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楚立丰那里已无需关心,皇后已死,后位于我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相信再过不久,楚立丰就会为我举行封后大典。”
一袭红衣的女子,单膝跪在地上,鼻梁俏挺,唇若朱丹,一双美目极尽柔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这次任务她完成的近乎是完美,皇后如意料之中的被她处理掉了,太傅也因此与楚立丰之间有了嫌隙,而她也趁此拉拢了朝中不少大臣。
加上楚逸轩已废,不再参加朝政,可以说,现在的楚月已经被她执掌半边天了。
这样,主子的势力就可以逐渐渗入进楚月,夺得政权,也不过是探囊取物,如此一来,他应该满意了吧,是不是也能看她一眼了呢?
“嗯,本主知晓了,你可以下去了。”
男子看都没有看地上的女子一看,只是不咸不淡的轻启薄唇,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一丝欣喜的意味。
女子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心,这不是他筹谋已经的吗,楚月是他们实现大计的第一步棋,如今他们已经将这颗棋子落下了,为什么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呢,难道是因为她?
看着男子手中的荷包,女子心里的酸水似要蔓延到喉间,那只荷包刺痛着她的双眼,让她忍不住想毁了它。
“主上,中了连心蛊的人若是没有解药的话,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您精通巫蛊之术,更应该知道,她已经死了,乃至她的身体可能都被吞进鱼腹中了。”
女子红着眼睛突然起身,激愤的冲到男子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荷包,愤恨的丢在地上。
这个荷包本就不应该存在,若不是它的话,主上也不会时刻想念着她,干扰了他们的计策。
无论是它,还是她,都只是主上大展宏图之路上的绊脚石,主上不忍心除掉她们,那么她来。
就在女子的脚即将要踩到荷包上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被一道强劲的力道掀飞,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女子忍不住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直感觉肺腑之中气血翻涌着,张嘴“哇”的一下,就吐出一大口污血来。
“主………主上………”
女子痛苦的皱起了眉头,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那一掌打的移了位,她能感觉出来,他的那一掌至少是用了五成力的。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之于他来说是无用的话,那么她此刻躺在这里的可能就是一副躯体了。
“咳咳,主上,她已经死了。”
女子不甘心的用双手支撑着地板,依靠着墙边缓慢的站起身子,忍着剧痛,向男子所在的地方移动着。
她才踉跄了几步,就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吸力,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过去,待缓过神时,她纤细的脖颈已经被男子牢牢的捏在了掌心之中。
男子的眼眸犹如幽冥之中的潭水,冰冷而无情,瞳孔深处散发着名为死亡的气息。
“别让我从你嘴里再听到她的名字,想要谈论她,你还不配!”
男子说着,手下同时渐渐用力,不出片刻,女子的脸就升起了不正常的潮红,因为缺氧,她的美目开始不断上翻着,渐渐的,眼白开始占据的整个眼球。
“主……主上………”
女子一手死命的攥着脖子上的手,另一只手胡乱的在身前挥打了。
因为长时间无法呼吸,她的耳边渐渐回响起了嗡鸣声,大脑里也开始逐渐变的一片空白。
就在女子感觉她离死亡又近了一步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被甩开了,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她的眼中也涌上了血气。
苏瑾,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纠缠着主上,如果不是你,主上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你的死怪不得别人,怪就要怪你自己该死!
女子的指尖深深的嵌入地板,尖锐的木刺划破了她的指腹,点点血迹落下,在地板上开出了艳丽的红花。
看着女子凄楚可怜的样子,男子没有升起一丝同情,眼神仍旧犹如腊月冰霜一般。
“如若不是师傅不准杀你,在你起了动她的心思时,你就已经死上千百遍了。”
女子的身子一僵,拳头不断的握紧,她的掌心已经变的血肉模糊了,但比起手心上的疼,她的心更疼。
她恨苏瑾,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时,自己就恨她,就算给她无数次机会,她的选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苏瑾!
她现在吃的这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苏瑾已经死了,以后能陪在主上身边的人,就只有她了。
想到这,女子的唇边又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意,魅惑而癫狂。
“你是不是以为她真的已经死了。”
男子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一步,直至走到女子的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本主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她没死,不仅没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
说完,男子就厌恶的甩开了手,拿起一方手帕仔细的擦拭着每根手指,好似被什么污秽沾染了一般。
女子身子一顿,这不可能,她是亲眼看着她掉下悬崖的,她中了连心蛊,又被自己刺了一剑,加之浑身是伤,她不可能还活着。
如果她真的还存在这世间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听不到有关于她的一点风声。
男子擦拭完,就随意的将手帕丢在了地上,对着屋子中某个方向淡淡开口道,“把她送回皇宫。”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影,架起女子的胳膊,毕恭毕敬的开口道,“月姑娘,走吧。”
女子咬着牙,捡起地上的小瓷瓶,这瓶中装的是玉露生肌散,他这么做,怕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让楚立丰起疑心吧。
嘲讽的勾起嘴角,待看清楚地上手帕绣着的字时,她的身体又是一僵,浑身如同被丢入深海般冰冷。
只见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娟秀的小字一一月。
待女子离开后,一个人影才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地上。
“主上,楚立丰已经被月姑娘拿下了,朝廷之中也安插进去了我们的人,而楚逸轩的腿已断,已经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
男子抚摸着手中的荷包,看向窗外,半晌,才低声道,“你认为楚逸轩的腿已经废了?”
那个人不解的挠了挠头,“属下听说,楚逸轩因为腿断了一条,无法再上战场,所以主动交出了兵权,现如今正闭门不出,静心修养呢。”
男子听罢,嘲讽的笑笑,呵,自请卸甲,闭门修养,不过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罢了,恐怕真正的楚逸轩,现如今已经不在楚月了。
“下一步无需有什么动作,如今只需要将我们在朝廷中的人把持住就好,告诉弦月,如果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就算是师傅也保不住她。”
说完,男子就闭上了眼睛,那个下属也是个机灵的,见男子这样,也不敢再打扰,弓着腰轻声退了出去。
男子垂眸,用指腹轻轻的摩擦着荷包,因长时间的抚摸,荷包上的花纹已经变的光滑平整了。
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将荷包重新放回进怀中,抬头又望向了窗外。
苏瑾没死,他是知道的,因为凤兮剑已经认她为主,若是她死了,凤兮必然会发出悲鸣。
同位于神剑之列,凤兮剑若出现什么异动,碎冰也定然会察觉到,既然碎冰相安无异,那就证明,她还活着。
瑾,你可知,我在离渊看到了一位与你长的相差无二的女子,她,会是你吗。
窗内,烛影摇曳,窗外,树叶簌簌作响。
…………
比起楚月那一方的异动,离渊的皇宫内也不多承让。
此时,苏瑾的寝宫内正呈现出一股诡异的氛围,因为刚才还出去打的酣畅淋漓的两人,现如今竟心平气和的坐在了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刚才不还是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吗,怎么现在突然转性了。
他们想秉烛夜谈的话,大可随意,但是,她不愿意啊,她可不想因为熬夜,年纪轻轻就变成了秃头。
仿佛预见了自己今后的模样,苏瑾心中的小人,不禁留下了两行宽泪。
“我说………”
苏瑾刚开口,就被两人打断了。
“瑜儿想说什么?”
“小瑜儿有什么想说的?”
两人似乎也没料想到,他们会同时开口,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火星四溅,空气中似乎又弥漫出了火药的味道。
“我说……你们大半夜待在女子的闺房里成何体统,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怎么,这还需要我提醒吗?”
苏瑾感觉太阳穴突突的,只想对着他们的屁股,一人踹上一脚。
“这皇宫本就是朕的,想去哪处,皆随朕心意,朕留在这里难道不正常吗?”这是萧墨渊说的。
“有一个人在这里对着本阁主的小瑜儿虎视眈眈,若是本阁主就这样离开的话,实属不放心,除非小瑜儿能和本阁主一起离开。”这是凌夜说的。
听着两人大言不惭的话,苏瑾嘴角一抽,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坛酒,丢在两人面前。
“你们不是不想走了,既然如此,你们就看谁能喝到最后,赢者留之。”
此话一放,两人皆拿起酒坛,一豪放,一斯文,转眼之间,酒坛见尽,而两人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