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功夫虽比不上莫轻寒,但也是好手了,鼓又如何禁得住他这样一打。人群中难免又喧哗起来。
便又有人说道:“公子是英雄好汉,大伙也不想看到公子受牢狱之灾,公子还是趁早走吧!我们便当什么都不曾看见。”
那人话还未落,便有人直接来架住了皇帝。
皇帝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众小吏:“放开他。”
皇帝的语调极为冰冷,却天生充满着一股王者之气,不怒而威,小吏们先是一愣,继而又觉得自己又没什么好怕的,怎么会被眼前的男子吓到了,不由得心下有气,又见陆宛容貌过人,便不由色心大起,领头的摆了摆手,双目直直的盯着陆宛:“把这小子给我带下去,至于这娘们儿嘛,就送去孝敬大人吧!临安城只怕再也找不到有她这般容貌的女子了。”
围观的民众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难免替陆宛和皇帝二人可惜。
可惜了这样的一对佳偶。
其余的小吏却是有些可惜的,这样的一个倾城绝世的女子,却是如何都想自己先享用的,遂是一起看着领头之人,刚想说话。
皇帝唇角却微微扬起,泛出一丝凉意,再次重复道:“放开她。”
话音刚落,见小吏没有任何打算放过陆宛,腰间的长剑一出,便挣脱出架住他的衙役的束缚,反手就是一掌,继而将陆宛护在胸前,长剑指着架住陆宛的两个衙役道:“说,他们是那一只手碰了你。”
皇帝的目光森寒,可说出来语气却是淡得不能再淡,两个衙役却是不敢揣测皇帝这话的真实性的,他甚至是莫名的相信,眼前的男子,是真的有可能今日斩了他们的双臂。
两个衙役的双腿开始抖动起来。
“兄弟们,跟他拼了。”却又不知是谁这样喊了一声。
本是一群乌合之众,皇帝也没太放在眼中,几招下来,便尽数躺在路上人仰马翻。
围观之人无不觉得是大快人心,却唯恐得罪了这些人,不敢喝彩。
皇帝的长剑再一次指向架住陆宛的两名衙役,厉声道:“说,我要左手还是右手?”
陆宛瞧着,也无意再过于张扬,便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示意皇帝罢了。
衙役见状,便也跪着哀求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还望公子饶了小人这遭。”
皇帝顾忌地看了陆宛一眼,陆宛点了点头。
皇帝便冷哼一声:“我夫人不同你计较,今日便留下你一条胳膊,若有再犯,你的两条腿也正好给我和夫人喂的宠物做饲料了,这对招子就给你留下,记住我和夫人的模样。”
明明是万分恶毒的话,皇帝却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是在吟诗作画般散漫。
二人岂敢再说什么,只得连连磕头道歉。
皇帝瞧也不瞧他们,只是柔切地注视着陆宛,头也不回般道:“滚。”
众人如蒙赦令,拔腿就跑。
人群中便有好心人又劝道:“二人还是尽早离去吧!那般狗腿子回去报信了,只怕知府大人要亲自带人来了,公子虽是武林好手,也不惧那些乌合之众,但夫人不会武功,只怕公子双拳难敌四手,无暇照料夫人,夫人有了什么损伤。”
皇帝冷冷一笑:“我便非在这里等着他不可,我倒要看看,那个狗官,能将我夫妇二人如何。”
众人听他这般在街上叫骂,皆是提心吊胆,唯恐被人高密,伤了性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了。
皇帝见状,心下更是一气,好在他向来善于克制,面色依旧如故,不曾有什么变化。
他就是要等着,看看那个狗官能把他什么办。
不出三日,只怕京城里的革职之令也要下来了。
“是何人敢公然在我府衙闹事。”知府率领一大队人马怒气冲冲而来。
民众不由得让开了一条路。
“是我。”皇帝站了出来。
知府也是圆滑之人,见皇帝气度非凡,实非凡人,便也没想无礼,便笑道:“公子也不像是有冤之人,又何苦同本官这鼓和手下那帮子人过不去,公子若想见本官,递个帖子便是,何须这般劳师动众。”
说完,他便伸出手。
意思很简单,就是要皇帝贿赂他。
公然索贿,皇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你可知我是谁?”
知府见皇帝不给他面子,态度便倨傲起来,万般不屑般道:“本官看你这小子就是来找茬的,我管你什么人,在了我这临安城就得照我临安的规矩办事,来人,将这两个人带下去。”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陆宛的脸上,淫笑在堆满肥肉的脸上展现出来,八字胡一颤一颤的:“美人……把这个美人留下。”
若是皇帝自己,便是无所谓的,下了监狱,也好打听一些隐情,有这样的狗官,冤假错案定然不在少数,却他微服,明面上是只带了陆宛,却是不可能一个人都不带的。
他人在哪里,便有一队隐卫随行着。
可陆宛,如何能跟着他受苦。
皇帝眼神一沉:“大胆,李庆祥,你当真是目中无人了,目中无主了是吗?你且看看这个。”
皇帝掏出腰间的令牌。
知府后退了几步,颤抖的跪下:“臣……”
他欲行礼,皇帝见这么多人看着,若是自己微服私访的消息走漏,只怕自己和陆宛会有生命之忧,哪怕即刻回京也会现象丛生。
皇帝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此次出行不愿张扬,也算是奉了我兄长之令,大人也莫要多礼了。”
知府冷汗涔涔地点了点头,便毕恭毕敬地领着皇帝和陆宛去他府上。
陆宛和皇帝方才坐下,便有人送了盘东西过来。
陆宛在皇帝的示意下掀开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那不是别的,正是两条剁成碎块的手臂。
陆宛当下便明白了那是什么,心中也不由得一阵唏嘘,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两人也不算是太冒犯她,她本不想计较,却不曾想到这临安知府这般狠心,为了讨好她和皇帝二人,竟行这般残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