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刀眼看着不行了。
我正在恼火,司机居然说,让我们下去,免得死在他车上。
我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我指着司机说:“你敢停车,我立刻杀了你。”
司机打了个寒颤,踩了一脚油门,飞快的向医院狂奔而去。
估计,他想尽快开到医院,然后把我这个杀神放下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今天戾气确实重了点。
以刘金刀现在的情况,绝对撑不到医院。
我想了想,拿出来了几根针,扎在他的穴道上。
这是金匮相经中记载的吊命的法子,我从来没用过,能不能管用,就看刘金刀的造化了。
忽然,司机的车停下来了。
他带着哭腔说:“兄弟,不是我不肯走啊,是前面过不去了?”
我看了一眼,有一群人正在马路中间拉布条,要声讨什么黑心的地产商,什么丰驰地产李丰驰之类的。
这些人是成心把主干道堵住,把事情搞大,逼着有关部门解决。
这些人可怜吗?可怜,但是毕竟影响了大家的生活。是绑架了所有无辜的人,来替他们讨说法。
今天我想要救人,没心思讨论谁对谁错,什么社会责任。
我推开车门走下来,直接走到一个拦路的男人跟前,然后一个耳光甩过去:“滚。”
男人被我打得一愣,指着我说:“这是李丰驰叫来的打手。”
我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开了,然后又伸手推了旁边的人一把。把拦路的人群打开了一条缺口。
然后我朝出租车司机招了招手。
司机开着车缓缓通过。
旁边一个叼着烟的男人走过来,笑嘻嘻的说:“兄弟,挺猛啊。也是李总请来的。刚才怎么没见你?”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今天我打了这些被坑的人,就沾上了因果。告诉你们李总,最好把事情妥善解决,否则我可能亲自去找他。对了,我叫林枫。”
随后,我上了出租车。
五分钟后,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我背着刘金刀,一溜小跑到了急救室。
大夫检查了一番之后,立刻决定进行开颅手术。
我坐在手术室外面,很不安的等着。
我掏出手机,给夏甜发了个信息,嘱咐她不要出校门。
安城一中,毕竟是重点中学,一般人不敢去里面闹事。
就算有人想要动夏甜,最好的办法也是夏甜自己出来。
所以夏甜呆在安城一中,暂时是安全的。
当然了。如果有人急眼了,就是要进去为非作歹,安城一中也护不住学生。
只能说,事情没有彻底闹大之前,夏甜在里面是安全的。
夏甜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嗯了一声:“刘金刀被打了。”
夏甜立刻打过电话来了。
我在电话里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夏甜很想来医院看看刘金刀。毕竟刘金刀得罪穆大少,起因也是当初在医院守着夏甜。
不过,夏甜也知道,现在外面不安全,谁知道穆大少有没有安排地痞流氓在外面等着她?
所以在我的劝说下,她也没有再坚持。
我安慰了夏甜几句,告诉她刘金刀应该没事。然后我们就挂电话了。
其实刘金刀有事没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刘金刀被推开出来,直接送到了ICU。
我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说:“病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危险期还没有过,观察观察再说吧。”
我答应了一声。
我觉得,刘金刀没有死在手术台上,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我掏出手机,给夏甜通报了最新的情况,然后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终于能从紧绷的精神状态下放松了。
然而,等我放松下来之后,却觉得自己的脚腕上有一阵阵的刺痛。
我把裤子拉开看了一眼,顿时微微一愣,那里有几个针眼一样的小伤口。
这小伤口一共五个,聚拢成一圈,好像一朵梅花一样。
这是……梅花针?
有人偷偷在我身上施针了?
梅花针,是修行人常用的压胜手法。
用针取血,然后用这人的血,进行远程诅咒。
中招的人,或者出现幻觉,或者精神错乱,有的人甚至会大病一场,然后一命呜呼。
这是有人要对付我?我什么时候中招的?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来了。
就在刚才,在皇冠大酒店的时候,我扛着刘金刀要离开。那时候李开山趴在地上,抓住了我的脚腕。
当时我还纳闷,他为什么这么卖命。
现在看来,他是为了取血?然后害我?
这不应该啊,以李开山的本事,他能害得了我?
之前和他交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虽然是修行人,但是底子里还是传统的武术。
他很可能是半路出家,从武术开始修行。时间不会太长。
这样的人,不可能懂压胜,就算懂,他应该也明白,这种小伎俩对我没用。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李开山,是帮着别人取血的。
帮谁?应该就是穆家的那位修行人了。
想到这里,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穆大少的胳膊,李开山没有能力接好。所以穆大少找到了幕后的修行人那里。
修行人帮他接好胳膊之后,开始盘算着对付我。
他不知道我的实力,因此派李开山来打探我的虚实。
李开山和我斗了一场之后,败了。于是按照这修行人的吩咐,取了我的血,打算回去交给修行人,让他来害我。
甚至这个李开山,有可能是修行人的徒弟。
这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基本上把这几天的事情整理清楚了。
我在利用穆大少引出穆家背后的人。而穆家背后的人,也在想办法探查我的实力。
我们两个人在互相算计。
现在他取走了我的血。
看来我们要正面硬刚了。
我心里呵呵冷笑了一声:“以为拿走了我的血,就稳赢了吗?太过自信了吧?”
我正想到这里,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幽怨的哭泣声。
这声音让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扭头一看,是刘浪。
刘浪看起来很狼狈,同样鼻青脸肿的。
我纳闷的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刘浪说:“被打了。他们带走刀哥的时候,把我们都打了。”
“我们正分头找刀哥,挨个医院找。因为我们估计,只要刀哥不死,应该会被送过来。小林大师,你怎么在这里?刀哥在吗?”
我嗯了一声,指了指ICU,在里面,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刘浪问我:“是你把刀哥给救了吗?”
我点了点头。
刘浪忽然跪下来,冲我磕头。
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你搞什么?”
刘浪说:“刀哥曾经救过我的命。现在你又救了刀哥的命,从此后,你就是我的恩人,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我有点无奈:“滚滚滚,鸡皮疙瘩掉一地。你当这是买菜呢?你的命还能互相转让?”
刘浪挠了挠头站起来,然后给他那些兄弟打了电话。
但是等到晚上,也没有其他人过来。
刘浪握着手机,呵呵笑了一声:“行啊,这些人估计是看着刀哥失势了,有了异心了。”
“行,我现在不动他们。等刀哥出院了,一个个扒他们的皮。”
我也懒得搭理他们的江湖恩怨。
我对刘浪说:“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份饭回来?”
刘浪愣了一下,然后哦了。出去了。
我必须守在这里,不能离开,否则的话,谁知道穆大少还会不会来?
我守了一会,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心惊肉跳的。
于是我占了一卦,想要卜算一下凶吉。
结果卦象出来之后,我顿时吓一跳:大凶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