完全一副受委屈的少女模样,“他倒是突然跟郑淑媛解除了婚约,让臣妾措手不及!若是明年他无法大婚,还不都是臣妾的错过吗?”
说着,她又瞟了云雪致一眼,嘴角随即扬起一丝浅笑,得意地扬了扬眉:“还好,臣妾与楚儿已经做好约定,明年的计划不会改变!”
“你呀!”皇上伸手捏了捏皇后的鼻子,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别对楚儿太严苛了,他是个好孩子!”
“臣妾知道了!”皇后一脸娇羞地笑了笑,轻轻地抓住了皇上的手指。
两人毫无顾忌的打情骂俏让云雪致都有些不好意思,可当她转头望向养心殿的其他下人时,却见他们一脸淡然,似乎对眼前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不觉苦笑着摇了摇头。
“皇上,东域的安岳府已经到了,在殿外候着呢!”通报的太监恭恭敬敬地说道。
两人立马分坐开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传!”皇上高声命令道。
不一会儿,安老爷便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养心殿里。
“老夫安岳府叩见皇上、皇后娘娘!”他双腿跪地,中气十足。
“平身吧!”皇上语带和蔼地说道,“来人,赐座!”
“安岳府,十几年未见,身体可还好?”皇后一脸笑容,缓缓问道。
此时的端庄仪态与方才判若两人,云雪致不觉暗笑,越发喜欢皇后收放自如的性格。
“回皇后娘娘,老夫这些年在东域苦心经营,虽然事务繁忙,却不忘修身养性,眼下身体状况尚好,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安老爷恭恭敬敬地回答。
说着,他又转过头,示意太监将他带的东西呈上来。
“老夫此次来拜见皇上、娘娘,带了些薄礼,还请皇上、娘娘笑纳!”
“这是雪山千年人参,这是翡翠绿如意,这是纯金玉面佛像……”安老爷一一细数他带来的礼物,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来来回回竟有数十样宝贝。
末了,他还轻叹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道:“此次若非到南渊路途遥远,老夫定会带更多贡品前来觐见!”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岳府的好意朕心领了!不过以岳府的年岁,不惜长途跋涉来到南渊,恐怕不止送礼这么简单吧!”
安老爷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皇上英明!”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像,递给了皇上身边的公公。
公公立马将画像上呈给皇上,皇后凑过去一看,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画像上赫然画着云雪致的容貌!一笔一划都十分传神。
云雪致自然也看到了,不觉心中一惊,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画上的女子是谁?”皇上微微蹙眉,好奇地问道。
安老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凝重地说道:“此女便是杀害我儿的凶手!”
“是吗?”皇后故作惊讶地仔细打量一番,“这画上的女子如此年轻,只怕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能杀死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
“娘娘有所不知,此女天生妖孽,且会些巫术,正因如此,犬子才会受她迷惑!”说着,安老爷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她本想刺杀东域太子,却被识破阴谋,走投无路之下竟强拉我儿替她挡箭……”
说着,安老爷不禁老泪纵横,他摇了摇头,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此女不除,定会成为天下人的祸害!还请皇上明鉴,准允老夫在南渊国土广发告示,缉拿此妖女!”
见到安老爷如此模样,云雪致心中究竟还是有些疚。
天下间最悲惨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是自己与安老爷之间实在误会太深,自然无法向他亮明身份……
听到他这番独白,皇后似乎也有所触动,可是已然知道事情真相的她还是想为云雪致打抱不平,于是试探性问道:“安岳府,安公子被此女胁迫杀害一事,是否是你亲眼所见?又如何断定他不是被人误伤致死呢?”
见皇后对自己的话有质疑,安老爷似乎有些不满,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很快又恢复常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娘娘有所不知,此女是东域朝中云太师的庶女,原本是个傻子,却突然变得比常人更为聪颖,不仅如此,云府里还连连发生怪事,就连她的家人也认定此女精通妖术!”
说着,安老爷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眶里泪水直打转:“都怪老夫以前疏于对犬子的管教,才让他结识了这个妖女……犬子一向惜颜如命,没想到至死时却是面目全非,背上几十个血窟窿啊……”
云雪致越听越难受,安老爷的描述仿佛让她回到了当日的场景,安翼辰飞身替自己挡箭、又笑着死在自己怀里……不知不觉,她的眼眶也充盈着泪水。
皇后见状,立马轻咳几声,提醒云雪致不要露出马脚。
云雪致自然会意,赶紧将头侧向一旁,快速擦去脸上的泪痕,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心里却依旧难过。
皇上听得也是连连叹息,他一脸凝重地说道:“十几年前朕也曾见过令郎几面,那时候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呢……”
“是啊!”安老爷无限感慨地点了点头,“说起来,他跟太子殿下差不多年纪,也快到了娶妻的时候了!”
“安岳府,你是如何确定这个女子就一定会在南渊国里呢?”皇后稳住情绪,一脸好奇地问道。
安老爷轻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刚才老夫已说过,此女精通妖术!那被东域御林军追赶,竟慌不择路地逃回了云府……”
云雪致屏住呼吸,凝神听着安老爷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