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在安若岚面前挥闪,绿儿一边要保护着她一边要应付上前的攻击,忙碌的不行。
原先随着安若岚一起站在大厅内的下人,除了三两个逃出外面,其余大部分的人纷纷加入与丞相的战斗中。
他们原本都是在阎罗王门前徘徊的人,若没有安若岚,他们早已化作黄泉路上一位等待投胎转世的冤死鬼,正是因为安若岚前来云县担任监史一职,才让他们有口饱饭吃,有暖衣可穿,既然安若岚抗旨不接,那必定有她的道理,身为她的承恩者,又怎能在安若岚有事的情况下不站在她那边?
战况越演越烈,活像一个缩小版的菜市场,一群大老爷们还有三五成团的大妈大婶不停在叉腰对骂,扔东西砸人。
丞相头上的乌纱帽早已歪歪扭扭斜放在一边,他入朝为官这么多年,还没遇见过今天这种情况。
昔日在西郊猎场,他为了平息百姓对鬼神之说一事的恐惧,事后可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让他们遗忘。而现在,安若岚来云县才不过一个季节的时间,她就将府衙别院甚至云县上上下下近千人收的服服帖帖,唯她是尊,将她的话奉为神旨,这样的事若传出去如何了得?!
要说她身上没有妖力作祟,打死丞相他都不愿相信!
“好你个刁民,竟敢跟着这个孽障造反?!我看你们是不把皇权放在眼里!来人!将他们跟对待安若岚一样,就地处死!”
安若岚倒抽一口冷气,这里好歹也有二三十人,丞相怎能说处死就处死呢?这不是草菅人命不把人命当回事了吗?
“慢着!”
安若岚一声落下,最后一个瓷盘碎地的声音逐渐消弭不现,大厅内外好像摁了暂停键,全都停了下来将目光集中到她一人身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要连累无辜的人?”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丞相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迟了!”
“来人,给我杀!一个不留!”
将他弄成这副狼狈模样还想事情就这么罢休?
想都别想!
安若岚虽说是他的女儿,但她也是灾星一个,只要有她在势必会影响他的仕途给他招致不幸。就比如拿最近的事来说吧,安若岚担任监史一职,功绩显著,用了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把云县瘟疫一事调查清楚,还制定高效省力的法子,让倒灌进农田里的河水、淤泥返回它该待的地方。身为一国之相,堂堂七尺男儿,办事能力竟然不够安若岚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子强,传出来已经笑坏众多大人的牙了。更何况,她来到云县后竟不听自己的忠告,到处搞小动作,还将自己位于县东的一块风水宝地划给卑贱如泥的贱民前来耕作劳务,当真将他给气狠了!
难道她不知道长期以往下去会将自己那块风水宝地存在的灵气给吸的一干二净吗?到时候他还找什么风水宝地下葬?
如此一个祸害,将她留在世上只会让他更加堵心!
再说了,面前这群贱民,居然敢对他不敬,简直找死!
现场当中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勒令,又有谁敢说出去?
随从、士卒一听丞相的话,手下的狠劲只大不小,纷纷举起手中的软件朝一个个无辜的百姓身上劈去,安若岚即使使出现代跆拳道格斗技术,一脚将其中一人的手踢开,也难以阻止身旁的另一个人将手中的软件直刺入一个老大汉的腹腔中。
白花花的剑身,染上那人温热的血,从腹腔中飞出一条血红的丝带,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弧,溅落到地上。
安若岚被热泪充盈了眼眶,声嘶力竭的喊了个“不”字。
为什么?为什么一直都要这样?
她做错了什么?她身边的人又做错了什么?
安若岚此时被满腔的怒意与怨恨所包裹,宛如从修罗炼场走出来的嗜血狂魔,她恨红了眼,一个前踢一个后踢一个勾踢外加一个过肩摔,轻轻松松的将挡在面前的那几个大老爷们解决,安若岚朝丞相步步逼近。
所有一切不幸的源头,所有一切被欺凌的开始,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
她抓住丞相胸前的衣服,将他硬拽到面前,紧压着双眸,隐忍着怒气狰狞的说道:“杀?你这么喜欢杀,为什么不把自己给杀了?这样就能永久摆脱,所有事情都会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愁,不用烦不用担心害怕了不是吗?!”
刀尖入体的声音,腹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安若岚瞪大双眸,怎么都不愿相信丞相为对付自己还留有一手。
她看着刀尖入体的创口,源源不断的流着血,脚步连连往后退。
“我说过,我后悔将你这个孽障生出来,我恨不得我能亲手了绝你的性命,当做你从未降生在这个世上。”
“终于,今天终于能亲手将你了绝,老夫回去也可安稳的睡大觉了!”刀入身体,看见安若岚一脸痛苦的模样,丞相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安若岚对他来说就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只有搬开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连呼吸也觉得无比顺畅。
安若岚握住剑身,任由锋利的刃刺穿她娇嫩的皮肤,血液从身体流出,形成一条婴儿手指般粗细的藤蔓,顺着剑身滴落到地上。
她仰头大笑,丝毫也不将身上的伤放在眼里,当着丞相以及他带来那些人的面将腹腔中那把利剑抽出“哈哈……丞相,萧氏王朝的百官之首安锌,你且需好好记住你今天对我所做的,还有曾经的你叫人刻画在我脸上的黥纹,你只需给我好好记住,若我安若岚今天不死,一定会要你为今天对我所作出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丞相冷笑,修长的眼眸迸发出令人生惧的寒光,咬字清晰的道:“你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
寒光再现,丞相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往安若岚的胸腔处捅去。
无怨不成父子,无仇不成夫妻。
她跟上官倩蓉恰好将“怨”、“恨”二字,很好的兼备了。
不得不说,丞相这个一切唯利益之上的男人,不配当一个丈夫也不配当一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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