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向阳急急地赶回了末家,把末家里里外外都翻了一个遍,都未曾找到陆涵。
他眼眸闪过一丝愠怒,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急急地往西走去,或许她在哪里!
他来到小楼,眯眼环视四周,太过黑暗根本看不清。他伸手按在墙壁上的开关,然而并没什么卵用。
他掏出手机开了手提灯,瞬间漆黑一片的房间有了亮度,他蹙眉看着抱腿蜷缩成一团的女人……
她将自己缩在床角处,仿佛要将自己缩的很渺小,埋头在膝盖上,瞬间一头海棠卷发散落,遮盖住了她的脸庞。
他迈步走到她身前,踢了踢她的脚尖,却没有反应。他蹲下身子推了推她,仍然没有反应。他不免有些不耐烦,对着她冷声道:“装死?给我醒来……”
陆涵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她费力的抬头看了一眼,然下一秒她又无力的埋头在膝盖上。
末向阳蹙眉,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扯起来,却发现她在发抖,她抖得太厉害,连着他的手也随之轻颤着,他一时诧异,他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的缩了手,她在发烧!发着高烧!
“陆涵,你发烧了!你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末向阳扶住她的双肩摇了摇她,她一直保持着双手怀着膝盖,他根本无法抱起她。
“初子~初子~”陆涵含糊不清的动着唇瓣,不知梦到了什么,竟痴梦喃语不停。
尽管这一声声喃语很小声,小声的几乎听不清,可离她如此近的末向阳还是听清楚了,她在唤末向初!
她每一声低喃似是魔咒一样,摧残着他的神经,它一遍遍的提醒着他,他杀了自己的兄弟。如今他知道乔露还活着,他越发觉得自己错了!
他忽然忆起,末向初曾模凌两可的提过乔露的去向,是他忽略了!
他不由的一叹,他还没有查到另一批杀害末向初的人,当他去调取监控时,才发现路口的监控是坏了的!就连老天都不愿留下一点线索,一切都成了迷雾……
“陆涵,你醒醒……”末向阳再次推了推陆涵,他想他应该对她好一些,至少不能苛刻她,毕竟她是末向初喜欢的女人,就当他对不起他给的救赎吧!
陆涵恍然听到了末向初在叫他,她睁开眼抬头看向他,她伸手抚摸他的脸,温温的感觉,她不由的扬起一抹笑。
她微微探身,额头抵在他的额头,傻笑的说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居然看到了你……”
末向阳身子一僵,他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肩,以防她摔在地上。她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离鼻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她嘴角上扬,呼出的气息烫热,扑面而来的温热感让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咯咯~”陆涵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太过于纯净,似是孩童的笑容。然她忽然蹙眉,嘟着嘴有些不满的说道:“初子,我好痛……”
末向阳愣了愣,见她直呼痛,茫然的问道:“哪里痛……”
陆涵直起身子,茫然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哪里痛,她好似哪里都痛,这种不安的情绪让她不由的跨下脸,她不由的撇嘴可怜兮兮的拉住他的手,似是撒娇一般的说道:“我很痛,真的!”
末向阳惊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陆涵这般模样,这让他忆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穿上一身粉色蓬蓬裙拉着他也似是这般糯声糯语,然而那时候他似乎把她一把推开了……
“唉……”他无奈的叹了一声,认命的抱起她。他想她真的病得不清,连末向初都能认错,估计是烧坏了脑子。
他抱她回了房,打了家庭医生电话,很快家庭医生就来为陆涵看病。
这一来二去,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末向阳满心的泪,陆涵高烧,在挂点滴的同时要为她散热,于是他每隔几分钟给她换洗毛巾,敷在额头上。
忍着双眼打架的预兆,末向阳蹲守在床边,不辞辛苦的干着保姆该干的活。
等陆涵散了热,末向阳也累瘫了!他迷迷糊糊的爬上·床,睡在了陆涵身边。
陆涵一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捆着她,让她很难翻身,她迷茫的睁眼,瞳孔瞪大,这这这……
她慌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见穿了衣服这才送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向一张风·骚的俊脸,一阵咬牙后,忍无可忍的抬脚踢向他的腹部……
“呯……”的一声末向阳受了吓似的,下意识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然儿……
“咣当……”一声放在床头柜上的一脸盆的水顷刻间打翻,倾盆而下浇了末向阳一身,脸盆滚落在地转了一个圈。
末向阳愣了愣,为毛?为毛?他不辞劳苦的照顾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冷眼直射陆涵,眼眸含着一阵黑暗暴风雨的预示,他想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欠教训!
他站起身,暴怒的上·床用力的捏住陆涵的手腕,扯拉着她下床,直往浴室走去……
陆涵心里惶恐,赖着屁股,把自己的重力聚在屁股上,脚托着地就是不走。尼玛!看这厮黑着脸的模样,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她慌忙扯着嗓子道:“你要干嘛,你快放开我……”
末向阳才不跟她浪费口舌呢!他深邃的眼对上她那双不安的黑眸,勾唇冷冷的笑了一声……
陆涵是害怕的!这男人跟南晨冰一样都是不好惹的生物!她开始奋力踢着他的腿,另一只手不停的挥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嘴角还不忘嘶声吼道:“爸,妈!末向阳要对我施暴……快来救命啊!”
末向阳嘴角一抽,没脑子的女人!末家每间房间都是隔音效果超好的,就是你使劲的折腾都未必有人听到。
他直接将她抗在肩上,迈步往浴室走去!
“啊……”天旋地转,陆涵惊叫!她奋力锤着他的背,不忘喊道:“该死的末向阳,你个种马!你快把本小姐放下来!草泥马……”
末向阳进了浴室,直接将她丢进淋浴室内,直接逼她在墙角……
“你想干嘛……”陆涵抵在墙壁上,这一幕好似成相识啊!
末向阳伸手直接抵在墙壁上,他低头看着臂弯下的她,勾唇冷笑道:“女人,你知道把我踢下床的后果吗?你知道一次一次踢我下床的下场吗?一次次的挑衅我,今日我就来一个了结!我忍你很久了……”
“你想干嘛!你是要对我施虐吗?我抵死也不会从的……”陆涵狠瞪了一眼他,他要是敢对她做什么,她保证踢残他的兄弟。
“呵呵~就你这一副小身板,胸平的跟飞机场一样,估摸生下的孩子还得花钱买奶粉,屁股小的连生个女儿都难!前不凸后不翘,你以为我会你对怎么样!我就是强尸也不愿强了你……”末向阳不屑叱喝。
“你,你……”陆涵瞪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卧槽!这种马说她什么,简直侮辱她的性别!
她怒火中烧,直接伸手去爪他的脸,心想一定要挖烂他这张脸。
“嘶……”末向阳被挖了一下脸,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麻蛋!挖麻了他半张脸。
他直接伸手拿起喷水头,直直的浇向她的头,他得让她好好醒醒,洗洗脑子。昨晚上的恻隐之心淡然无存,这女人就不该给她好脸色看!
“啊啊啊!你疯了啊……”陆涵被浇灌了一头的水,更不像话的是他居然稳住她的头,让她不能动弹,凉飕飕的水直接喷向她的脸,劈头盖脑的让她睁开眼看一下都难。
“给你洗洗,洗洗脑!看你还给老子癫!”末向阳冷哼,让她也尝尝被淋一身水的感觉。
陆涵实在难受,喘息时还灌了不少水进喉咙。她忍不住了这才屈腿顶向他的隐秘处……
“啊……”末向阳疼的松了手,又不好伸手去捂,只能半蹲着来压制着这股剧痛,一张俊脸扭曲,脸色一白,额前渗出不少汗,表情也越发的狰狞。
下手真狠,这是想让他断子绝孙吗?陆涵这个恶毒的女人,估摸这次他的小兄弟要一蹶不振了!
陆涵吞了吞口水,看样子是伤的不轻!这模样是痛吧!哼哼,痛死你才好!
末向阳瞥眼看见陆涵得意的模样,表情难看的跟吃了屎一样!他深深地懊恼,昨晚就不该管这女人,就该让她烧坏脑子。
陆涵心下得意,精神抖擞出了浴室!小样,非得本小姐拿出杀手锏,敢骂我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你他娘的今后没小弟,看你怎么祸害人姑娘。
等末向阳脸色惨白的下了楼,陆涵正陪着末世清与冯栗吃早饭……
冯栗见末向阳颜色难看,不禁担忧的问道:“向阳,你这是怎么了!
末向阳脸色很阴郁,他瞟了一眼吃的津津有味的陆涵,脸色更加阴沉,他闷不吭声的开始吃早饭……
冯栗沉下脸,儿子一向对她不亲近,如今问他话,他直接鸟也不鸟她,这让她的心情很不好。她转眼看向坐在末向阳对面的陆涵……
陆涵被莫名的审视,她淡淡的抬眼看向冯栗,后知后觉道:“喔~妈!向阳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干的太多了……”
“……”冯栗憋红了脸,这意思她明白的!她立马拿起豆浆喝起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末世清显然手一抖,这媳妇说话真的太直白了!如今的年轻人,真会玩……
末向阳脸一黑!这女人又在乱说什么……什么叫他干的太多了。他确实干的有些多,可他干的可不是那档事。
只有陆涵觉得这话没问题,就是床上干的太多了嘛!不然她怎么会去捉奸,还遇到了……
想到这陆涵脸色一阵阴霾,乔露!那个女人没事,却因她无辜脱累了初子!害的她和他阴阳相隔,她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的,更不会让末向阳好过……
“咳咳咳,今天是陆涵回门之日。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该有的礼数我们末家也不会少。向阳陪着陆涵回门吧……”末世清吩咐道。
“谢谢爸爸……”陆涵笑的眉眼弯弯,乖巧的应声道。
末向阳冷哼,这女人真会装!装的像模像样,实在令他不爽!
一切准备就绪,陆涵和末向阳上了车,往陆家去也。
陆家两天都是阴阴沉沉的,陆芊的事让陆老爷子很不爽快,痛骂了陆云游看管不当后,就命人把陆芊锁起来。
王若音是饭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想起可怜的女儿,就越很陆嗣,恨韩星渝,恨陆涵。
回门这天,陆嗣起了一个大早满心欢喜的坐在沙发上,等着陆涵回家。
王音若也赶在这天闹,直接跪在屋门口,路过的下人见此背后开始议论。
一会后便传到了陆嗣的耳边里,陆云游见父亲沉着脸,就心急啊!
他忙安抚住陆嗣道:“爸,爸,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陆嗣推开拉住他的陆云游,愤愤骂道:“都是你,招惹的女人!竟给我们陆家抹黑!你告诉王若音,她再敢在老子面前使手段,老子一枪毙了她……”
陆云游心里发颤,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子手段的!年轻的时候老爷子还是军队里的少将,那可是真刀真枪拼命的活计。要不是后来受了伤,不能用力气也不会从商,可口袋里还是有家伙的……
“爸,你别动气!涵涵就要回来了,让姑爷看笑话就不好了……”
陆云游慌忙说道。
陆嗣平了平心里的怒气,绷着脸坐下,良久之后道:“叫她进来,我倒想听听她说什么……”
陆云游擦了擦头上的汗,点了点头这才出了大厅往外走去,半扯半拉的将王若音拉起来,他不免有些愠怒的道:“你闹够了没!你想干嘛,我不是说了嘛!过段时间等爸气消了就会放陆芊出来。你今日这么一闹,老爷子只怕更生气……”
“我怎么闹了!云游,芊芊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捉着她去医院打胎。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比起陆涵,她是最听你话的人。”王若音挥开陆云游的手,哭泣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