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皇宫内院,金碧辉煌,檀香袅袅,满室华丽。
“雪柔,如此说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家何玉卿给发配到大牢里去了?”一个中年妇人,她婉约清丽,雍容华贵,柳眉紧蹙。她轻轻地抱着怀里不停啜泣的娇小人儿,一双素手,轻轻抚摸着娇女的满脸泪痕。
“母后!母后!我没辙了啊!我容忍了啊!我都一退再退,退无可退了!我甚至已经拿出皇家的雍容和大度出来,允许他何玉卿把那个心爱的女人扶为妾室!可是他们偏偏不领情!偏偏要激怒我!雪柔实在是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啊?玉卿表哥宁愿去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好生坐牢,也不愿意风风光光做我的当朝驸马!”雪柔公主此时此刻已经没有白天的刚强和勇猛,她微微抬头,眼眶湿润,满是红肿,满是伤心。此时此刻,她在自己母后温暖的怀抱里,哭着说着,说着哭着,全是小女儿家的满心委屈,满心柔弱。
“傻孩子,看来玉卿对那位姑娘很是上心,用情至深。若水三千,只取一瓢。只是苦了我的心肝宝贝了。你昨天怎么不和母后商量商量,斟酌斟酌,再去向你父皇请旨呢?”皇后娘娘看着亲生女儿如此伤心,如此难过,她也心痛万分,很是难受,不禁发问。
“人家一听姑母许诺,把玉卿表哥许配给我,一时之间就得意忘形,就忘乎所以了!然后,然后我就花了整整一晚的时间去向父皇软磨硬泡,硬是求得父皇大笔一挥,谕旨下批!我只是为了一个梦想成真啊,只是为了一个夙愿已偿啊!谁知道满面春风,兴致勃勃而去,落得个痛心疾首,无人可要而归!”雪柔公主说着说着,又开始泪盈于眶,喉头哽咽,低头啜泣。
“雪柔,你是太看重人家何玉卿了,可惜人家都没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才再三拒绝,辜负圣恩啊!”皇后娘娘哀叹连连,不停摇头。
“母后,你说我们现在可如何是好啊?玉卿表哥宁愿身赴黄泉,也不愿迎娶我过门!人家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到我雪柔公主这儿,怎么就变得焦头烂额了?”雪柔公主,满心疑惑,手持绢帕,不停拭泪。
“雪柔,何玉卿不愿意娶你进府,就让他身赴黄泉好了!你得不到的男人,让那个姓白的女人也得不到!”皇后娘娘故作凶狠,眉目狰狞,恨恨说道!
“母后!万万不可!我雪柔公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肠歹毒之人!就算玉卿表哥抗旨欺君,我也舍不得让他生生去死!毕竟姑母跟表哥过去一直对我宠爱有加,我早就把他们当成一家人了!父皇从小就叫我贤良淑德,宽厚待人,我一直铭记在心,不敢相忘!面对自己的亲人,我如何下得此等狠手!”雪柔公主眉眼之中,清澈如水,她一听此言,居然忘记了伤心,忘记了哭泣,一双美眸,虽是红肿,可是我见犹怜,情真意切。
“可怜我儿,虽在盛怒之下,却好依然保持心性纯良。可喜可叹,母后爱死你这个小心肝儿了!”皇后娘娘满心释然,笑语嫣然,把雪柔公主又一次紧紧地抱回怀里。
“母后,我再好有个屁用?玉卿表哥深深爱着的依然不是我,还是那个叫白紫蕊的妖媚女人!我恨不得她彻底消失才好!死了最干净!”雪柔公主一念及此,咬牙切齿,狠狠诅咒!
皇后娘娘一听此言,赶紧伸手去遮她欲语不休的樱桃小嘴,悄悄说道:“傻丫头,那个姓白的女人万万不能动,你伤害得人家越深,你表哥疼爱人家就会越深!不要适得其反,乱施猛药啊!他们二人蓦然相好,伤你至深,你可以随便责打,可以随便辱骂!万万不可伤其中任何一人的性命!你今日白天在一怒之下,把何玉卿打下天牢,还可以拿违旨欺君一罪,自圆其说。如果你再胡乱施暴,草菅人命,你那位贤明仁慈的父皇也绝对不会轻绕你的!母后在中宫之位屹立多年,稳如泰山,可不是靠勾心斗角,血雨腥风换来的!切记切记,万万不可草菅人命!不然母后就无法为你开口,主持公道了!”
“母后,你打算如何为我主持公道啊?”雪柔一听母后有门儿,心底一亮,她赶紧仰头,仔细询问。
“雪柔,附耳过来!母后说与你听。”皇后娘娘成竹在胸,微微一笑,轻摇素手。
雪柔公主破涕为笑,赶紧附耳过来,细细倾听,越听越喜,越听越妙,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