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翎羽后,苏瑾并未在村庄里停留太久,反而是急匆匆的离开,现在翎羽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相信再不出几日就会有人找到这里,介时才是麻烦的开始。
至于肖旭,他们临走之前,她与净空还处于僵持的局面,但以肖旭的性子,想要一朝一夕就能原谅净空,一个字,难。
当真映了那句: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不过,对于这样的净空,苏瑾不但没有心生同情,反而感到一丝丝的幸灾乐祸,一路上想着净空那吃瘪的表情,哼着小曲好不快活。
随手抓起一把瓜子扔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嗑个不停,嗑了半晌,呸了一声,又吐出一大口瓜子皮来。
一路上,身前身后都有某位阁主大人的照料,某女也乐得清闲,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好不逍遥。
可惜了,这逍遥的日子还没过多久,楚逸轩就被一道密令召了回去,看着男子那迟疑的眼神,苏瑾当即拍了拍阁主大人的肩膀,大方一笑,“走吧,我在轩辕等你回来。”
苏瑾本来想着以防万一,让楚逸轩把翎羽带在身上,却不知为何,除了她之外,无论谁碰到翎羽都感觉炽热难耐,就好像翎羽认准她了一般。
她知道翎羽不是寻常之物,也想过与其沟通,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说是认准了她,但她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与翎羽有任何联系。
为此,苏瑾纠结了好久,眼看着越来越稀疏的发量,某女终于放弃了,选择以自己的头发为重。
翎羽已得,是应该兑现和萧墨渊承诺的时候了,虽不知道这翎羽他用不用得了,至少她兑现了承诺。
现在,她只等着毁掉翎羽那一天的到来,待完成老疯子的遗愿后,她就可以乐得逍遥了。
人生,岂不美哉。
苏瑾准备先把翎羽给萧墨渊,再在去轩辕查探情况,虽听说轩辕已经被轩辕星掌控了,但并未传出大皇子轩辕寒不利的消息,只听说他现在闭门不出。
至于是为什么闭门不出,又是怎么个不出法,其中的缘由怕也只有那日在场的几个人知道。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看着手中的翎羽,苏瑾咬了咬牙,还是打算绕路而行,穿过轩辕,先去离渊,翎羽在手,以免夜长梦多。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
楚逸轩走了之后,懒骨缠身的苏瑾终于不得不亲自上阵,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某女也干脆放弃了马车,而是选择了一匹快马。
由于某女走的是小道,一路上未免碰上一些拦路打劫的土匪,有的比较幸运,打劫的时候正巧赶上苏某人心情好,就只是反被打劫了一点钱财,当然这个一点,已经让他们赔进去多年打劫的老底了,而打劫的苏某人还大言不惭的,美名其约的说,这叫惩恶扬善。
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脸让一众土匪怀疑,到底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土匪,跟眼前这个女子比起来,他们这些年怕是白干了。
而有些运气差的,正赶上苏某人心情不好,他们的小命也就此搭进去了,当然,他们的钱财也分毫不差的进了苏瑾的口袋。
大吃一顿之后的苏瑾摸了摸身上略有些干瘪的荷包,微微皱起了眉头,无耻的想着,前几日还一直有人打劫来着,怎么这几日不见人来打劫了呢。
寻常人等都避之不及,这竟还有一个主动想要被打劫的,若让那些土匪听到了,怕是要气的血吐三升。
但无论如何,他们是再也不敢把主意打到这个活阎王的头上了,失了钱财是小,失了性命才是大。
一个蹲在草丛里的土匪秉着呼吸,注视着从他眼前经过的苏瑾,只感觉时间过的无比漫长,还没等他松口气,头上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你是来打劫的?”
苏某人看着吓得呆愣的可怜土匪,眼神如同看到了金子一般,亮晶晶的让那土匪又是一哆嗦,当即跪地求饶,磕磕巴巴道,“姑奶奶,小的只是路过,不是来打劫的。”
“真的只是路过?”苏某人挑了挑眉梢,似乎有些纠结,人家都说是路过了,还要打劫人家,似乎有些不好吧……
但这纠结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苏无良瞟了一眼荷包,当即手一伸,樱唇轻启,笑眯眯的吐出两个字。
“打劫。”
“打打打打……打劫?”那土匪懵了,反应过来之后当即皱起了一张包子脸,哭丧道,“姑奶奶,您行行好吧,您昨天已经打劫过小的一次了,小的是真没钱了。”
这话他说的不假,他穷的已经快要揭不开锅了,唯一剩的那么一点可怜的银子,还要留着讨媳妇呢。
自蒋寄柔把持朝政后,轩辕女子的地位大大提升,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难讨,差点让他这个大老爷们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但苏某人又怎么肯轻易放过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后,危险的勾起了嘴角,“你确定昨天真的是我打劫的你?”
那土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连声道,“不不不,当然不是您,是小的打劫的您,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奶奶。”
总之,不管是不是他的错都只管往自己身上揽就对了,没准这活阎王一高兴就能放了他呢。
被称为活阎王的苏某人是高兴了,但不是被这几句马屁话拍高兴的。
她极其和蔼的对他勾了勾手指,人畜无害的笑道,“你既然知道昨天打劫了我,今天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补偿呢?”
“补偿?”土匪不明所以,瞪眼反问了一句,他的钱全被这活阎王打劫去了,还要什么补偿,就算是要,也应该是他要才对。
“对,补偿。”苏瑾眨了眨眼睛,视线下移,随手一指,指在他腰间上,“不用太多,只要那个就行。”
土匪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苏瑾指的方向看去,定睛,张嘴,差点哀嚎出声,因为苏瑾指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留到最后要讨媳妇的钱。
“姑奶奶,您行行好吧,给小的一条活路吧。”土匪捂着荷包,决心誓死也不能把钱袋交出去,头可断,血可流,媳妇不能不讨。
“我没给你活路?”苏瑾摸着光洁的下巴,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如你所愿给你一条死路吧。”
“别,姑奶奶,有话好说。”那土匪突然转变了心意,小命都没了,还要媳妇做什么,咬了咬牙,主动递出了腰间上的钱袋,“这是小的最后一点家产,姑奶奶您拿好。”
“哎,既然是你主动给我,我也不好意思不要,就勉强收下吧。”苏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摆了摆手,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走吧。”
那土匪一听可以走了,当即一溜烟跑的飞快。
经此事过后,苏瑾变得愈发清闲,别说出来打劫的了,就连“路过”的人都再看不到了。
她不知的是,这附近的人都传开了,说是这路上来了个活阎王,名声传开之后,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生怕惹了晦气。
没了拦路之人,苏瑾一路上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些,不出半日就到达了轩辕的边境。
在所有土匪盼望的眼神中,眼看着就要脱离苏瑾的魔爪了,还不待他们欢呼,就听到了一道女子的娇喝声。
“苏瑾,你想去哪里!”
众土匪一阵哀嚎,这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好惹的,只希望这女子和那个叫苏瑾的不是一伙的才好。
苏瑾身子一僵,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黛色身影,“笛音儿……”
“没错,是我,亏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就此一走,就再也不想回来了呢。”笛音儿勒着缰绳,冷声道,“我忘了,你本来也是不想回来的,要不然你也不能直接路过轩辕。”
“你听我说……”苏瑾跳下马,向笛音儿走去,“我不是故意要路过轩辕的,而是有事要找萧墨渊……”
“够了!”笛音儿捏着拳头,勒紧缰绳退后了数步,厉声道,“别和我说那么多花言巧语,你若真想回来早就回来了,现在说什么有事要找萧墨渊,怕不是借个理由与他去厮混吧。”
见苏瑾默然,笛音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瑾,嗤笑出声,“连女装都换上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苏瑾穿女装,与她想的一样,美的让她移不开眼睛,她自知比不上她,有的人生来就是明珠,而有的人终其一生打磨,也未必会打磨成明珠。
“说完了?”听着笛音儿越来越口无遮拦的话,苏瑾的脸色霍然沉了下去。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笛音儿嘴角噙着冷笑,突然从马上飞身,抬掌向苏瑾拍去。
这一招让苏瑾微微有些诧异,她记得她离开之前,笛音儿的内力远比现在要差的多。
苏瑾不愿伤她,与她对掌之间,借着力道“噔噔噔”退后了数步,眯眼道,“我说了,我是有事才要去离渊的,待事情解决完之后,我会马上赶回来。”
笛音儿垂眸,眼里闪过一抹苦涩,再抬眸时,泪水早已打湿了眼眶。
“我知道你会回来,可是……瑾言等不到你回来了……”